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两个在火焰中燃烧的人落入地面,恐怖的冲击力将地面都震开数道裂口。
可能两个不太准确。
是一个火人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另外一个包裹在斗篷里的人带下来的。
“我输了。”
当杨文昭被李无劫从斗篷里甩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面色笑意。
这是他从小到大干过的,最疯狂的事情!
其中的刺激,不亚于他小时候爸妈告诉他给他定了门娃娃音,对方就是陈樱儿!
刺激,太刺激了!
从小在骑士圣殿长大的杨文昭哪里经历过这个!
李无劫用斗篷捂着自己的身体,燃烧的熊熊烈焰没有对斗篷君造成哪怕是一丁点的不适。
他潇洒的转身,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下擂台。
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付出了两条胳膊一条腿外加一套衣物。
“斗篷君,你能不能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就是学个变身什么的,下次给我变套衣服?”
斗篷君:我把你当成兄弟,你居然想穿我?信不信我让你光着腚下去!
李无劫打爽了,杨文昭也爽了。
然后他就意识到明天自己就要和采儿对战了。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夜。
“无劫。”
“老师?”
玄衣走进了李无劫的房间,看着这个相识十六年,跟在自己身边六年多的孩子,玄衣心中感慨万分。
“长大了啊。”
玄衣粗糙的手放在李无劫的脑壳上缓缓的揉了揉,然后说道:“明天的比赛,认输吧?”
“您这是收骑士圣殿的黑钱了?”
“小王八蛋一天到晚不会说话!”
轻轻的揉头发的手瞬间变成巴掌抽在李无劫的脑壳上。
“疼疼疼疼.....我说错啥了,别的圣殿的师长都是给选手加油取得一个好成绩,最好是第一,怎么到你这就让我投了。”
“你小子.....”玄衣看着李无劫,李无劫全身上下都打满了绷带,虽然他压根没有这么严重,在几个高阶牧师的全力治疗下李无劫身上的伤势早就好了,也就是有些用力过勐,体内灵力有些亏空,睡一觉就能补回来。
“你小子还打算去拼命?”
玄衣说的就是今天的比赛,所有人都看出来李无劫完全是在拼命的打,而且如果没有最后那一下的偷袭,鹿死谁手可不好说。
“emmm.....”
“都多大的人了,正经点!”
“好吧。”李无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我承认,我疯劲下去了。”
“你啊,你也不想想,你要是出事了你妈怎么办?我怎么办?”玄衣看到李无劫服软了,也说出了来这里的正题:“对于咱们牧师圣殿来说,你拿个第一确实是荣誉,咱们牧师圣殿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前三了,更不用说第一了。”
“可是,对于我们来说,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你知道你今天被司马仙那小子抬回来的时候我有多想抽死他吗?”
“我觉得我可以盲猜一下。”
在玄衣逐渐危险的目光和慢慢凝聚的圣光之锤下,李无劫放弃了抖机灵。
“去了猎魔团,好好的当一个牧师。”
玄衣看着李无劫,深吸一口气,将他视作珍宝的四块令牌取了出来。
“认识这个吗?”
“令牌?”
李无劫凑近了想拿过来看看,手爪子还没伸过去就被玄衣打开。
“用眼看就行了!”
“哦.....猎魔团的令牌?!”
“这是老师的伙伴的令牌。”
玄衣深情的抚摸着令牌,他看的不是令牌,也是多年前在战场上捐躯的伙伴们。
李无劫是真的没想到玄衣身上居然还有这一的一段故事。
玄衣将四块令牌逐一排列放好,缓缓的拿起令牌将其了过去的故事:“这位是顾文双,你的大师伯,我们帅级四十四号猎魔团的守护骑士,我的好大哥,一个即将有资格取得秘银基座战铠的一级圣殿骑士。”
“这位是万秋华,帅级四十四号猎魔团九级潜行者,你的二师伯。”
“这是紫玉玉,帅级四十四号猎魔团九级风系大魔导士,你的二师伯母。”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那次的任务结束就回圣殿结婚,他们已经在商量婚礼要在哪里举办了。”
“这小子是岳三千,你四师叔,帅级四十四号猎魔团七级战宗,他一直想当你三师伯,但那不可能。”
“还有他。”
玄衣的手中用光灵力凝聚出一枚排除颜色和真货没有任何区别的令牌。
“这是秦毅,你六师叔,帅级四十四号猎魔团八级幻兽师。”
“顾双文,万秋华,紫玉玉,岳三千,秦毅。”
“记住这五个人的名字,老师的命是他们用他们的命换回来的。”
玄衣沙哑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回想,李无劫早已经缓缓起身,当玄衣介绍完他们后,李无劫面色凝重的对五枚令牌鞠躬行弟子礼。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玄衣郑重的收起四块令牌,心中有说不完的话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明天就要走了啊。”玄衣走到房间的窗边,突然对李无劫说起了这家酒店的历史:“这家酒店可有些年头了,最起码得三百年了吧。”
“这家酒店接待了历代的猎魔团成员,老师,当年也住在这里,就在老师现在住的那个房间。”
“老师其实和你妈妈是同时代的人,之所以长得想你爷爷也是和当年的有关系。”
“老黄历了老黄历了。”
“孩子长大了,留不住啊。”
“老师会陪你到最后一刻,接下来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老师有个很贪婪的愿望,希望你能满足。”
“老师希望你能多多杀敌,然后还能不要去那些危险的地方,能完完整整的回来,娶个媳妇,生个孩子让老师和你妈帮忙带带。”
玄衣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无伦次,他摆摆手,走出了房间。
在玄衣离开的时候,李无劫清晰的看到了顺着白鬓留下的水滴和微微颤抖的面部肌肉。
翌日。
“老师走了?”
“嗯。昨天夜里连夜走的。”
“......老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