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眉妩和凌修两人根本不像是来参加学术演讲,仿佛下一秒就有一堆摄像机摆出来,要把现场改造成巴黎时装周外景。
路过的人来来往往,都忍不住瞅了他们几眼,心中不住地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学术圈竟也有俊男美女来打卡了,万物皆可网红凑热闹!
“眉妩!”
突然陈眉妩听到有人喊自己,声音还有几分耳熟,待扭头一看,是祁玉淮。
凌修的脸色肉眼可见“唰”地一下,阴沉下来,不爽地扫视来者。
“你怎么在江户?”陈眉妩诧异。
接收到凌修眼神的祁玉淮跟没事人一样,含笑着温和道:“听陈景教授说,你来参加格兰瑟姆里根教授的学术演讲了。”言外之意是他来江户是为陈眉妩。
“……”闻言,凌修的脸又黑一层。
而祁玉淮怕陈眉妩为难,很快又补了一句:“刚好我对数学很有兴趣,也有时间,就来听听。”绝口不提其中费了不少功夫,才让院内教授勉为其难的带上隔壁计算机科学的他来听专业的数学内容。
“哈哈哈。”陈眉妩抓了下头发缓解尴尬,她完全不敢细问的意思,怕越问越尴尬。
祁玉淮想到了半年多前聊过的话题,连忙道:“上次你说的丢潘图方程我觉得也有意思的,代数之父,那位古希腊的大数学家Diophantus可太厉害了,在公元3世纪就开始研究不定方程!”
陈眉妩回忆起半年多前,要进陈景教授课题组的那天,他们确实聊到了丢潘图。
“是啊,连他的墓志铭都充满对数学家的浪漫,‘坟中安葬着丢番图,多么令人惊讶,它忠实地记录所经历的道路。上帝给予的童年占六分之一,又过十二分之一,两颊长胡,再过七分之一,点燃起结婚的蜡烛。五年之后天赐贵子,可怜迟到的宁馨儿,享年仅及其父之半,便进入冰冷的墓。悲伤只有用数论的研究去弥补,又过四年,他也走完了人生的旅途’。”
“幼年占1/6,青少年占1/12,又过了1/7才结婚,5年后生子,子先父4年而卒,寿为其父之半,计算丢番图的方程为X/6 X/12 X/7 5 X/2 4=X,X=84,丢番图享年八十四岁。”
祁玉淮早有准备的侃侃而谈,不同于半年前只会干笑的自己。
甚至还有空挑衅地看了眼凌修,瞅到没,自己和陈眉妩的人生理想和思想内容高度一致,你这种土大款能接的上吗?懂什么丢潘图,懂什么数学公式不!
凌修回敬一个冰冷的眼神。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看了,在研究解析几何向量空间相关。”陈眉妩没注意到男人之间的暗中战斗,随口道。
“啊?”祁玉淮愣住。
“因为今天要听格兰瑟姆里根教授的演讲,所以临时抱佛脚,在拜读一些相关论文,比如一类超W-代数权空间维数有限的不可约模,一类只有两个不同非零交换理想的无限维李代数等等。”陈眉妩双手合十,语气膜拜道。
“……”祁玉淮傻眼,又是什么玩意?
“呵。”凌修嘲讽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做两个字的唇形:“垃圾!”
“hey,眉~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