把自己心中的心结一股脑说出后,赵健勇与赵木槿父女两人顿时感到念头通达,再无一丁点的愤懑忧心。
大王、张、周、郑这四个家族,虽说于好事者排出的排名里位次不同,只是单掕出任何一个,足够碾压赵健勇几十次的了,他是万万无法与之匹敌。
况且,赵健勇询问了另外一些好友,好友说是鲁州的一些传承已久的大族几近将前些日子出现在鲁州的修行者网罗了一遍,开出的价钱就算他们这些富商听到,也要目眩神迷。
尤其大王家,几个月前,鲁州沿海突然现身一位驾驭鲸鱼垂钓的老者,听闻此事,大王家派出份量极重的大人物亲自前往相关海域与之交涉,也不知道给出了何等优厚的条件,那位驾驭鲸鱼于茫茫无际的大海上肆意钓鱼的神秘老者,大大咧咧的随这位大人物回了大王家,无异于昭告鲁州其他家族,别轻易招惹我们大王家。
就这,还不算大王家自己的修行者。
赵健勇说道:“陈兄弟,最近我算是恶补了一下神州近百年关于灵气复苏的历史,如何说呢,那些自古流传下来的大世家,早有准备啊,在灵气刚刚复苏之时,人家便做了充足准备,大肆收购当时看起来并无多少神异的修炼秘籍,不管是骗人的还是诓人的,只要被他们认为,这就是修炼秘籍,无不慷慨的收回来。”
“而我们呢,我们的父辈老老实实的艰辛赚钱养家,绝想不到当时的时代背景下,除了风起云涌的国际形势,竟然悄悄的灵气复苏了。”
陈禅以笑应对,点头不已。
让赵健勇说就是了,这种小事他多少年前便料到了,纵然有寻常人多走出了几步,眼光等同于炼气士,结果依旧不尽如人意,除了本身天资较不错的极小部分人,得到了修行法门,算意外收获敲门砖,自此高歌猛进,成为修行者,乃至走到了极远的位置。
赵健勇而今说来,一切都晚了,不过把心里后知后觉出现的不如意,说道给陈禅听,自然,还有另外一层的言外之意,赵健勇非常希冀陈禅大方的多给几本修炼法门,他好当做镇家之宝,学那些传承久远的大家族,自成一方枭雄。
“泉城有什么大家族吗?作为鲁州的首府,我还真不信泉城没有大家族。”陈禅询问。
他入世到了泉城,接触熟悉最为富贵的人,也就是赵健勇了,而赵健勇在陈禅帮助下,眼下几近吞并了元家,更是势头不可当,一副蜕变成崭新的鲁州新权贵。
赵健勇沉吟道:“有倒是有,只是这几家近几十年都非常的低调,纵然经商条件好了无数倍的今天,他们亦默默做生意,轻易不与外人有所牵扯。”
“哦?”陈禅权且当做故事听一听,他现在需要做的仍然为控制神魂内暴走的力量。
“很多时候,我们这些赚了点钱的生意人,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毕竟我们玩我们的,他们做他们的,井水不犯河水。”
赵健勇道。
“而元家、杨家等等陈兄弟接触到的家族,和他们比较起来,小巫见大巫,底蕴、背景方面完全比不了。”
“是啦,泉城近三四十年新崛起了一个王家,这王家的家主也不知道失心疯还是想不开了,主动招惹了一个老牌家族,没过几天,他便对泉城商界喊话,他真诚向那老牌家族道歉并无偿把所有的资产捐献给泉城福利组织,从此之后,安安稳稳做个普通人。”
“彼时我还想不通,现在我知道了,一定是老牌家族动用修行者的手段,惊吓到王家了。”
随即,赵健勇嘿嘿一笑:“王家家主捐献的资产,福利组织消化不了,以很低的价格在市面上抛售,好巧不巧,我正处于发迹的时候,购买了一部分。”
这些事就扯远了,陈禅眼观鼻、鼻观心。
赵健勇尴尬,赵木槿从旁打圆场:“爸爸,不然咱们回去吧,公司里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既然如此,我们父女就不打扰陈兄弟了,你好好休息,回去之后我就拖朋友弄些灵石,去天际线拍卖会买那两样天材地宝。”
陈禅笑着颔首,起身送客。
等两人走后。
