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弄的?自己划的?”龚海平注意到何佳宇露出袖口的手腕。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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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没玩过,如今尝试一下。”何佳宇勾唇一笑,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撑开袖口看了看。伤口不深,只余下淡淡的伤痕。
“划了那么多道,以此明志?有什么志向说来听听。”
何佳宇揉捏着手腕,微微摇头。
“不是明志,那就是哄女孩子玩喽。说吧,在南方耽搁这么久,遇到何方佳人了?没跟着你一起回来?”
“不知道就别瞎猜!”何佳宇将袖扣系好,“我让你留意闫敏、姚菲的公司,如何了?”
龚海平迟疑了一下,“发展的都很不错!”
“不错就好!”
龚海平捉摸着何佳宇的表情,说的不像是假话,“佳宇,你此次回来很奇怪。”
“是吗?或许吧。人往往都不愿意面对现实,可是只有面对现实了才能让人清醒。”
“打住,我老婆要生孩子了,最近脑子不够用。”龚海平不想何佳宇又陷入对人生的冥思苦想中,光鲜和凄凉同在,只看他如何关注了。
“海平,你有没有搞错,又不是你生孩子,你脑子凭什么不够用。一直没让你出差,怎么?脑子闲的生锈了?”
“哈哈,好吧,生锈了,不过还能用。谈谈你下一步的计划,也给我一个用脑子的机会!”
何佳宇双手相抵,压了压手腕,“下一步的计划就是静观其变,乘势而为!”
“什么意思?听说你有意成立公司?”
何佳宇转身望着窗外,“一直有成立公司的想法,但是此次不是我的意思。有人比我着急,一心替我筹谋。既然如此,我就坐享其成好了!”
“谁呀!”
“我生命中的贵人,大贵人!”何佳宇一丝冷笑。
龚海平听出了何佳宇的不快,拍了拍何佳宇的肩膀,“回来了就好好歇歇,晚上要不要找地方放松放松。”
“我约了人。你还是回家照顾弟妹吧。”
龚海平诡异的一笑,“唉,看来我得把我家娃教育好,不能让他跟别人打架!”
“好父亲!”
“打架是小,如果被人骂‘你大爷的’的就惨了!他大爷可不是等闲之辈”
“哈哈,就冲这个,我也得给我大侄子他爹涨工资,把我大侄子教育成文武全才。”
两个人终于找到了轻松的话题,正聊着,何艾依推门走进休息室,“何经理,景蓉跟我说你在这里。这个给你,只有北京的药店才有,涂上很管用的,越早涂越好。”
何佳宇接过去看了看,“好!”
何艾依迟疑了一下,很想留下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龚海平扭头看了一眼,是一管疤痕膏,点了点头,“何艾依心很细!唉,你也不担心手下员工如何看你?她没问你怎么弄的吗?”
何佳宇打开袖口,拧开疤痕膏的旋盖,将淡绿色的胶状物质涂在手臂的疤痕处,淡淡的一笑。
龚海平突然按住何佳宇的手,“你不会在利用她吧?做给她看的?”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何佳宇瞥了一眼龚海平。
“为了简繁?你还不能放下吗?”
“我从未说过放弃。”何佳宇继续涂着药膏。
“随你吧!”龚海平将两个人的咖啡杯洗干净放入消毒柜,“只是,希望何艾依不要因为你影响了工作,她很信服你。而且,你再招惹简繁也不是明智之举,部门间还要合作。”
何佳宇欣赏着涂了药膏的手臂,“就你想的多!新公司你帮我管着吧,免得你闲的慌!”
“别扯了!我做不来,别拿这个堵我的嘴!”
“放心,容易的很。我不是说了吗?有人筹谋,赚钱的路早就铺好了。”何佳宇将手臂上的药膏吹了吹,重新扣好袖口。
“不会吧?哪有这么容易的事?”龚海平不能理解。
“为什么不会?这就是我们被利用的价值!所以,被利用并不是坏事。”何佳宇嘬着嘴角目光一凛。被利用好过一颗弃子,终会有翻盘的机会。
“好吧,我需要提前准备什么?”
