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抿了抿发苦的嘴巴,辩驳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他觉得说或者不说都是错。
在燕寻淡淡的目光逼视下,他垂着头,诚心诚意地道歉,“是属下办事不利,让公子费心了。”
燕寻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小心贪心嚼不烂!”
“公子说的是!”周**垂头受教。走出屋子后,冷风一吹,脊背一阵冰凉。
他抬眼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怎么感觉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难道公子不希望洛姑娘在山庄里多待一些时间?
可转念一想,觉得公子的想法也能理解。待在这里,想见又见不到,不是憋着难受吗?再者,洛姑娘一心想要离开,公子怎么也得投其所好吧?!
只是·······
夫人执意要让洛姑娘来山庄,只是因为她拒绝了公子吗?
··············
“姑娘!”一个黑影站在窗外,压低声音唤道。
洛明川双手抱臂,低声问道:“情况如何?”
黑影低声道:“跟姑娘预料的差不多,事情被压下去了。”
“知道了!”洛明川淡淡地说道,“你回去吧!没有必要不要过来,保护好自己。”谁都不是傻子,若是被人发现了端倪,会很麻烦的。
“属下明白,姑娘也多保重!”话音落下后,便听到一阵衣袂飘绝的声音。
夏露坐起身,压低声音道:“姑娘,您都将事情推到这个程度了,他竟然还想要遮掩?!”这真是太气人了。
有那力气还不如赶紧将这边事情结束,干点别的事情呢!
洛明川坐在床沿上,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这很正常。”人都是贪心的嘛!
春草抬手揉了揉眼睛,“这周**是既想将那个什么侍郎拖下水,又想让自己的人抢走这个位置?他这样贪心,他背后的主子知道吗?”
夏露:“或许,这正是他的主子给他的命令。”
“说的也是。”春草点头,“真是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整天你争我抢,勾心斗角的,有什么意思?”
抬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洛明川,低声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只是抬起手向前推了推。
洛明川无奈地叹息道:“大家都不是傻子,我担心过犹而不及。”
先说左铭堂,他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可以激怒他一次,却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继续用相同的招数。
否则,以他的敏锐,肯定会猜出她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虽然她是不怕跟他对上,可有些麻烦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再者说了,惊动了左铭堂,也相当于告诉了周**。不敢周**是真怂还是假怂,他背后的人是她不敢去触碰的。
不是说她无法招架对方的怒火,而是担心红衣。
你永远都不要试图跟一个有野心,有仇恨的疯女人讲道理,谈情谊。
“睡吧!”洛明川淡淡地说道,她抬手掩口打了一个哈欠,“明天还得给秦沐风那家伙治伤呢!”
“哥,这些人该怎么办?”秦沐风看着昏睡过去的于胖子三人,低声问道。
秦沐远淡淡地扫了一眼,“这要看公子的意思。”是杀是剐,还不是公子一句话的事儿?!
秦沐风忍不住叹气道:“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事情········怎么说呢,就是雷声大,雨点儿小。”费那里那么大的周折将人抓了回来。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刺客死了,死无对证。而于胖子三人又是一问三不知。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
秦沐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有进展吗?他们三人什么都不知道也实属正常,他们的作用不过是为了引开我们的视线而已。”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去此时田聪田公子。或许我们去晚一步,他们会杀更多的人。
秦沐风:“可这哨子的作用你也是知道的。”就是为了唤醒那些蛊。这就相当于我们的身边被埋了炸药一般,随时都有危险的。
秦沐远眼睛闪了闪,“这不是已经被阻止了吗?再者说了,那些中蛊的人,也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总不至于将这些人全部都杀了吧?”
秦沐风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哥,你说的是。”
···············
“我这胳膊上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看着胳膊上已经愈合的伤口,秦沐风好奇地问道。
不是他不相信洛明川的医术,而是他实在是不想自己像个废人一般,什么都做不了。尤其是在如此危险的情形下。
洛明川没有搭理他,接过春草递过来的银刀片,说了一句,“忍着。”便毫不留情地将那道疤痕划开。
“啊······唔········”
秦沐风被伤口的情形吓到了,一声惊呼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口,便被那股恶臭熏得说不出话来了。“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好了的。”秦沐远虽然听洛明川说过,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奇。
墨黑的血液,散发着臭味儿的腐肉,这········
洛明川没有在乎兄弟两人大惊小怪的样子,她拿起另外一只刀片,将里面的腐肉一块一块的剜出来。
看着她面无表情,动作熟练。秦沐远觉得浑身僵硬,忍不住低声提醒道:“你动作轻一点。”可见不是你的胳膊,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哎,我说你·······”
洛明川抬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要么闭嘴,要么你来?又或者,我现在就给他缝上。”你当我们愿意给他治啊?!
秦沐远:“········”不说了,不说了,你是老大,行了吧?
洛明川垂下眼帘,继续手上的动作。不过,还是抽空说了一句,“春草,若是谁再乱讲话,你就叫他们闭嘴。”
秦沐远:“········”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