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思恍惚,猛地抬眸望他。
“都护这话是——”
“听闻这盏花灯还是李仆射花了很多心思才寻来的。如此情意绵绵,本都护若是不成全你们二人,倒是显得本都护残忍无情至极了。”
“萧承毓,你把话说清楚!”
姚蕴横眉冷目地瞪着他,不知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萧承毓猛地挥了挥一侧的宽大衣袖,一个被揉捏得皱巴巴不成样子的小纸团摔落在她面前。
“姚蕴!你当真以为我是个傻子吗?!当真以为我可以任由你拿捏吗?!”
姚蕴一惊,抬手去拾起那张纸团,随后再反复捻平那张信纸。那上头的字迹苍劲有力、傲然浑朴,读书人一眼便能瞧出来,这是颇有书**底的大家才能写出来的字迹。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顺颂时祺,秋绥冬禧。
正是两年前新岁之际,李端送给她的那封信,她曾经珍爱它,藏在嫁妆箱子的最底下,不知何故,今日竟然就辗转流离到了他的手中。
“好一个辞暮尔尔,烟火年年。好一个顺颂时祺,秋绥冬禧。姚蕴,你真是将这两面三刀、吃里扒外的本事做得极好!差点连我都要被你蒙骗过去了!”
此时的马车又是一个急刹,外头的车夫小心翼翼地回禀道:“都护,前头的大路皆被游人给堵住了,可是要从西边绕过去回府?”
得了萧承毓的应允,马车车头调转了一个方向,磕蹬磕蹬地继续往西边而去。
姚蕴拉了拉他的衣袖正欲说话,身前男人目光一冷,反手钳住她的双臂,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还将她的双臂禁锢在头顶上方。
马车底下的木板子又薄又硬,姚蕴的后背肩胛骨被磕得生疼,不禁惊呼了一声。
前头的车夫顿时挥鞭喝令停下了马车,低声问道:“都护,可是要停下?”
“无事,继续前行!”萧承毓沉声回应。
那老车夫皱了皱眉,重新挥起马鞭继续前行。
萧承毓复又俯身下来,生出薄茧的修长指头勾起她的下颚,似青楼恩客那般坦荡道:“你是如何勾引侍奉李端的,便将你那浑身解数的狐狸精手段都使在本都护身上,若是令本都护舒心满意了,我送你一份休书也不是什么难事!”
姚蕴使出浑身的劲儿欲要逃脱开他的禁锢,可是这些拳打脚踢的动作于他而言,不过是狐媚娘子的**把戏罢了。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紧紧箍着她。她就宛若一条待宰的小美人鱼,任她再怎么折腾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鬓间发髻松散开来,上头那处的两只银簪子也无意卸了下来。她双眸氤氲,水光泠泠如一汪秋水丽潭。她今日还特意抹了妆粉,在挣扎之中面色也浮现出一层潮粉潋滟,在男人看来便是**裸的勾引与暧昧。
萧承毓心思翻涌,再也由不得她放肆,倾身而下,贴住她抹了唇脂的娇娇玉唇。那一处是清甜的柑橘气息,甜滋滋暖洋洋的。
很快,还有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马车依旧匆匆奔走着,时有冷冽寒风灌入车内。
“外头有车夫,后头有侍卫。你能逃到哪里去?!”
姚蕴撑着手臂起身,终于寻到机会仰起头喘过几口气。
“萧承毓,你敢,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萧承毓一怔,猛地松开手,双手抱握在胸前,将她全身上下来回看个精光,目光戏谑,神色荒诞淫逸。
“姚蕴你不是自诩为有骨气有脾气吗?!你现在若是敢出去,明日我便把休书写给你。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姚蕴深吸了口气,竟然对他的这个提议很是心动。既然他不日就要迎娶正妻,她若是能离开镇国公府也是一件好事。不过嘛,这口是心非的男人怎么可能如此爽快让她离开呢!
“此、此话当真?”
身下小娘子咽了咽口水,慢吞吞地问道。
此话一出,萧承毓心底的那把无名怒火顿时排山倒海而来,单手极其麻利地剥掉了她的亵衣和亵裤。
“给我滚出去!”
姚蕴一怔,暗骂他卑鄙无耻,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逼她屈服,她偏偏不服。
“我、我、我会出去的!不过——”
萧承毓冷冷地瞪着她,双眸快要迸出些星火溅子:“不过什么?”
“我不要不平等的休书,我要堂堂正正的和离书。”姚蕴朗声回应道。
她挥着嫩豆腐般的光洁手肘,撑起木板再次起身,不管不顾自己衣衫凌乱、袒胸露乳的遭贱模样,挪了挪**,抬手就要掀开前头蠢蠢欲动的马车帘子。
萧承毓心底大惊,猛地挥出壮臂环住她的细腰,风驰电刹间就将小娘子掷回到马车尾部。
“姚蕴,你敢!”
“萧承毓,我为何不敢!我就要和离书!”
他的怒意已是攀上了顶峰,如火山爆发前的最后一刻宁静。他随意拢了件外袍,掀起一小部分帐帘子,与外头的车夫低声交代了一番,随后又与后头骑马的几名侍卫交代一番。
车夫得了命令,先是一愣,随后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急急驶去。
姚蕴听得迷迷糊糊,只听见他说什么寻个幽暗无人的地方,在三十尺之外驻守之类的疯癫话。
“萧承毓你这疯子——”
姚蕴的话语戛然而止。男人取过她的素色亵衣揉成一团,塞住她那喋喋不休、不肯服软的小嘴。他又取过自己的某件内衫袍子,三下两除五地将她的手腕捆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