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舜强和文语嫣将这‘鬼谷玄阵’的秘法套路,一一牢记在心。
二人在祖师的教诲之下,更是日夜研修,可谓进步神速。
而‘鬼谷玄阵’分下、中、上三层境界,二人在这时光如梭般的幻境里,学了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已近中层境地,老者看着欢喜,甚是欣慰。
这正是幻境一年,外面方过一日。
且不说二人又是如何勤学苦练,突破那更高境界的,单讲这迎丰城内。
这一日,距与冥相约定的日子,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
张仪,姜玉婷和白起早已将各自法宝的功法参透,运用得更是十分地娴熟。
而党维和文语熙,不知怎地,仍是停留在半生不熟的状态,是毫无进步可言。
庚桑楚看着几个年轻后生的差距逐渐拉大,未免心焦起来。
在众人潜修完毕,即将散去的时候,他便将党维和文语熙叫至身旁,很是生气地责问道:“吾观你二人,这几日研修也算勤奋认真,但却为何迟迟没有突破?”
文语熙本来就因为自己找不到窍门,心中憋着一团无名之火。见庚桑楚当着众人的面责怪自己和党维,便觉得失去了颜面,有些懊恼起来。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可能这法宝太过高级,也可能弟子天性愚钝。师叔,您要是觉得我与党维不配拥有这法宝的话,完全可以将此物收回!哼,弟子还真的不稀罕!”
“你?!”庚桑楚气得火冒三丈,浑身哆嗦起来。可看着文语熙那赌气的样子,清楚她也是心里着急,便长叹了一声,甩开袖子,向暗室走了去。
“师叔......师叔,您,您别生气......”党维左右为难,追了几步,本打算将庚桑楚劝回,可是却被跟上的文语熙死死地拉了回来。
“回来!你还追什么!还嫌不够丢人的吗?!难道你还看不出,如果你我二人就这点道行了,他老人家,恐怕早就将我们驱逐出这迎丰城了!”
“语熙,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师叔,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姜玉婷是越听越火,她恨不能直窜出来,好好地和文语熙撕扯一番。
党维直觉得头疼,再看文语熙,正好没有地方发泄,没想到姜玉婷冒出头来,同样是在责备自己。她毫不示弱,立马如脱缰野马,跳将起来:“怎么,认识这么久,你不知道,我就是这么说话的!怎地?!平日里喊你一声姐姐,那是尊敬你!别这个时候以姐姐自居,我烦着呢!真让我噘起人来,当心我口无遮拦!!!”
“你这人,怎么逮谁咬谁?!一点也不像语嫣姐姐,通情达理!”姜玉婷强忍着愤怒,继续道:“有在这撒泼打滑的时间,你二人不如好好研习研习功法去!”
“用得着你教我如何去做?!我二人平日里不比你们用的心少,少在这假意关心,看我们的热闹!”文语熙这性格,真的发起火来,是什么话都往外冒。
此时的姜玉婷,也已是怒火中烧,气得牙根直痒痒。
这要是没有张仪和白起拉着她,恐怕她早就和文语熙打在了一处。
瞬间,这鬼谷府院是争吵连连,两个平日里都没怎么吃过亏的女孩子,是你争一句,我回一嘴,吵得面红耳赤,好不热闹起来。
二人越吵声越高,越说越过分。听得党维,是头昏脑涨,脑仁儿嗡嗡作响。他拦在二人中间,积压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好了!熙儿!明明是我二人觅不得方法,才这样拖延大家后腿,自己不知反思,却在这里和师叔,师姐大吵,成何体统?!况且,师叔和大家都是为你我着急,都是好意!还不快些和师姐道歉,好好冷静一下,明日,冥相大军可就要来了,我们岂能在此时,闹这些别扭???!!!”
文语熙的心里,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之所以如此大闹,就是为得争这一口气。其实,她的心里除了有对自己的懊恼,自然也是焦急万分。听着党维的话,她的两眼泛起了泪光,心里明明有些自责,嘴里却道出了相反的话:“好,好,你也如此说我!既然你们都瞧不上我,我,我文语熙,不再连累你们!”
