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来。”仅仅三个字,就能让已经炸毛暴怒的兰儿乖乖随他而去?这个云先生,到底是什么人?魏重程一脸凝重的看向赵钰蘅。
我还想问呢,之前对任何人都摆一副臭脸,偏偏对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云先生言听计从,两人到底什么关系?赵钰蘅同样以眼神回应魏重程。
有此疑问的可不止他们俩,老将军赵琰最先开口询问星煞,“国师先生,老夫也算与云先生相交甚深,竟不知公主也与云先生相识。您可知公主与云先生是何时的交情?”
星煞笑着坐回主座,展开折扇轻摇。既然墨玉已被落池带走,那么接下来的主动权就要交回自己手上了,“呵呵,老将军莫要见笑,我家夫人与云先生是儿时旧交。他们俩自小打闹惯了,今日重回京城久别重逢,怕是有许多私话相谈,咱们别管他们俩个,继续喝酒。”
众人都随着星煞回到座位,一起举杯,只有魏重程和赵钰蘅依旧眉头紧锁,儿时旧交?久别重逢?
“哐噔”一声,墨玉被狠狠推到门板上,后背重重抵在门上,冰冷的大手无情扼住她的脖子,“唔。。。”双唇被人咬住。
魏重程似乎听到楼上诡异动静,“不知永安与云先生是何时的旧交?本王似乎并不知晓。”
星煞笑道,“唉!永安公主的所有事情,二皇子就算身为她兄长也未必完全知晓吧?就好比当初二皇子命她远嫁乌金,但是公主如今却是我的夫人,其中经过怕是二皇子便并不清楚吧?”
话中的针锋芒刺,句句戳到魏重程痛处。这个突厥国师,果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赵钰蘅坐在一旁冷哼,“哼!乌金龙城皇权动荡,又有国师您铁蹄压境,各中经过能有多光彩?不过是形势所迫,一女侍三夫而已。”
此话一出全场倒吸一口冷气,少将军这是又喝多了开始发疯,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赵琰连忙朝周围的人打眼色,意图让属下先行带他离开。
星煞听闻此话不怒反笑,端着酒杯来到赵钰蘅身边,“少将军这话说的也没错,我与永安相见之前她确实是被拓跋野折磨的够呛。先行指婚的拓跋忽还未见到新娘就被我突厥大军震慑暴毙而亡,拓跋野挟持永安,意图乱中夺权。奈何在我军铁蹄下,终究也是落得个兵败而逃的下场。所以,作为战利品,永安算是我用千军万马夺来的,想得到这样特别的女人,就得有足够的能力,有错嘛?少将军。”
一句句,戳心窝火。却又句句都是事实,当初永安无法将终身交托给赵钰蘅,终究还是因为他能力不足,无法掌控两人的将来。
一女侍三夫,你个无权无势的大少爷也配指责我师父?星煞笑冷笑。
“可是给了星煞?”一把撕开层层衣衫,冰冷的语气比窗外吹进来的冷风还要刺骨。
“放屁!”墨玉双手被缚于头顶无法动弹,只剩两腿不停踢踹。
“没想到当初的和亲之策,竟然置长公主于如此险恶境地。说到底还是我等不才,才让公主一人背负如此巨大的国事压力。”老将军赵琰一席话,说得在座所有朝臣皆感羞愧,纷纷低下头。
尤其是二皇子魏重程,更是一杯一杯的借酒消愁。兰儿,你没错,都是我不好,我罔顾你的感受。
“嘶。。。”墨玉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落池抬起头,看着雪白胸口那一排排牙印,“疼嘛?”
墨玉恶狠狠的瞪着头顶上的他,眼圈泛红。
落池冷漠的开口,“忍着。”
尚书郭仪想着转移话题,打破僵局,“公主与云先生在房内私谈也有一段时间了,可否要派人上去请下来?”
星煞一展折扇,轻轻摇着,“不必,他二人许久未见,怕是有不少事情需要沟通。咱们不用等她,一起喝酒。”
赵琰也在一边帮腔,“想是云先生见到久别玩伴,定也是心系公主这一年来的安危,所以才情急之下带公主到房内密谈。大家放心,云先生性如温玉,应该不会对长公主做出什么逾矩行为。”
“这是什么?”落池看着墨玉身上一件绣着睡莲的丝质小衣。
墨玉脸红捂住胸口,“这是女人的胸衣,你别乱问。”
落池心中满意的笑了,窗外开始飘起小雪。
“其实公主与我决定此时访魏,还有一个主要目的。”星煞转到魏重程身边,“去年开始,大魏连年大旱,此时估计魏都粮仓已经见底儿了吧?”
赵琰叹了口气,“确如国师所言,去年开始,就已捉襟见肘。”
“公主惦念家乡百姓,特意从龙城调来十万粮草以解大魏今冬之需。来时路上已往她的封地木兰三郡赠了五万,供当地难民充饥。”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皆起立,深感长公主的宅心仁厚,“公主如此记挂大魏,真是我朝之幸,百姓之福啊!”
星煞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交代,“二皇子殿下,永安此次回京还带了三千黄金。这笔钱应该是用来抚慰近卫团家属,蒋涵带领的五百近卫团,已经全部阵亡异地他乡。这些金钱,稍慰家属痛失亲子之痛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感战事残酷,赵钰蘅与魏重程则更为心疼墨玉当时的艰难处境。她在异国厮杀,而我们只是在大魏,顾影自怜感春伤秋,实在无颜面对她。
拍拍魏重程的肩头,星煞起身准备上楼。
“下雪了!”楼外大街上有人激动的大喊。
楼内满朝文武听闻久旱连年,今日竟然下起初雪,都是倍感惊喜,纷纷来到窗边赏雪。
大街上人们欢呼雀跃,百姓手舞足蹈,不少人拿出盆碗接住上天落下的恩泽。
星煞也伸出手趴在窗边,与城中百姓一起感受这份来自上天的喜悦。
冰冰凉凉的雪花飘然落在指尖,难道肥遗现世大旱三年的魔咒将被打破?
先去告诉师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