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文语嫣平日里较为柔弱,可抓着虞舜强胳膊的劲儿,倒是有些大。只见,虞舜强疼得直咧嘴,还好,这一幕被处在兴奋当中的文语嫣及时看到了。她这才反应过来,一边红着脸,一边将手抽了回去,十分抱歉地说道:“哎呀,我,我有些激动了。对,对不住哦......”说着,低下了头,脸红得是更加厉害了。
“哦,不,不碍事的......”虞舜强揉着胳膊,又变得口吃起来。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四目还是对在了一起。
“我,我给你续杯水吧。”说着,文语嫣双颊泛着红晕,给虞舜强倒满了水。
虞舜强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便开口问道:“既然我们知道这竹牌后面有个‘空’字,这就离解开谜团更近了一步,这是好事。只是,语嫣,除了这个‘空’字,别的你还能想起些什么吗?还有,来找你师父的那几个玄门前辈,他们的长相,你可否还有印象?也许,我们可以根据他们的模样,找师叔打听一下,说不准能顺着这条线索,去解开这竹牌背面的谜团。”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隐约的想起来了,师父他们交谈的时候,除了这个‘空’字,似乎还提起过什么‘法’字,可这个字和竹牌究竟有没有关系,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应该去找庚桑楚师叔问问,也许通过我的描述,他能想到那几个前辈是谁。”说着,文语嫣就站起身打开了房门,继续道:“走吧,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找庚桑楚师叔。”
看着窗外天色仍是漆黑黑的一片,虞舜强犹豫了起来,便开口回道:“你看,天色这么晚了,师叔怕是早就已经歇下,我们此时过去叨扰,未免有些鲁莽了。”
“哎呀,你怎么又婆婆妈妈的了,可是你说的,如今时间紧迫。哎呀,别犹豫了,跟我走吧。”说着,文语嫣挽起虞舜强的胳膊,就将他拽出了门外。
二人这便往暗室走来,可穿过密道,透着门缝往里一看,里面果然黑漆漆的。
“看样子,师叔早就休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虞舜强悄声地说道。
“哎呀,我们都过来了,怎么说回就回。依我看,直接敲门,将庚桑楚师叔叫起来算了。”说着,文语嫣便举起拳头,准备向暗室的大门敲去。
虞舜强赶忙将其拉住,做了个嘘得手势:“算了,算了,万一师叔睡梦中惊醒,再凶我们一顿,走吧,走吧,还是明早再说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可这刚一转身,一个黑影直愣愣地挡在了二人面前。吓得二人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虞舜强将文语嫣护在身后,借着密道昏暗的灯光定睛一看,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师叔庚桑楚。
“你们两个不睡觉,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作甚?”庚桑楚似怒非怒的问道。
“哦,师叔,我和语嫣找您来是有点事要问。以为您休息了,正打算回去,没想到您却刚从外面回来。”虞舜强解释着,却看到庚桑楚的手里貌似拿着什么东西,便好奇的问道:“师叔,这么晚了您是干什么去了?”
“既然有事,进来说吧。”庚桑楚没有回答虞舜强的问题,而是打开了暗室的大门,接着,他将手里的东西放置在了门后,只是二指一弹,便将玄灯点燃了。顿时,整个暗室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庚桑楚将二人引到了卧榻之前,二人搬过木凳,纷纷坐下。庚桑楚才开口问道:“侄儿,你们深夜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虞舜强和文语嫣对视了一番,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来此的原因和目的说了个明白。庚桑楚微闭着双眼听着,期间不断地点着头,直到文语嫣说出了‘南谷先生’的名讳,庚桑楚却突然睁开眼睛,将文语嫣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遍,才略带惊讶的问道:“这么说,你,你是我南谷师弟的徒弟?”
“是啊,师叔,我正是‘南谷先生’的弟子。”文语嫣点了点头,轻声应道。
再看庚桑楚,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他眼里泛着泪花,关切地问道:“孩子,我的好孩子,这么说,你也是我的侄儿啊。我真是个老糊涂,早先看你玄门符箓用得纯熟,以为你是符箓派弟子,可你的每招每式,却与维儿他们又不属同脉,老夫还曾把你当做了奸细。哎,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么熟悉的招式,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是南谷师弟的徒弟呢?!哈哈哈哈,高兴,老夫今日高兴。孩子,你不要怪师叔,不要怪师叔。对了,师叔且问你,你师父,他,他还好吗?”