说完,文语熙抹着眼泪,扭头就跑出了府院。
众人当时就呆在了原地,党维更是捶手顿足,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傻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去追她回来?!”别看姜玉婷吵起来不甘示弱,可真当文语熙跑出去了,她也有些后悔起来。
“哦,哦......”听了姜玉婷的话,党维才缓过神,他代文语熙和诸位道了个歉,便急忙迈开步子,向外追了出去。
不说,张仪和白起是如何开导教育的姜玉婷。单说文语熙,她一路哭着,一路跑回了住处,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便打好包裹,向着迎丰城外跑了去。
没多一会儿,党维追了回来,他直奔到屋中,发觉空无一人,便前前后后找了个遍,可除了几件散乱的衣服,却没觅得文语熙。他心急如焚,抓了个值守的小校一问,这才打听明白,这丫头是真的动了气,往迎丰城外的方向去了。
想到心爱的女人是孤身一人出城,党维越加焦急起来,便急忙追了上去。
这文语熙一路走,一路哭,又是一路抱怨着:“哼,人家不就是笨了点,一个个的,不是责备就是看热闹!哼,什么玄门九子,少了我,看你们怎么办!”她嘴上虽如此说,却时不时地回过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迎丰城门,竟没发觉一个身影,她有些伤心又有些赌气地自言自语起来:“哼,都这么半天了,没有一个人来找我!活该,你们失去我文语熙!活该,让你们着急!哼!!!”
文语熙边走,边回头张望。也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山泉旁。她感觉有些口渴,便来到泉边,用手捧了几捧甘泉,喝了几口。
忽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中间似乎还有几句人声。
仔细一听,果真,是几个人在悄悄对话。
最先开口的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将军,如今这城中,除了庚桑楚,就剩下那几个年轻的后生了。那个叫什么虞舜强和文语嫣的,早就不知何时离开了。”
“哦?你可确定?”接话的是个奶声奶气的娃娃音。
“将军,千真万确,小的潜伏这么久,压根就没暴露身份。现今,为了对付冥相,他们在那鬼谷府院之中正研习法宝呢,小的将这些全部看在了眼里。”
“太好了,将军,我们何不趁机率军攻入这迎丰城内,等杀了白起那厮之后,再将这几个玄门的余孽献给冥相,一旦他得了庚桑楚,对我们也定会刮目相看的,嘻嘻嘻嘻。”这个人的笑声,如同老鼠尖叫一般,让人听得直起一身鸡皮疙瘩。
“嗯,军师此话虽说有理。不过,如今,玄门势力依在,那冥相更是狗仗人势,做尽了坏事。本将军认为,既然城中之情,我们皆已明了,干脆让将士们后撤二十里,按兵不动!等那冥相大军和玄门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们再杀将出来,到那时,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功,就可得那渔翁之利了?”
“哎呀!少将军真乃神人也!高见,高见!老夫枉为军师,怎么就没想到呢!哎呀,惭愧,惭愧啊......嘻嘻嘻嘻......”说话的,还是那个声音像老鼠的人,他一个劲儿的拍着马屁,笑得有些大声起来。
“军师过誉了。”可能是这娃娃音,听奉承的话听得多了,他显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压低着声音,对那中年男子叮嘱道:“你,速回那迎丰城中,切记按时打卯,暗中观察好他们的言行,明日准时来报!”
“喏!”中年男子说完,好像就转身离开了。
文语熙躲在草丛里的巨石后,将这一切听得真切。此时,她的火已经消了**分,心中惦念的却是党维,庚桑楚和师兄师姐们的安危了。
此事不能不管,她正想着起身,返回城中报信。
忽然,身后走来一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文语熙惊得急回过头来,只见这来人,对着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文语熙瞪大着眼睛,这才将来人看清,顿时喜上眉梢,甚是欣喜起来。
正所谓:传敌情二女和好,战冥相后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