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魏都的墨玉,走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心情十分惬意。虽说自己仅仅来到这个身体两年,且有大半的时间漂泊在外,但是每次回到魏都京城,还是有一直归家的感觉。墨玉将此种感觉归功为这个身体自带的条件反射,嘴硬的认为这只是魏幽兰的身体感知而已,与她自己无甚干系。但是沿街吆喝的叫卖声,热包子出笼的蒸汽,卖胭脂水粉的大娘,还有满街乱跑的孩童,都是那么熟悉的印在心里。
“糖炒栗子!糖炒栗子嘞!”今年新收的板栗已经有小贩出摊售卖,墨玉丢出五颗铜板买了一袋。一路上边走边吃,向着城西晋王府走去。
没错,本来今日应该星煞与墨玉两个人一同前来请安的,但是今早星煞临时变卦,非逼着她自己来晋王府邀封。“师父,我跟你一同去,你那二哥哥肯定又要刁难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找一堆借口不给我封地。不如你自己去晋王府吧,他最想见的只有你,你自己去他肯定心中欢喜,一高兴就答应给了。记住哦,我只要云州一地,其他的都不要!”星煞大早上就在墨玉耳畔聒噪,这明显是拿老子当个棋子在耍美人计,无耻!
落池昨夜送墨玉回府后,便自行离去回了天香楼。听雷那家伙被星煞安排暂时住在墨玉拦曦阁后面的霞光楼,与主院连着一个修研居。初见修研居内那十八般长短兵器时,听雷眼睛就冒光了。果然天还未亮,隔壁便响起了虎虎生风的兵器声,惊得一众早起小侍婢躲在墨玉的揽曦阁不敢出门,“公主公主,隔壁院子,一个那么高那么壮好吓人的大汉在偷用你的兵器。”春杏吓得舌头都不利索了。
墨玉穿好衣服白了她一眼,“那是我五。。。新侍卫,听雷。”
“哦哦,”春杏缓过神来,既然是公主的侍卫,那自然不是坏人,转而一副崇拜模样,“侍卫大人好俊的身手。”
墨玉朝天翻了个白眼,哪里有老子舞刀弄枪时帅气了,这些小丫头,一点眼光都没有,哼!
穿戴整齐后,星煞就催促她赶紧出门去找魏重程。星煞自己反倒跑去修研居与听雷切磋许久未练的几套刀法。
云州啊?大魏北省十六州最靠西北的一地,向南便是现下赤焰军与大齐战得如火如荼的雁门关,向东则是自己的封地木兰三郡。往北是乌金与突厥交接之地,这云州虽然地域不大,但是却连通了四国六地两山一水,实在是西北重要关隘,也不知星煞要了云州究竟是何打算。引突厥大军压境,牵制大齐势力?还是意图东进取魏?唉,总之,先要来再说吧,放在魏都朝廷手里,四下时局这么乱,迟早也是个丢,稍有不慎被给大齐给占了可就麻烦了。
信步走到晋王府门前,今日未遣侍从,只得亲自向门卫御林军自报家门,“永安求见二皇子,烦请通报。”
四名侍卫听闻是永安公主亲自来访,立刻跪倒在地,一人跑进去传信,另外有人引着墨玉来到前殿稍坐。
二皇子魏重程近半年来身体抱恙,每日早朝已改为三日一早朝,今日正是休朝时候,不过也比早前的魏章帝半月一早朝来得勤勉。虽然未有早朝,但是军务加急的折子还是连夜送来了晋王府,魏重程基本上都是批阅至凌晨,轻睡片刻。今日本不用早朝可以多睡些时候,但是老管家听闻是长公主清晨造访,还是忍不住敲响了魏重程寝殿房门,“二殿下,长公主已经来了,在前殿。”
“咳咳咳。。。”还未开口,便狂咳了一阵,魏重程起身披上衣衫,“传人伺候洗漱,先请他二人到东暖阁等候。”
“回二殿下,是长公主一人前来。”老管家提醒到。
兰儿一人来的?魏重程心脏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那就带她到书房吧。”
老管家来到前殿先是深施一礼,而后恭恭敬敬引着墨玉来到东院小书房,这是魏重程日常处理军机要事的地方,墨玉也来过两回,十分熟稔了。
墨玉自顾自的一屁股坐在桌案对面的暖榻上,四处打量着书房摆设,基本和半年前没多大差别,桌案上的奏折依旧又杂又多,椅子后面的羊皮图纸上多插了几面黄色小旗,那是大齐进军的方向。红色小旗与黄色小旗对峙而立,图上看赵将军赤焰军十分吃力。内忧外患,二哥哥,你要如何排解?如若星煞入朝揽权,你可会信任他?
小书房连着魏重程寝殿,不肖半盏茶功夫,魏重程便洗漱妥当来到书房。额前碎发还挂着水珠,满脸未睡够的疲态,但是一双含情星目,**裸的盯着墨玉,仿佛为了相见,赶了千万里路的是他而非墨玉。
“早啊!皇兄。”墨玉笑吟吟的挥手跟他打招呼。
魏重程屏退了左右,反手带上房门,靠在门边不忍靠近,就这么隔着两三步的距离,贪婪的注视着墨玉,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让她好似带着光的精灵,闯进自己的世界,偷走一颗心。
魏重程一步步的靠近墨玉,感觉自己心跳异常,那是久违的悸动,但是又异于以往的不平静,似乎耳畔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眼中的兰儿逐渐模糊,“二哥。。。二哥哥。。。你怎么了。。。”
魏重程就这样直挺挺的晕倒在墨**上,“来人,传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