见庚桑楚说着,已是老泪纵横,文语嫣也红起了双眼,她哽咽着回道:“师叔,我怎么会怪您呢?您老高兴,我也高兴啊,其实师父经常和我提起您。所以,晚辈一早就认出师叔了。哦,对了,我师父他老人家还好,目前,还在南谷山中修行,他也是心系我玄门安危,这才特意让晚辈下山,来帮助我门弟子破此浩劫的。”
“甚好,甚好。孩子,快,让师叔再好好看看。”庚桑楚抹了抹眼泪,又仔细地将文语嫣打量了一番。他看了看这个标致的姑娘,又瞅了瞅英姿飒爽的虞舜强,一种带着期待的满意感油然而生。他笑盈盈得点着头,嘴里不住的赞道:“好,好啊,真是郎才女貌!真好,我玄门有望,我玄门有望啊......”
庚桑楚的话,虽是无心而赞,却让虞舜强和文语嫣都不好意思起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却又纷纷低下了头,脸唰得一下,竟都变得红了。
庚桑楚看在眼中,喜在心里,而故意打趣道:“哈哈哈哈,待我玄门劫难平复之日。老夫便做主,和师兄师弟好好提上一提,为你二人做个媒,成就你们这对同为玄门,而又郎才女貌的鸳鸯。”
“哎呀,师叔......”文语嫣脸红到了脖子根,她偷眼看了看虞舜强,将头埋得更深了。
虞舜强虽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却被庚桑楚一下子点到了心窝当中。他知道,自己确实爱上了身边这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心中便泛起了无数的涟漪。
......
庚桑楚又说笑了几句,发觉两个人通红着脸,好像心中仍多少惦记着竹牌谜团之事,这才转移了话题:“孩子们,竹牌可在你们手上?”
“哦,在这儿。”虞舜强说着,从内衬中摸出竹牌,递到了庚桑楚的手里。
借着灯光,庚桑楚反复观瞧了半天。
这竹牌确系玄门之物,前面的八个字,刚劲有力,字形独特,仔细看,正是出自祖师之手。翻过背面,果然有字被抹去的痕迹。上面虽然还有金质残留,却也丝毫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字来。
庚桑楚用手搓了搓竹牌背面的痕迹,对着灯光照了照,又闻了闻,断言道:“孩子们,从这痕迹来看,此人指力惊人,功法颇深,只一下,便将这背面的字抹了去。如果老夫判断不错,此事,定是我玄门高人所为。”
“我玄门之人?嗯?哎呀,师叔能如此说,看来,果真是我玄门之人做的!那,此人究竟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语嫣所说的那几个前辈?”虞舜强先是一惊,后又觉得师叔和自己的分析没有半点差别,便开口追问起来。
“是啊,师叔,您能通过痕迹看出是我玄门之人所为,可否能分析出此人究竟用得是什么功法来吗?我想,也许我们能通过这功法,找到此人,问个明白。”文语嫣一边想着,一边问道。
“语嫣说得有道理,师叔,这指功是?”
“你们莫急,让老夫好好想上一想。”
说着,庚桑楚闭上了双眼,约莫过了一阵,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继续道:“孩子们,语嫣说的那几个人,我能猜到十有**是谁,可他们功法相对平庸,远不及此。我玄门有如此指力功法的人,恐怕已是凤毛菱角。老夫想了又想,我所识之人,要么早已被逐出了师门,要么就在上次浩劫之中遇难身陨了。”
说着,庚桑楚再次微闭上了眼睛,他一边想着,一边猜测着:“嘶,这,竹牌,难道是第一次浩劫发生之时,就已经被人抹去了背面的字?不对,从这痕迹看,貌似时间较新,有所不符。可如若不是的话,恐怕就只有三个人能做到了。可怎么会是他们呢,他们又为何将这些字抹去了呢?”
“三个?师叔,敢问是哪三个人?”虞舜强和文语嫣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庚桑楚一面从卧榻之上站起,一面将三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这三个都是我的师兄弟,一个是尹喜,一个是柏矩,再一个,就是语嫣的师父南谷师弟。”
“什么?师父他老人家?”文语嫣最怕的就是听到师父的名字,可庚桑楚偏偏还是说出了他。文语嫣听罢,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起来,她似乎在心里已经肯定了,就是自己的师父做出的这件事情。
正所谓:道三人语嫣疑师,分两头各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