月花悄无声息出现在陈禅背后,轻声道:“先生,那赵健勇怎么看都是在利用你,商人本就重财不重义,和这般人相处,迟早会恶心到先生的。”
陈禅转身坐在沙发上,继续打理体内凌乱的气机:“我明白。”
“为什么先生仍然与赵健勇划清界限?”月花想不明白。
陈禅随之耐心解释道:“现在的社会早就大变了,商人的地位比之从前高了许多许多,要想在社会中活的方便一些,挑选一位底线不那么低的商人合作,也是可以的。何况赵健勇此人的命格,我已尽在掌握,性情、城府、为人业已摸清,他只要不触碰我此前划出的红线,大可以该如何就如何,给他一点好处同样未尝不可。”
“先生,赵健勇的女儿似乎对你另有心思,我观察她看你的眼神,明显十分不一般。”
“嗯,确实如此。”陈禅点点头,未曾解释。
月花垂头深思了一番,恍然大悟,便也没有再问什么。
他忽而抬头看向司天方向。
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又来了,似乎一位与他关系密切的人正在经历某些事情。
原本他想到了谢镜花,一出门,便看到赵健勇父女朝他走来。
心知赵健勇无事不登三宝殿,把这般玄妙感觉归到父女二人的身上,眼下看来,并非他们。
“你吸收了鬼神之躯的精华,留此好生修炼,我出去一趟。”
“先生,你的身体。”
“身体无恙,只是有点力量需要我多加注意一下,放心吧。先生的本事,大的很。”陈禅起身摸了摸月花渐渐凝实的脑袋。
开门,离去。
月花走上修行路,修炼速度还是很快的,她的魂躯越发的凝练,迟早会成就正统鬼神之躯。
所谓的正统鬼神之躯,和安平那种半道以人身转化而成的鬼神之躯,略微有些差异。
正是这点差异,造成将来的修炼道路上,安平满心为自己计算,月花只需要按部就班一步步踏实走好就行了。
抛开不提鬼道中人所经受的种种考验,究竟能否成就鬼仙,月花于概率上绝对大于安平的。
这位弟子,陈禅格外看好。
御风前行。
为了掩人耳目,他施加幻术令自己仿佛一只飞鸟。
纵然有人拿着高倍放大镜看,也看不到什么眉目。
越接近司天,他便越感受到一地灵气正在暴乱。
其中谢镜花的气息无比的激昂,她身边一人的气息正气堂皇显然是龙虎山的张宗敬。
第三人的气息,陈禅讶异了一声。
无垢中期的正统炼气士。
并非随着历史长河滚滚不断改正修炼之法的当代修行者,且是符合上古修行界眼光的正统炼气士。
走的是刀修的正统道路。
陈禅顿时十分好奇这位刀修的本事,他丝毫不担心谢镜花,有张宗敬与她一同对敌,即便鉴于谢镜花的身份有人背地阴她,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显得黯然失色。
“两位新晋的无垢初期天骄,联手对战无垢中期的正统刀修,好看了。”陈禅以极快的速度往战场靠拢。
谢镜花突破无垢初期他是知道的,不过两人见面时都没谈此事。
毕竟——
无垢初期的修为道行,属实值不得称道。
何时谢镜花成功步入琉璃境,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真修高手,陈禅再奖励她。
无垢琉璃体,四海逍遥客。
古往今来,正儿八经的真修高手,皆格外值得重视。
因为成就真修,意味着离羽化登仙的大道之路,近了许多,已算登堂入室。
“我传授给谢镜花的法门,同样是正统不加修改的修炼法门,倒想看看,我的这位宝贝徒弟,面对难得一见的大敌,该怎样迎敌。”
“龙虎山天师府的嫡传弟子张宗敬,虽说我与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这位‘小天师’总给我一种特殊的感觉,似乎他身上有需要我留意的点。”
张宗敬是在瓷人器灵大乱的战场上出现的,一开口就把眼睛瞄到九天之外去了,连陈禅都不放在眼里。
也是,身为龙虎山天师府的嫡传弟子,年纪轻轻又在修行界享有盛誉,从哪方面看,张宗敬皆有自傲的本钱。