“搞明白注册公司的相关流程,找好公司的办公地点。资金一到位你就着手办吧!部里的员工都可以入股,股份由你代持。你自己若资金紧张就从我这里拿点儿。”
“ok,佳宇,还是你够意思。公司成立后人员如何安排?”
“前期先协调部里的员工,财务找会计师事务所打理!报表要做的漂亮,我还指望这家公司上市呢。”
龚海平深吸了一口气,“佳宇,真怕哪天你忽然变得萎靡不振!记住今天的话。”
“放心吧!今天办公室太热闹,你先回去。我在这儿再清净一会儿!”何佳宇调动着嘴角的弧度,勉强笑了一下。
“好。”
龚海平离开后,何佳宇深咽了一口唾沫,胸中翻滚着说不出的苦涩。如果有一天可以萎靡不振就不必再强努了,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手机震动有短信进来,何佳宇扫了一眼对方发来的见面地址,回复‘好的,见面谈。’
闫敏坐在茶舍的包间中,随手翻着杂志。公司经营的不错,与韩聪的感情虽无更多进展,但是平平淡淡的也不坏。岁月静好,一颗心也安然了。
包厢的门敞开啊,何佳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闫敏面无表情的抬眸,随手将杂志放下。
“谢谢你肯见我!”何佳宇走进来坐在闫敏对面。
闫敏仍然没有说话,但是为何佳宇倒了一杯茶。
“谢谢!”何佳宇端起茶杯又放下了。
不约而同的沉默,半晌,何佳宇从钱包中掏出一张卡放在茶桌上,“我母亲住院期间,你垫付了不少钱。我大概算了算,加上利息都存在这张卡里了。密码依然是你的生日。”
闫敏心中一颤,眼框蓦然发酸。
“这张卡我一直保存着,我们曾经约定每个月将节省下来的钱一同存在这张卡中。可惜,最后。”何佳宇深叹一口气,“都怪我年少轻狂!”
闫敏咬牙笑了一下,年少轻狂?多么好的一个词呀!一个‘年少轻狂’就解释了所有不应该的过往,推卸掉了所有应该担负的责任,无需对方原谅便心安理得地放过了内心的负疚。
“银行卡你收起来吧。”何佳宇将银行卡又向闫敏推了推。
“说正事吧!你说有重要的事跟我说,不会就是这张银行卡吧?”闫敏将银行卡收入包里。
“当然不是!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关注云t公司。”
“谈不上关注,说具体的吧!”
“云t打造了一个供应链生态圈,在南方已经试点儿成功,目前正在北方铺开。”何佳宇拿出一份资料递给闫敏,“这是全部详细介绍!”
闫敏翻了翻,“我公司主要做企业建站系统和线上办公系统,不知道你给我看这个有何意图?”
“云t委托云仁生产生态圈所用物流自动化设备。但是安茹不甘心生产的一系列与物流相关的电子产品只能打上云t的标。她准备在云仁投产的同时,另设生产线生产自己的产品,。”
“云t会同意吗?云t已经分给了云仁一杯羹。”
何佳宇用指尖轻轻地摩挲着茶杯,“云t对云仁除了产品质量,交付数量、时间上的要求外,没做任何限制条件。”
“哦,你为何找我来讨论这件事。”闫敏谨慎地审视着何佳宇。
“因为你和我一样,在安茹眼中,我们都是可以被他呼来唤去的听命之人。安茹已经找我谈了,协助我成立公司后,由我代理云仁自主品牌的物流自动化设备。”
“那不是很好嘛?”闫敏冷笑了一声。
“哼。也许。她已经不再信任原来的那些代理商,所以要另辟蹊径。针对新产品重新建立分销渠道。至于为什么找到我,以后你会知道。”
“我不想知道,你也不要妄想从我公司走账!”闫敏眼神犀利。
“哈哈,闫敏,你真的足够聪明。”何佳宇将外套脱掉搭在一旁,似乎断定了后续的谈话将会持续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