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这是……想起什么了?”陆氏疑惑地看向齐莞,怎么突然就走了。
齐莞这才在陆氏身边坐了下来,笑着说道,“父亲和太子都没想明白,因为皇上看重赵言钰,所以拼命地想拉拢他,以为如此一来,皇上便会觉得他知人善用,实则,皇上既然想要重要赵言钰,自是希望他是纯臣,又怎喜欢太子或四皇子去拉拢他?说不定会弄巧成拙,引来皇上的不满。”
陆氏恍然一悟,“这点别说是我,恐怕你父亲也是这时候才想得到。”
齐莞笑了笑,她也是根据上一世的记忆,想起赵言钰自从入朝为官之后,表面上看是和四皇子一个阵营,实际上背后应该另有其人,如果那人不是六皇子,那肯定就是皇上。
但六皇子如今无权无势,只怕没有任何想要争位的想法,那就只有皇上了。
“父亲和太子都习惯了猜度皇上的想法,但未必每次都能猜得到。”齐莞淡声说。
没多久,将连姨娘扭去后山庵堂的李妈妈回来了,对陆氏道,“夫人,连姨娘被老爷踢了那一脚似乎不轻,送去了庵堂也一直喊疼,还要奴婢去给她请大夫。”
齐正匡踢向连姨娘胸口的那一脚不轻,都将连姨娘踢得当场吐血了,如果没好好休养,将来必然留下后患。
连姨娘不能姑息的!齐莞看向陆氏,希望母亲能狠心些。
别怪她心狠,为了母亲将来在齐家的地位,连姨娘就算不能整死。也绝不能容她继续在齐家壮大,如果是她的话,她真的会利用这个机会,让连姨娘在庵堂再也走不出来。
陆氏犹豫了一会儿,但想到齐敬今日那行为举止,便知是自己平日太心慈的原因,声音平静地开口,“老爷刚刚已经说了,不许让任何人去见连姨娘,让她在庵堂好好反省。你们都盯着,别让她屋里的丫环接近庵堂!”
李妈妈马上应声,“是,夫人。”
齐莞在心底松了口气,对连姨娘这种人心软。那是对自己的一种自虐,幸好母亲想得通。
“夫人,那大少爷该怎么办?”夏竹小声问道。既然要将大少爷带到上房教导,那是不是要将西厢房收拾出来?
“让他住原来的院子里,将他院子里的丫环和婆子全都给我换了,查一查是谁在他面前嚼舌根。给我打二十大板后撵出去,其他人都让管家分配到庄子里去。”陆氏厉声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办。”夏竹回道。
齐莞望着陆氏。虽然对她能够雷厉风行处置连姨娘母子这件事很欣慰,但陆氏眼底那抹悲伤和遗憾却越来越浓郁了。
母亲很想要有个儿子吧!
想到当初离开锦州城的时候,师父对她说的话,齐莞心里终于动摇了。
“……你母亲生你的时候伤了身子,又因身有旧疾,影响了体内的荷尔蒙,导致月事不调,所以很难有孕,不过,并不是真的完全不能再孕。只要你有信心为你母亲针灸,月事正常了,子宫不再虚寒。自然有再孕的机会,只是机会不大。我从来没同你母亲说过这事,怕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了。”
这是师父的原话,齐莞一直记在心里,但从来不敢告诉陆氏。
她和师父有同样的顾虑,这不是绝对肯定的方法,万一让母亲满怀希望,结果还是无法有孕,那对母亲的打击便是双重的。
是不是应该试一试呢?母亲真的很想要再生个孩子。
“阿莞,在想什么?”陆氏跟迎荷她们吩咐了事情,回头便见到齐莞在发呆,笑着叫了一声。
齐莞回过神,看着陆氏依旧美丽年轻的脸庞,在心底叹了一声,“娘,您想再生个孩子吗?”
陆氏一愣,眼底滑过一道伤痛,随即苦笑,“说什么呢,姑娘家家的,就说生什么孩子的话。”
“娘,我是说真的。”齐莞轻声说道,屋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她的声音轻悠悠地响了起来,“您之所以不孕,是因为之前身体不好,影响了体内的荷尔蒙,师父说了,只要调节好月事,你能再孕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何谓荷尔蒙?”陆氏的声音有些干涩,眼底浮起一丝希望,但又怕希望越大,绝望更深。
齐莞挠了挠额头,“这个……师父说就是影响女子身体月事功能一个东西,我也不懂,娘,师父教过我怎么针灸调节月事的,她说我出师了,能够为您针灸的,不如,您试试吧。”
她从锦州城回来之后,也一直在研究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让母亲达成心愿。
“你师父……真的说过,我还能再孕?”陆氏依旧不敢相信,这可是她只能在夜里偷偷奢望的梦想了,她真的还能再生个孩子吗?
“师父真的说过,娘,试试吧!”齐莞道。
陆氏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十指紧紧扣在一起,她想了很久,最后终于松开了双手,温柔望着齐莞,“那就试试吧!”
齐莞露齿一笑,“女儿这就回去准备。”
“阿莞,你是担心以后……娘老无所依吗?”陆氏伸手细抚着齐莞的鬓角,柔声地问道。
“娘有阿莞,又怎会老无所依?”齐莞低声说着。
陆氏望着齐莞,眸中水光闪烁,“有你在我身边,我足矣。”
“可我想有个弟弟呢。”齐莞笑着说。
“你啊!”陆氏笑着摇了摇头,心底很温暖,很感慨。
离开上房,齐莞回到莞园准备为陆氏针灸时准备的东西,殷姑姑听说她明日要为陆氏针灸,便忍不住提醒,“姑娘,您忘记了,后日还得去青鱼巷。”
青鱼巷?齐莞疑惑地看了殷姑姑一眼,脑海里浮现一个老爷子的脸孔,立刻想起后日还得去给那位蔡老太爷针灸。
“我差点忘记了!”齐莞苦笑,“夫人的针灸也不必每日都要的,应该不会耽误。”
“可要先打听那位蔡老太爷是何人?”殷姑姑问。
齐莞轻轻摇头,“师父说过,只要拿起手上的那根针,不管什么身份的人都是一样的。”
当她行医的时候,就只是个大夫,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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