可惜陈禅不知泉城近来的大战,有没有把他的自傲给打了个稀巴烂。
到了战场的上方,他遥望战场,看到战斗非常的焦灼,逼迫张宗敬连看家法门也使出来了。
如此之近,倒是那位无垢中期的刀客身上隐隐约约外泄的气息,令陈禅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怎么说呢,十分高明的提线木偶之法。
不单单把修行者身体控制的像是提线木偶,就连意识思维、心智、神魂同样牢牢控制。
但需要一个大前提,施术之人必须比受控制的人,修为道行高,至少高一个大境界。
陈禅环视四周,神智散开。
他身体出了问题,能动用的力量不足大战过程间七成,便多加了几分谨慎。
少许,果然察觉到一位身份怪异的轻灵女子正在关注战场。
她隐隐绰绰逸散的气息,与提线木偶之法,极其温和。
轻灵女子全神贯注关注战场,好似并未感觉到陈禅的存在。
她的视线从始至终,一直在张宗敬的身上。
……
七星剑与天上北斗隐约相连。
以张宗敬为圆心而成的黄色符箓八卦阵,居然在他一声敕令下,缓缓转动。
引得更多黄色符箓飘飘洒洒如同秋季枯黄落叶。
谢镜花把瓷人加持于她身上的力量,分散给张宗敬大半。
本来吃力的张宗敬,压力骤然减轻,屏气凝神罅隙感激看了谢镜花一眼。
无垢中期的刀客绝非毫无动作。
他哈哈一笑:“背后之人操控我的身体,放开了我的神识、言语,接下来我这一招,二位可小心了,千万、万万不要有半点大意。”
双手紧紧握刀,身体变换成一个古怪的持刀姿势。
可此方天地的大势,随着刀客的举动,猝然流向他一边。
谢镜花不禁向前趔趄了一下,她刚刚还在争取此方天地大势,猝不及防排斥她,体内真气反噬之下,谢镜花嘴角流了丝鲜血。
“没事吧?!”
张宗敬艰难维持术法,还差一丁点就完美了,感觉谢镜花受伤,令张宗敬分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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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心神。
谢镜花忙道:“我没事,你忙你的,他绝对不可能根据你的弱点破阵的。”
“好。”
等到此术已成,再无更改可能,张宗敬徐徐吐出一口闷气,又感到这里天地大事随着刀客持刀姿态,毫无犹豫的站在他一边,张宗敬的眉角多少有些阴郁。
暗道,究竟哪里来的高手?!所用刀法怎会这般厉害?!
刀客双眼乍然精光一闪。
他速速出言,再次提醒谢镜花和张宗敬:“小心了。”
而天上观望战场的陈禅亦是讶异,不禁说道:“好刀法!”
但见。
刀客出刀。
携裹此方天地大势,犹如无可抵挡的滔滔洪流,淹没向两人。
刀光斫亮战场。
如照耀莲池的月光,又似山泉水叮叮咚咚的流下山崖。
张宗敬突然为之短暂失神。
谢镜花本就浸淫剑道,在刀客出刀之前就紧咬牙关,死死守住剑心。
看到张宗敬在刀光飞耀向他时,仍旧毫无动作,原地呆若木鸡。
她不禁大喊一声:“张宗敬!!快躲开!!!”
旋即毫无保留出剑。
正是先生传授于她的剑术。
剑术无双。
仿佛比刀客的借这方天地大势横压而来的刀法,更为妙不可言。
瞬息之间。
谢镜花忽感到手中的剑,十倍、百倍、千倍的吸收她的真气。
就连瓷人加持于她身上的力量,同样流往剑中。
剑意汹汹。
似乎茁壮长成了一位顶天高的金甲巨人。
巨人不屑的蔑视中年刀客。
阔手里的剑随意横扫。
剑意不可阻挡的爆炸成无穷高的波涛。
不止一波浪。
假如说,刀客的刀,而今是汪洋大水。
那么,谢镜花的剑,就是黑压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整片东海。
