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匡忽然抽搐倒地,将周围所有人都吓住了,陆氏更是怔然,以为他是被齐老太爷打的,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la
“别动他,快去请大夫。”齐老太爷一见齐正匡那模样,便知他这是中风的迹象,走过去扣住他的下巴,令人快去请大夫。
他记得阿莞跟他说过,如果随便移动中风的人,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最好的方法就是扶发病的人坐稳,然后给他是个手指头放血。
齐老太爷让陆氏将头上的金钗递给他,迅速戳破齐正匡十个手指头,又用力拉着他的耳朵,在耳垂处又刺了两针。
过了一会儿,齐正匡停止抽搐,样子看起来却不怎么好,嘴巴已经有点歪了。
陆氏早已经回过神,“父亲,他……他这是怎么回事?”
齐老太爷哼道,“整日花天酒地,年纪轻轻便中风,能留下一条命算不错了。”
果真是中风了!
这才刚回京都就中风,让外人知晓,不知要怎么传了。
幸好,不是在跟赵夫人理论的时候中风……陆氏心里对齐正匡的心疼并无多少,反倒庆幸没有连累了赵夫人。
大夫很快就来了,因为齐老太爷的处理妥当,大夫替他针灸了几下,留下几副药让齐正匡少忧少虑少动怒,莫要再喝酒近女色,好好调养身子,然后便离开了。
齐正匡嘴巴歪了一边,人虽清醒了,说话却不清不楚,他知道自己是中风了,想起齐莞曾经治好了太后的中风,便歪着嘴巴要陆氏去将齐莞叫过来给他医治。
陆氏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他的意思,差点没大骂一声不要脸,要不是他莫名其妙打了阿莞,他怎么会这样?还好意思要阿莞过来给她治病。方才他没听赵夫人说么?阿莞是动了胎气的。
“快……去!”齐正匡见陆氏站在床榻边无动于衷,一手拿起枕头砸了过去。
死不悔改!都已经病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还将自己当必须大家小意服侍的大爷,陆氏冷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大夫已经给你开了药,阿莞被的打得动了胎气,如何还敢过来,你还是好好养病,莫要想太多了。”
这分明就是不想见他好起来,齐正匡气得咿呀直叫。口水流了出来。
真是狼狈!
陆氏和齐正匡其他妾室见了,竟都没人上前替他擦拭干净,都低垂着眼远远站在。
齐正匡觉得自己被嫌弃了,越加的恼羞成怒,挣扎要坐起来。
“你要是想瘫痪一辈子都躺床上,你就继续大吵大闹下去,你想让阿莞来医治你,也得她养伤了再说。”一直坐在旁边太师椅的齐老太爷终于沉声开口了。“不过,你就真的放心让阿莞给你施针吗?”
他才刚把齐莞打了,说不定回头她让他更残废。齐正匡脸色难看地瞪着陆氏。
都是陆氏没把女儿教好,否则怎么齐莞在锦州城回来之后就变了个人,没去锦州城之前,她还十分乖巧,常跟他撒娇说话的。
齐老太爷想到长子年纪轻轻就中风,心里不是不难过,只是想到他的德行,又觉得中风了并不是坏事,至少能安分些了。
“你们都回去吧。”齐老太爷对陆氏她们道,然后又看着齐正匡。“你一只手臂如今动不了,如果你再乱发脾气,到时候全身都动不了,就怪不得别人了。”
他不想成为一个瘫软在床上的残废,齐正匡总算安静了下来。
老太爷吩咐下人仔细照顾他后,便径自离开了。
陆氏跟随其后出去。其他妾室看了一眼齐正匡,忙跟着退了出去。
……
……
齐正匡中风的消息很快传到赵家,把赵夫人吓了一跳,以为是她气出来的,后听说是齐老太爷将齐正匡胖揍一顿,才导致他中风,这才松了口气。
“这么年轻就中风,可怜了他那些小妾。”得知齐正匡中风与自己无关,赵夫人心情大好,直呼这是报应。
赵言钰不置可否,他都还没出手,齐正匡就自己先倒下了,他的阿莞被打这口气岂不是得忍着了?
