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留步!”到了后宫角门,墨玉与魏君华魏怜星打算一同入宫,赵钰蘅适时叫住了她,君华怜星欠身福礼先行离开,留下墨玉一人站在原地等着赵钰蘅有何事要讲。
几日没见,赵钰蘅胡茬青灰发髻缭乱,满身酒气,往日世家公子潇洒俊逸形象全然不在。一步步逼近,眼神执着带着危险气息。拉着墨玉胳膊,将她拖到宫墙边一无人注意角落。
墨玉不喜欢他这种带着危险的邋遢样,人高马大的整个将她罩在阴影里,感觉气氛有些失控,“说吧,什么事?”
赵钰蘅伸出两臂抵住墨玉脸两侧的宫墙,将小小的一个人儿困在怀里,“怎么又这么冲动?为了救她俩,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怎么办?”
今日情况确实幸得赵钰蘅及时相助,不然很难善了,“谢谢你仗义出手。”大魏皇城,恐怕也只有他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忙。“拱卫北方边防,必须要与乌金结盟嘛?”
赵钰蘅长叹一声,“这也是最近父亲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朝中分两派,表哥代表文臣主联合一派,父亲代表武将主独守一派。”
“联合乌金抵御北方突厥,可使国内主要兵力南渡黄河,部署在淮河一带,他日挥军而下,攻打淮南王一举歼灭。父亲认为不妥,把自己腹背交由虎狼看管,若淮南一带无法速战速决,那将长期处于饿狼环伺的地步。”
赵钰蘅分析前朝战事深入浅出,南北两地孰轻孰重,确实是现在最大的争议,墨玉心下还在担心着那马上要来的连年大旱。
或许,还要寻求第三条出路方可助大魏渡一时之急。
赵钰蘅见墨玉满面愁容,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儿,“好了,这些都是我们男人该担心的事,你个小姑娘跟着愁什么?不住表哥那小别院了?”
“总得回宫不是。”墨玉打掉他的大手,白眼瞪他。
“想回宫想上次那样偷偷回来不就好了,继续装病住在外面多自在,我去找你也方便。”
墨玉心下一惊,他怎知我偷潜回宫?
赵钰蘅看她眼中神色稍显慌乱,得意极了,“我就知道是你干的。颈间伤口细而平滑,一刀毙命无其他创口,俪妃娘娘死得跟骆驼峰上两名看牢房门口的山贼一样,难道不是你靴间匕首所为?哼哼,京中御廷卫刚好由我亲自管辖。”命案验尸等都在御廷卫。
墨玉看他表情神气活现,不像是要以此事威胁,“嗯,正是少将军您亲送的匕首,我可不是大家闺秀,送我凶器本就会生出这些祸端,怎么?后悔了?”
赵钰蘅就是欣赏墨玉这敢作敢当的作风,又知她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推敲她趁夜杀人前后契机,不难猜出,“那日中元节,引你入山贼圈套的就是俪妃宫里的人吧?”
墨玉没有否认,“吃了这么大的亏,我可不会忍气吞声放过她。”此前还有毒蛇事件懒得说与他罢了。
赵钰蘅点头,“换做是我,也会直接一剑挑了她。”本来还想念叨她几句,又一想回回嘱咐她也回回不听劝,还是算了,不过。。“算上今天这回,帮你两趟了,怎么谢我啊?”
墨玉一时语塞,倒是没细想过如何谢他,“你说吧,如何谢?”
赵钰蘅忽然露出坏笑,一手揽住墨玉纤腰,一手托住她后脑,低头深深吻住了墨玉樱唇。
墨玉也是没想到这登徒子如此色胆包天,微一愣神唇便被他占领了。整个人又被他大手紧紧搂住,抵抗不得,推脱不开,任由他主导着亲了半天。
前身魔尊男子体魄,也跟他人有过亲肤之亲,只是年代久远自己又活了三百多岁,脸红心跳悸动不已的年纪早已过去,根本没什么特别感觉。
如今这魏幽兰身体,十六七岁小姑娘情窦初开,哪里都敏感的紧,被赵钰蘅这混小子如此撩拨难免腹中燥热。恐怕再继续下去自己失态。
“嘶~”趁他稍一放松,墨玉抬脚踢上赵钰蘅膝盖,俩人站得太近不好发力,只用了三成的劲儿,也踢得赵钰蘅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唉哟!这人真是一点也不吃亏。”
“叫你再敢放肆!”墨玉气哄哄的扔下赵钰蘅,自己逃回宫里,面红耳赤久久不能消散。
墨玉一路沿着御花园小道回到自己的沁芳宫。三个小宫女见到公主回来,跑过来哭成一团,尤其以春杏最甚,“公主啊!你以后再去哪奴婢都要跟着呀!将军府里来人说你身受重伤,又不准我们出宫探视,我们三个都快担心死啦!”
海棠也跪下哭,“公主,都是我不好,那晚我要是坚持跟您一起出宫,您也不至于被人劫持。”
墨玉安抚三人,“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海棠你也别太自责,你要跟着一起去,说不定咱俩都回不来了,本宫还要带着你个小累赘,不让山贼砍死才怪。”
主仆四人时隔一个月重聚首,墨玉发话,“叫侯海备一桌子好酒好菜,今晚上不醉不归!”
“好啊!”“好啊!”三人一同欢呼。今夜里,沁芳宫通宵达旦,热闹非凡。
俗话说,盛极则衰,水满则溢,今日的欢声笑语,转眼间都将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