孰高孰低,谢镜花出剑的时候,就已经分出高下之别了。
有了她的呼喊,走神的张宗敬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顷刻竭尽全力催动阵法。
弥天洋洋洒洒的黄色符箓,似是得到了诏令。
犹如被龙卷风吹裹,飞向刀客。
而脚下的八卦阵图,流转速度越来越快。
刀客的刀,甫一接触。
冲宵而起的黄光立时变为尊贵至极的紫气。
就连符箓也变换了色彩。
刀客叹息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好大术,好剑法。”
张宗敬似乎完成了一些列举措,大吐了一口鲜血,鲜血融入八卦阵中,竟然眨眼现身三位一模一样的张宗敬。
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那三位张宗敬,脚踏北斗禹步,几十上百的逼真张宗敬接连不断的涌现。
他们悍不畏死,以身阻挡刀光。
可惜和刀客比较起来,张宗敬的修为真气终是弱了一筹。
一刀之威,竟是快刀斩乱麻,把所有幻化出来的分身劈斩了个干干净净。
此俱是八卦阵的力量。
随着化身被刀客一扫而空,符箓像是秋后的枯叶彻底变得了无生机。
强行驱使此阵的张宗敬顿时萎靡不振。
他为了临时让阵法威力再强一些,不惜以自身精血融入阵法,只是刀客也非常人,实力真的太强大了。
或许,只比他们这些小辈强大了些。张宗敬暗道。
张宗敬脚下的北斗禹步不停,此阵尚且含有最后一击。
不过,接下来,得看谢镜花的这一剑了,出剑时,他就感觉到,她的剑,似乎比刀客的刀,尤为绝妙。
剑意和刀意对撞在一起。
提心吊胆的谢镜花瞬间放下心。
那无垢中期的刀客惊骇的看着她,面色倏忽苍白如纸。
剑光像是诞生在闹市里的闪电。
明亮的令人不忍直视。
与携裹此方天地大势的刀光接触。
两者之间居然出现了一道无法言说的裂痕。
裂痕加大。
从中冲出的冷冽罡风,让赶忙避让的张宗敬倒吸了一口凉气。
暗道,好强的剑,好强的刀。
刹那的维持在一个平衡。不过,谢镜花的剑,在剑意上胜了刀客,伴随而来的是刀客的刀光,被削弱了。
继而,剑光推着刀光不断后退。
刀客的神情越发吃惊。
暗道,年纪轻轻的谢镜花不愧是泉城司天的司长,小小年纪,剑意之强盛不阿、剑术之精妙绝伦,人间仅见,如见陆地女剑仙。
“我输了。”还不等刀客呢喃出这三字。
剑光就把他的刀光像是打扫垃圾一般,清扫的不染一尘。
但谢镜花的剑,也止于此了,终归她是新晋成为的无垢初期修行者,且并未巩固修为,熟悉新生的力量,纵使在大战的无边凶险里快速成长,面对刀客这种老成的无垢中期修士,也已力所不及、力尽了。
刀客的这一刀,大势已去,再斫下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操控他的人,同样明知这一点,马上刀法换了一种,以攻代守,把谢镜花仅剩的剑气扫地以尽,急急后退,盘算积蓄力量再出招。
谢镜花的这一剑,快意是快意,一剑过后,体内的真气蓦然空虚一片,她险些跌倒在地,忙喊道:“张宗敬!!!”
张宗敬立时会意。
脚下的北斗禹步愈来愈快。
终是重重踩踏最后一步。
敕令。
“天玄北斗,斩邪灭踪。九霄天雷,卫我法宗……”
张宗敬幽幽叹了口气,说至此,他已经说不下去,污垢初期的力量,终究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罢了。
随后,他断然喝道:“急急如律令!!!”
远在天上的陈禅缓缓摇头:“好术是好术,可惜张宗敬的修为仅止于此,无法发挥其十分之一的力量。”
然而,即便十分之一的力量。
又回到三层小楼之上的中年刀客面色遽然大变,忙喊道:“张宗敬!快住手,我不是你的敌人,操控我的背后之人,才是我们共同的大敌。”
术法已成,哪会住手?