“不是我幸灾乐祸,你父亲这次中风倒不是坏事,不然以他如今的性子,只怕会给齐家惹祸。”赵夫人看了齐莞一眼,见她眉眼带笑,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便知她心里肯定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毕竟齐正匡是她的父亲,如今中风偏枯,她不好意思表现得太高兴,只能轻声道,“好在不严重,只是行动没有以前灵活而已。”
还得禁欲!赵夫人在心里道,估计齐正匡会郁闷得内伤,他的那些小妾年轻貌美,难保长期得不到甘露会给他戴绿帽子。
“不管怎样,我还是得回去看看。”尽一下为人子女的责任,意思意思表示关心。
“过阵子再去,我可跟他说了,你动了胎气,得好好休息。”赵夫人说。
齐莞笑着答应,她想,齐正匡这时候应该也不想见到她。
虽然人没去齐家,齐莞还是让白卉过去问候,不过齐正匡却让人将她带去的补品都扔出去了,扬言要跟齐莞断绝父女关系。
白卉回来禀了齐莞,道齐正匡虽然偏枯,但其他一点都没变。
齐莞索性就借着养胎的借口,好一阵子都不去齐家了。
另一厢,她让金石暗地里跟着王俊也有新的消息,那王俊自从花光齐莞给的那笔银子之后,就被杨君柔让人安置到她私己买的庄里去,齐莞以为杨君柔是要将王俊当小白脸养着,没想到她这两日却将王俊安进京都的秦怀楼里。
自南越城的凤凰楼被赵言钰抢去后,杨君柔便将所有精力放在京都,这秦怀楼和凤凰楼都是一样的生意,皇亲国戚不能经商,如果不是知道她以前是凤凰楼的幕后老板,齐莞还不相信她敢在京都开青楼。
是四皇子在背后给她撑腰吧,秦怀楼……是为了收集朝中大员和天下各方面的消息。
“如此一来,以后四皇子就算见到王俊跟杨君柔在一起,也不会怀疑了。”齐莞冷笑一声,赞叹杨君柔的胆子真够大的。
“杨君柔最近经常去庄子里。”金石道。
“他们两人……就什么都没做?”齐莞有点不太好意思问出口,她想问的是他们就没做出什么苟且的事情?
金石面无表情地回道,“还没有。”
“那就帮他们一把。”齐莞淡淡低声说,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她只需要帮他们走第一步就行了。
“是!”金石心中对齐莞的做法大感惊叹,果然不愧是赵言钰的妻子,两个人表面看着都温和善良,其实一肚子坏水。
杨君柔跟少夫人敌对……也挺倒霉的。
金石领命之后退下。
同一天,齐莞便听说她的那位好妹妹竟然带着吴盈去找杨君柔,似乎关系很融洽。
齐茹什么时候跟杨君柔这么熟悉了?齐莞疑惑,决定明日回齐家一趟。
……
……
齐家这几天不得安宁。
齐正匡发了好几天的脾气,他让所有小妾每天都轮流来服侍他,稍微一个不高兴就破口大骂或者拿东西砸人,不止是那些个姨娘整天担惊受怕,连服侍他的下人也颤颤惊惊的,都想找路子调离长房的差事,不想服侍这位大老爷。
刘姨娘前日不小心被齐正匡用茶杯砸中额头,裂了好大一道口子,她当时就去求了陆氏,再次提出想要去庄子里住,被陆氏拒绝了,她不依不饶地闹了起来,气得陆氏将她禁足,哪知刘姨娘竟然收拾了细软要带着儿子逃走,被婆子发觉,扭了来见陆氏。
陆氏在她细软里发现有许多的银票和珠宝,这才惊觉刘姨娘要去庄子里住并不是为了想要清静那么简单,审问之下,才知道她在去年竟然和二房的汪氏在外面放印子钱。
当下,陆氏让人将刘姨娘锁了起来,亲自去找汪氏问个明白。
汪氏是个落井下石的人,这几天还在幸灾乐祸大房时运到头了,怎知自己放印子钱的事就这么被捅出来了。
老太爷知道后,将二老爷斥骂了一顿,要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婆娘。
二老爷没想到汪氏还做出这样的事情,回去之后,打了她一巴掌,让她不要连累了整个齐家。
汪氏却大声哭叫,道是就算齐家有什么事,也该是大房先惹出来的祸事,跟她没关系,气得二老爷差点想打死她,汪氏索性东西一收,回了娘家。
齐莞听说了这些事,皱了眉头,“二婶和刘姨娘怎么会放印子钱了?”
“这几日事多,就没仔细问清楚,待汪氏从娘家回来再仔细问问。”前两年因为陆氏去了南越城,家里都是汪氏做主,刘姨娘和她走得近了,两人竟合伙放印子钱了,这要是让官府知道,必是要给齐家定罪的。
“是要好好地问,就怕有人故意唆摆。”齐莞说。
陆氏凝重地点头,“我也有这个担心。”
齐莞道,“我先去看看父亲吧。”
“还是算了,怕他见到你又会伤了你。”陆氏看着她的小腹,“你还是双身子呢。”
“没事的,他如今哪里还能伤到我。”齐莞笑着道。
(带孩子真的是把屎把尿啊……四十五度忧伤望天,我一定要当个孝顺的孩子,我娘把我养到这么大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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