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一处十分隐秘的林间别院,二皇子魏重程坐在别院后院观景台临湖品茗,出神的望着湖对岸的远山。
侍从走过木桥,来到魏重程身后,“殿下,神医来了。”
魏重程微微侧头,“带过来吧。”
“是。”
稍后片刻,侍从去而复返,带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顺着木桥过来,老者背着竹篓药箱,衣着破旧衣裳,脚下一双粗布鞋,已经几乎踩烂了。
侍从向老神医介绍,“神医,这位就是我家公子,请您给把把脉。”
老者满面红光,面上胡须杂乱,笑着摇手,“唉,不敢当不敢当,不是什么神医,只不过粗通医理罢了。”
魏重程坐正了看着对面十分拘谨的老者,笑着一指对面团垫,“先生请坐。”
老神医曹冲牛不好意思的坐下,低头搓着手道,“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若是病了自然请得起名医相治,为何不远千里非要将小老儿拎来这龙泽气盛之地?”
魏重程观这曹冲牛十分有趣,先不说医术如何,但是这谦卑的态度就不似神医。有能力者多半功高自居,他确好像很怕惹麻烦一样,并不想为自己医治。魏重程伸出手腕,轻声道,“我患咳疾半年之久,看过几位医者,都未能治愈,所以才烦请先生为我请脉一试。”
“哦?咳疾半年呀。。。我看看。”曹冲牛倒也奇怪,得知魏重程病得属疑难杂症反而来了兴致,皱眉为他诊脉。
随着曹冲牛诊脉时间越长,眉心皱的就越紧,捋着胡须摇头,“公子您这并不是普通咳疾,而是重了一种十分奇特的毒,此毒名唤勾魂草,中原地区很少有,这解毒药方嘛。。。怕也是配不齐。”
听到如此结果,魏重程并没有过多的悲伤,他淡淡的问,“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曹冲牛摇着头道,“如果我的授业恩师在的话,或许能配齐一味剧毒无比的解药。恩师常言,是药三分毒,是毒三分药。公子此毒深入骨髓,非猛药不可解。”
怎么这套说法跟那个云先生一模一样?魏重程再次问道,“不知先生恩师身在何处?”
曹冲牛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公子,在下恩师是不会轻易出山的。他老人家身居几千里之外,山巅天边的地界儿,根本寻不到踪迹。”
身后的侍从也跟着着急了,跪在曹冲牛身边央求,“神医先生,您看我们公子还如此年轻,您也不忍心看他就这样英年早逝了吧?”
曹冲牛本就是个憨厚的性子,被他二人如此央求,只好慢慢说来,“在下的恩师,人称毒华佗,居住在昆仑山宜寿谷。”
“昆仑山?难道是。。。”侍从一惊,连忙住口不敢再言。
“嗯?”魏重程不明白他们所说为何,转而问曹冲牛,“还望先生直言。”
“昆仑山是魔教的地盘。”侍从告诉魏重程,昆仑山魔教,这世间最为神秘的存在,每逢入世,必造杀戮。
魏重程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您的恩师。。。”
曹冲牛点点头,“实不相瞒,在下的恩师,就是当今魔教圣尊座下三弟子,毒华佗落池。”
落池?!!!
这一惊属实不轻。
难道就是他?他是魔教中人?这怎么可能?年龄上完全对不上啊,这曹冲牛至少五十有余,那位云先生看起来最多二十左右的年纪,如何能是神医曹冲牛的恩师?难道只是重名而已嘛?
魏重程心中疑云重重,朝侍从挥挥手,侍从立刻会意。从旁边取来一个托盘,掀开上面盖的红布,满满一托盘金元宝举到神医曹冲牛面前,“请先生笑纳。”
曹冲牛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在下并没有帮到先生什么,无功不受禄,不可不可。”
侍从看看魏重程,再次劝说神医,“我们家公子身份特殊,还望您出了京城后便将此事忘掉,这些银两就算是您千里迢迢跑这一趟的路费。”
曹冲牛明白,若再拒绝,对方也不能放心,看看那慢托盘的金元宝,十分不好意思的拿了一枚,“这就足够了。”
刚要起身,曹冲牛又坐下,“我给公子写一份方子吧,虽然不能解毒,但是多少抑制一些毒性,能。。。为公子稍缓些时日。。。”
曹冲牛说得含蓄,魏重程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时日无多,药方仅能帮他多活几日罢了,苦笑着说道,“有劳先生了。”
一锭金买他多活几日,堂堂大魏二皇子,竟然沦落到性命靠他人施舍,可悲,可叹,可怜。。。
再说木兰郡小小驿馆包厢内,墨玉与听雷、赵钰蘅、拓跋野同桌而坐。
赵钰蘅舔舔刚才被拓跋野一拳打到出血的嘴角,眼神凶狠瞪着对面的拓跋野。
拓跋野丝毫不在乎赵钰蘅眼中的敌意,一心只在身边的墨玉身上,自认为深情款款的对墨玉说,“王妃,你瘦了。”
听雷闻言抬头看向拓跋野,墨玉则翻着白眼说,“你是不打算活着回去了是嘛?”
“哈哈哈哈!”拓跋野忽然大笑起来,“永安你这个脾气,真是一点儿没变。”
斟满一杯酒送到墨玉面前,拓跋野笑着说道,“星煞呢?他怎么没同你一起前来?让你自己来见我,不怕我把你直接拐走嘛?”
墨玉看了看听雷,“星煞最近不在京城,换他跟着我。”
拓跋野此时才正经看了听雷一眼,之前一直把他当普通侍卫没在意,如此仔细这么一看,才发现这位身形异常强壮的男子不简单。虽然行事低调,只着一身普通侍卫黑服,但是浑然天成自带王者霸气,异色的长发与瞳孔,也表面此人并不简单。
拓跋野喝了一杯酒,十分精明的并未表露出什么,面带笑意打趣着,“你身边怎么都是一些狠角色。”
墨玉笑着说,“不带个厉害点的人来,如何镇得住你和你那两万大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