倘若张宗敬收回此术,恐怕他得趴在床上三个月下不了床,饭都得让别人喂。
谢镜花听闻刀客此言,亦是脸色骤变。
刚想出言制止,可是她观察张宗敬的这一术法的威力,情知假设让他收手,张宗敬遭受的反噬,难以想象。
可张宗敬忽然惊醒,心道,罢了,刀客绝非我和她的敌人,既然如此,拼了我自己受伤,也得不让无辜之人受到伤害。
旋即,反踏北斗禹步。
正操控刀客看戏的轻灵女子冷哼了声,“不知死活的小家伙,反踏北斗禹步,嫌弃自己命太长吗?区区无垢初期的修为,就敢尝试,日后,非得揍你一顿。”
她弹出一缕真气,真气如电光朝露,风驰电掣的击中张宗敬的后背。
张宗敬闷哼一声。
反踏北斗禹步就此中断。
而八卦阵最后一击,业已无可阻止的冲向正在调集真气的刀客。
此时,远在他处的轻灵女子收回高明的提线木偶之法,便要转身离去。
骤然之间没了控制。
刀客持刀护住自身最紧要的要害,转瞬便想调动真气,以力打力,破了张宗敬这一招。
可轻灵女子刚撤去操控,他体内真气陷入一种群龙无首的境地,刀客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暗叹一声。
受张宗敬的这一击,接下来得乖乖远离泉城,想方设法养伤了。
张宗敬被轻灵女子的一缕真气击中,并未受伤,急急大喊:“快躲开。”
谢镜花一瞬不瞬盯着中年刀客,呼吸如堵。
正待那股力量接触到中年刀客时,另有一股真气自天而降,瞬间席卷走了八卦阵的最后一击。
中年刀客立即仰头望去。
天际空空如也,倒是凑好有一飞鸟掠过。
张宗敬与谢镜花齐齐讶异,不知谁人暗中出手,俱都望天。
中年刀客无垢中期的修为道行看不到陈禅的伪装,何况处在无垢初期的两人了。
“谁在那儿?!”谢镜花呢喃问道。
张宗敬兴许被陈禅震惊过度,急急问道:“是不是你师傅来了?”
谢镜花忙摇头否认:“我先生经此一战,刚到了安全的地方修养,并且我并未打电话告知他,怎能知道你我遭遇?”
“毕竟是你的先生,连真修大妖和安平都远非他的对手,知晓你我遇上麻烦事,又有何难?”
“可是……”谢镜花摇摇头,叹道:“你不知道我先生遭遇了何事……”
中年刀客险死还生,竟原地哈哈大笑。
两人受到吸引看去,但见这中年男子放松了下肩膀,赞叹道:“谢司长好剑法,张宗敬好术法,你们两人是我见过年轻一代中最能打的了。”
两人心知此事多想无益,既然连中年刀客这种无垢中期的修行者都能操控,幕后之人的修为道行可想而知,兴许只有谢镜花的神秘师傅和幕后之人,才有一战之力。
他们,即使再加上中年刀客,亦万万不是其对手。
中年刀客跃下三层小楼,收回手中刀,做了一个古代的礼节,抱拳说道:“我是白刀门的掌门宫睿,见过谢司长,张小道友。”
一派掌门居然屈尊到首先向谢镜花、张宗敬问好,若是传出去,非得在修行界引起滔天波澜。
谢镜花赶忙后退一步,同样抱拳客气道:“泉城司天司长谢镜花见过前辈。”
张宗敬恭敬执道家礼节:“龙虎山天师府嫡传弟子张宗敬,见过宫掌门。”
“什么掌门不掌门,你们与我虽然年纪差上二三十岁,但是不打不相识,相互道一句兄弟姐妹就是了,何况白刀门在修行界平平无奇,门下弟子少之又少,我这掌门就跟一大家子的家长一般,哈哈……没想到来泉城打算看看热闹,竟碰上这样的事。”
提及此,宫睿胆战心惊的仰头望了眼。
既然天上的人轻而易举把张宗敬最后一击给化去,若想杀他,只怕不比杀一只鸡更难。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另寻去处吧?”宫睿询问。
谢镜花和张宗敬忽视了一眼,点头应道:“一切听宫掌门的。”
“哎,别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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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
“好,宫大哥做主。”
三人立即离开战场,迅速往其他方向去了。
等找到一家开门营业的小餐馆,三人一同进去,点了一桌子好菜。
进了包厢。
宫睿为了和两人解释,马不停蹄说起了自己的行踪。
“本来我刚下飞机,打算去看看趵突泉,到了地儿,泉水还没看到呢,就人事不知了。”
“等我有了意识,已经是持刀看向了你们。”
“唉,真的是……”
服务员敲门进来,问道:“我们餐馆的黄焖鸡很好吃,你们要不要点?!”
宫睿大喜,紧道:“要!要!再来米饭,黄焖鸡米饭。”
“好的。”服务员低头在菜单上记下,关门退了出去。
“泉城的黄焖鸡米饭一定特别地道。”
谢镜花与张宗敬顿时点头不止,往日为了唤魂大术调查安平,日夜不分的忙碌,忙的很了顾不得吃饭,饿了便点一顿黄焖鸡米饭,一是好吃,二是方便,认真说起来,最喜欢吃黄焖鸡米饭的张宗敬已经吃到不想吃的地步了。
他看了眼谢镜花,低声问道:“司天没需要处理的事吧?”
