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在豌豆射手完全跑调的歌声里,林鑫停止了哭泣。
“好受点了?”
“嗯,谢谢你的歌声,我现在不是很难受了。”
“没事,想听随时来找我。”
“不,是因为你唱的太难听了。”
“没事,你哭出来了就行。”豌豆下士一晃一晃的说道:“负面情绪在心里憋的太久会把人逼疯的,哭出来就好受很多了。”
“你以为创世神给人类演化出哭泣的功能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让你们人类有一个合理的发泄途经,别听那什么狗屁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什么男人宁可流血不能流泪,那都是放屁。要真是那样,男人为什么还要把泪腺进化出来?”
泪眼朦胧的林鑫看着豌豆下士一前一后的晃动,真的感觉之前压在心里的那块巨石仿佛变小了好多。
“谁还没有个压力了,谁还没有点伤心难过的事情了,哭怎么了吗?!哭的好!哭出来,然后继续微笑着面对仍旧操蛋以及会更加操蛋的生活就可以了!”
“你还真是,话糙理不糙。”林鑫抽泣着用自己的长袍擦干脸上的泪水,豌豆下士说道:“我们刚聊到哪里了?哦,对,你为什么非要用其他魔法师的要求来要求自己呢?你又不是他们。”
“可是,魔法师就是需要补充团队内的爆发力啊。”
“你们这也不缺高爆发啊。”豌豆下士抛出了一个灵魂提问:“我们团长他大哥的爆发力,也不比艾樱差吧,而且近战能锤人远攻能轰炸,加上你们团长和副团长,你们团队最不缺的就是攻击和爆发了。”
“就算是持续输出,那不还有皓月?”
“你的到来反而是正好弥补了你们团队内部的缺少辅助能力的缺陷,不要听其他人放屁,他们的话有用的那是好话没用的那就是屁话,除了恶心人没点**用。”
“世俗的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觉悟,你自己的做法。”
“你不会攻击魔法怎么了?你们团里有任何一个人说你吗?没有,因为你不是废物,你是一个天才,除了防御上的能力,你精通魔药学,就连我们团长都要因为你才会考虑和你们团进行长期合作,就是因为你的魔药能力。”
“再说了,你能赚钱啊!你都能赚钱了还愁什么没有攻击力,买魔法卷轴砸人啊!只要魔法卷轴够多,砸死魔神皇指日可待啊!”
“林鑫。”
豌豆下士的语气突然变得超级正经。
“嗯?”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才不会攻击魔法的,但是一个人实现自己价值的方式有很多,不要被世俗的眼光去束缚自己自由的灵魂。现实的引力很大,但是仍旧有着超然的思想会挣脱地心引力的束缚,冲出第三宇宙速度,在星河之中自由的翱翔。”
“人类就是因为有了那些敢于去打破常规的勇士的举动,才会创造种种奇迹。也许在一万三千年前的远古时代,从未有人类会认为人类也可以掌握魔兽才能掌握的强大力量,但是正是因为有了第一个的尝试,才有了现在的人类文明。”
“当然,你如果需要一个听众,那我随时乐意奉陪,而且只会听。”
林鑫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一株植物打开尘封已久的内心。
“你说的对,我虽然不会攻击魔法,但是我也不是废物。我会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来帮助我的团队,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那么,我一定会死在大家之前,用我的尸体来验证我的勇气。”
“我的父母,当年在魔法圣殿是比我更加优秀的天才。他们年仅三十岁时,就已经顺利突破六阶,向七阶进军,被誉为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
“我父亲最擅长的就是各种攻击魔法,我爷爷研发了一种名为圣阳法咒的法咒,威力极为恐怖,可以以八阶的修为发挥出九阶的力量。而我父亲则是为了研究出更加强大的,能够超过圣阳法咒的火系魔法而一直努力着。”
“但有一天,他却失误了,他失误的引爆了自己压缩的庞大火元素。而那个时候,母亲正好带着我去找他。为了保护我,妈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恐怖的爆炸力,和爸爸一起都惨死在那一次的灾难之中。”
“那一年,虽然我还只有五岁。可火元素产生恐怖爆炸的瞬间,我却永远也无法忘记。如果不是攻击魔法,我怎么会失去父母?如果不是攻击魔法,我还有个幸福的家庭。”
“我不学攻击魔法,就是为了不会步他们的后尘,我不想有一天也让我的伙伴和我的亲人死在我的魔法之下。从那以后,无论爷爷如何逼迫,我都不肯学习任何攻击魔法,直到现在。”
“所以,在看到艾樱使出火系魔法并且将大恶魔骑兵炸飞的瞬间,其实我并非愕然,而是在恐惧,那一幕,实在是太像了......”
“我是个植物,只有哥哥和表哥,虽然他们被僵尸吃掉了无数次,但是我们是可以不断复活的,所以我没法理解你的痛苦。”
“没关系的。”
“可是,如果不是攻击魔法,会有更多的人失去他们的父母。”
林鑫僵住了,他想起了JYG城墙外漫天的元素风暴,那一个个毁天灭地的攻击魔法。
从那天之后,他对于攻击魔法就诞生了一种极端的恐惧,再也无法直视JYG上的魔法雨了,在哪种情况下,本来有机会在前线更进一步的林辰便以丧子之痛为理由,离开了生活了一辈子的JYG,选择了调到圣城来当魔法圣殿的副殿主。
他想起了自己和爷爷发生的争执,他记得爷爷似乎也说过,攻击魔法的本意,确实是守护。
在艾美城的那些年,他逐渐缓了过来,现在想想,对于攻击魔法的极短厌恶和抗拒,也许就是恐惧的变形。
“武器本身没有错,就像是那根精铁棍。它只是一把用精铁打造的棍子,你可以把它当成杀人利器,一棍下去一个脑袋炸开花,也可以把它当成守护自己身后人的盾牌,甚至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特别沉的扁担。”
“但不论你把它当成什么,它都只是一根精铁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