她摸了摸手机,发现自己的手机不在身上,又听张宗敬道:“我看到你的手机滑落口袋被毁了。”
“无妨,许薇正在司天总部呢,有她在,出了不岔子。”
“嗯,也好。”
张宗敬又问要不要给许薇打个电话?
谢镜花用他的手机,走出包间,去外面给许薇打电话解释一下。
宫睿道:“谢司长年纪轻轻就承担这么重的担子,了不起啊。”
张宗敬说道:“是啊,眼下又是多事之秋,谢镜花能勇敢站出来并且一丁点的不后退,已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见识过谢镜花凌厉剑法的宫睿神神在在说了一句:“尤其是谢司长的剑法,配的上泉城司天司长的位子。”
“怎么说呢,谢司长将来必定成为一代女剑仙。”
这是很高的评价了。
张宗敬知道剑修在修行界本就多,谁又不喜欢兵中君子的剑呢?
而作为一派掌门的宫睿,评价谢镜花以后一定成为女剑仙,如若传出去,谢镜花的声望在年轻一代中,恐怕再无人可及了,就算他是龙虎山的张宗敬,论及名气,也不是谢镜花的对手。
给许薇打完电话,谢镜花进了包厢,笑问:“你们说什么呢?”
张宗敬道:“白掌门说你是女剑仙。”
没想到,谢镜花煞有介事的想了想,道:“我不是剑仙,我师傅才是。”
宫睿暗暗点头,自古以来,名师出高徒,谢司长的剑意、剑术高到这般程度了,她的师傅肯定高至九重天外。
这顿饭吃的不紧不慢。
席间,谢镜花和宫睿保证,有机会的话,一定会查出谁控制了他。
但宫睿忙道,调查此事,也得等到谢司长有了充足的把握,不然,擅自触怒了幕后之人,不太妙啊。
张宗敬亦是这般觉得,但谁让谢镜花有个近乎于无敌的师傅呢?况且她的师傅就在泉城。
果然,谢镜花道,放心吧,一旦有了消息,一定会给你出这口气的。
“一定会给你出这口气的。”
她没说是司天为其出气……
饭吃完,张宗敬打算单独请她吃饭的事,彻底泡汤,旋即谨慎隐藏心里的失落,笑道:“好了,饭吃完了,宗敬订了机票,这就回龙虎山,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宫睿也笑道:“这样吧,我和你一块去机场,无缘无故跟你们打了一架,看来泉城有至少是真修的高手盯上我了,我也不看热闹,灰溜溜回白刀门。”
稍顿,宫睿热枕的朝谢镜花说道:“谢司长,这是我们白刀门的联系方式,但凡谢司长有需要白刀门的地方,尽管联系,白刀门上下二十七位弟子,一定赶来泉城,为谢司长出力。”
看着写在一块白纸上的电话号码,谢镜花感激道:“多谢宫大哥了,倘若白刀门有谁想进入泉城司天保境安民,尽可以找我。”
她找了张纸,写下泉城司天的电话,递给宫睿,不好意思道:“打这个电话直接说找我就行啦。”
此便是互相成就了。
宫睿无垢中期的修为,能为泉城司天所用,无异于多了一个大助力,而白刀门的刀法谢镜花可是亲身感受过,很厉害,想必门中的弟子同样不凡,让他们进入司天历练,绝对是一件很好的事。
白刀门由此收获了泉城司天的好感,宫睿欢喜非常,原来身为修行界的小门派,本就说不上话,这下好了,莫名其妙与谢镜花打了一架,不打不相识,居然打出了一个白刀门弟子下山历练的门路。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白刀门也在神州的一座山上扎下了根基,宫睿和张宗敬说了下白刀门的位置,离龙虎山并不远,张宗敬干脆邀请宫睿去龙虎山天师府做客,对于这件事,宫睿自是喜不自胜,一口应下。
两人和谢镜花告别后,往机场御风飞去。
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泉城百姓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又撞上什么突如其来的凶险。
眼下的相关部门调动全部人员正在做善后工作,并让泉城司天配合他们,百般告知民众,现在已经安全了,完全可以恢复以往的日常生活。
只是,经历了那般惊天动地的一战,短时间内,相关部门加司天的话,很难取信百姓了。
后有新闻报道,京城司天总部将会派一个团队到泉城坐镇,防止未来出现的危险,新闻透露,这个团队的人员格外厉害。
谢镜花站在小餐馆的门外,站了好一会儿。
她在想张宗敬最后说的那句话。
什么叫。
“自从见识了你的风采,我不忍再看壁画上的仙子?”
足足想了好一会儿,她亦是没想明白,暗道,不如问问先生。
旋即往司天总部而去,至于小餐馆里的电视机播放的新闻,鉴于她的手机被毁,并不知京城司天那群高层又做出了何等决断。
但,往泉城派遣高手总归是好的。
难不成让自己的先生一人独战群雄吧?
那也太欺负“老实人”了。
临到司天大堂之外,谢镜花的脑中又出现了张宗敬的这句话。
“‘自从见识了你的风采,我不忍再看壁画上的仙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薇忙的团团转,脑子一刻不停的思考,见到谢镜花终于回来了,仰天长叹,“我的好司长啊,您终是回来了,我快顶不住了。”
一看她满脸让工作堆积到愁苦的样子,谢镜花便知晓,母女一事暂且被许薇压下了,作为她的左膀右臂,许薇可不能有事。
接过工作,看着汇集而来的各种消息,谢镜花的眉头深深皱起来。
“消息是真的吗?”
她问。
那人严肃点头,道:“修行界已经流传开了,又有人去龙虎山确认,千真万确。”
“龙虎山的老天师,下山了。”
……
村里的小胖墩王爽走丢了。
作为外来人的老天师首当其中成为村民们怀疑的对象。
面对把张翠花家围到水泄不通的村民,老天师站在王爽父母的跟前,口舌说尽,口水说没,在龙虎山高高在上了几十年,老天师终是沉默了。
“给我一天的时间,我竭尽全力去找王爽。”
王爽的爸爸脸庞红的像是熊熊燃烧着的火炉:“你找谁啊你找?!!就是你!就是你这老骗子先把我家的王爽给骗走,交给同伙,现在又跑到张翠花家,打算将翠花这老实孩子同样拐卖走!”
“我告诉你,老骗子,我已经报警了!!不需要你找王爽!等会到了警局,什么就都知道了!”
村民起哄,咬牙切齿喊道:“对!!拐卖儿童罪大恶极,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别看他年纪大,照样得定罪!!”
“听我说,王爽被老骗子交给同伙的时间肯定很近,大家快通知自己附近的亲戚,让他们现在就留意!说不定一举找到王爽呢!”
“哎呀,王爽这么听话聪明的孩子,你这老骗子怎么能下的去手呢?你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围住他,别让他跑!!”
“对!!”
老天师无奈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张翠花一家。
张翠花的父母面对着汹汹舆论,猥琐在后,不敢跟村民说上一声,这位老人真的是龙虎山老天师,是会法术的神仙,确凿无误!
“我说了,我是龙虎山的天师,不会拐走王爽的,带走他的人必然走不了多远,你们现在开车四面八方去追,说不定能找到。”
“或者,让我离开,我去找王爽。”
老天师又重复说道。
幸好,张翠花站在老人的背后,拽着他的衣袖,并没有和她的父母一样,如避蛇蝎远离老天师。
而一同死死拽着老天师衣物,还有王爽的父母,他们生怕罪魁祸首趁他们不注意逃之夭夭。
他们就是认为,眼前这位老态龙钟的老人,一定是拐走王爽的人。
过不多时,警笛声由远及近而来。
老天师和王爽的父母被相关部门带走。
一同前去的,还有哭着闹着非要跟着一块去的张翠花。
到了派出所,没用多长时间,相关人员调取来了村口的监控,又从偶然看到老天师的村民口中探知,这位老人,不是拐走王爽的罪人。
王爽的父母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问道:“不是他的话,那是谁啊?!”
相关人员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监控,不确信的低声指着画面:“是他。”
只见极其不清晰的画面上,王爽一只手牵着空气,独自往远方走去。
本在另外一个老天师悄无声息出现在他们的背后,看着监控画面,幽幽叹息一声。
他竟忽视了这位沉默寡言的小胖墩。
回家的路上,张翠花问了老天师一个问题。
“老爷爷,您失望吗?”
“失望啥?有啥可失望的?”
“我爸妈不为您解释啊?!”
“你不是站在我背后吗?”
“王爽去哪了?”
“我们一块去找找他?兴许能把他找回来呢!”
“好,我跟老爷爷去!可等会回家,老爷爷千万别生爸爸妈妈的气。”
“哎呀,你这就把我这位老天师的气度想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