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城真正的幕后掌管者名为雷冲,是一位无敌大师,掌管无双城多年。如今的城主明面上位高权重,实际上生杀大权依然在雷冲手里。他很早就下了严令,不可对玄门不敬,不可非议玄门。”
“这是为何?”岳魁不解,宗门为什么不能讨论,又不是难言禁忌。
“此人原本是玄门一位天骄,突破元境失败成了无敌大师,心性故而大变。玄门为了让他重塑道心,安排他管理无双城,以此磨练心性。”吴大胆笑了笑,岳魁看样子的确不熟悉无双城。
雷冲心智恢复后,一心想着另寻他法突破元境,他自主让修士们角逐,最强者代他掌管无双城。
身为玄门弟子,雷冲很敬畏自己的宗门,不允许任何人非议宗门。久而久之,在无双城很少有人主动提起玄门,各自心里清楚这些规矩。
吴大胆告诉岳魁,几日后会有玄门弟子出现,不妨可以试试,说不定运气好能进去。
岳魁觉得奇怪,吴大胆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莫非他是玄门弟子。
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思,岳魁暂时找了个地方落脚,吴大胆口口声声说,玄门弟子近几日会现世,不如趁此机会进玄门。
他拥有玄门长老令,进玄门很容易。这么多年过去了,岳魁一直在想玄师有没有从雾海回来,玄师当时修为已经是三元归一,站在了世界最顶端。
按理来说,三元归一足以统治十二宗,可玄师没有选择留下来,而是毅然决然去了那片令人闻风丧胆的海域。
这等雄心,岳魁打心底敬佩。
就连昔日的尊主,天道的化身,在雾海险些殒命。玄师生还可能性不大,四大禁地雾海最是深不可测,岳魁还是希望他能安全回来,毕竟和师尊吴娘是一代人,也是岳魁敬重的前辈。
就这样待了四天,岳魁没获得有关玄门的半点消息。
第五天大清早,岳魁正在房间内打坐调息,外面人声鼎沸很是喧哗。
打开窗,岳魁见到半空神光四射,映入眼帘的是四位玄门女弟子,四人御空而行笑魇如花,衣裙飘舞身姿极为优雅。
四人中间有一座玉台,那里盘坐着一位女子,只能隐约见到轮廓,玉台光芒太过耀眼,无法见到此女真容。
“这是什么人,好大的排场!”岳魁惊呼,几名女弟子皆是四大元关,甘愿为其护法。神秘女子气息不可探测,岳魁猜想修为绝对高深。
“玄女来了!!!”有人嘶吼,神情很是激昂。
下方人群轰动,全都朝那座玉台区域跑了过去。
岳魁看得心奇,匆匆下楼随着人流而去,他提前戴上了面罩,到时候拿出长老令必须隐瞒身份。城内修士太多,人多眼杂,太过高调只会惹祸上身。
修士们一口一个玄女,满脸都是倾慕之色。
哗!
云天震动,城主府一束亮光极速而来,气息很是恐怖,至少是破元境修为。
来人是位青年,衣装华丽气势不凡,他向玉台恭敬行礼,道:“许光拜见玄女。”
“许城主不用多礼。”玉台传来清冷的女声。
“雷师祖可还安好?”停顿片刻,女子轻声问道。
许光张了张嘴,一道神念突然压来,他脊背发麻,硬生生憋回了心中话。
“一切安好,玄女有心了。”城主府响起一道苍老的男声,沙哑无比很是瘆人。
玉台轻颤,女子起身迈步而出,白纱掩面身段曼妙,肌肤如玉泛着光泽,面纱之下若隐若现的容颜,更具朦胧美。
“婉舒见过师祖。”女子躬身行礼。
“玄女!好美!”
女子无上风姿令众多女修士自行惭秽,人群不断响起狼嚎,女子听闻掩嘴轻笑,一堆人捂着胸口,几乎痴迷一般望着半空的靓丽佳人。
“没见过女人?”岳魁甚是无语,堂堂男儿汉,颜面丢尽!他却忘了第一次见小宁姑娘,自己那呆滞的眼神。
“怎么不见玄子?”苍老之声疑惑。
“师兄正在闭关,让我替他向您问好。”任婉舒解释道。
“嗯,玄女自便,老夫不多打扰。”那声音随之消失。
“恭送师祖。”任婉舒再次躬身行礼。
人们抬头仰视,这可是玄门玄女,不论是天资才情,还是容貌身段,皆是天下一绝。
若能娶这等无双女子为妻,也算不枉此生了。
玄门五美,玄女正是其一,另外四位则是素心长老、夏清颜、池珺以及大师姐云婉淑。
不同于其他四美,玄女任婉舒是宗门重点培养对象,她代表着宗门的颜面。
任婉舒扫了眼众人,眼中尽是失望之色,没有她要找的人。她坐回玉台望着身下的人,美目尽是忧愁,夹杂着无边寂寞。
身旁的四位护法见此摇头叹息,玄女体质特殊,常常因为体质反噬,导致欲火旺盛难以自控,她也不愿夺取男子阳元,因为她的**一旦燃烧,势必会将对方烧成灰烬。
她曾有过一位挚爱,洞房花烛夜死在了她的身下,龙精虎猛的青年,一夜之间气血枯竭成了人干。
任婉舒在没经历人事之前,根本不知道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在与挚爱鱼水交融中,她完全没了心智,仿佛着了魔一般疯狂索取。
等她回过神,挚爱死在了温馨的花房中。
任婉舒彷徨失措,心如同撕裂一般剧痛,她不理解,究竟为什么会导致挚爱身死。抱着挚爱的尸骨,任婉舒问天呐喊,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进入玄门后,解答了她心中的疑问。她的体质很是强大,是罕有的“天寿体”,顾名思义可与天同寿。
这种体质唯一的缺陷,就是需要至刚至阳的元力维持阴阳二气的均衡。一旦失控,她的**无限增长,欲火焚身直至消亡。
任婉舒是记载中的第二位“天寿体”,第一位天寿体走火入魔,吸食阳元害死了很多人,成了天怒人怨的魔修,最终死在了天谴之下,神魂被天道拘禁,永远遭受折磨。
任婉舒不愿成为祸害世间的妖女,她不敢接触门内的其他男弟子,生怕自己控制不住酿成大祸。唯一相识的男弟子,只有和她齐名的玄子。
玄子对她同样是敬而远之,虽然颇有来往,但也不是特别熟络。
任婉舒一直在寻找至刚至阳气血盖世的男人,只要找到就能为她抹平一切烦恼。
“玄女,我们要回宗门吗?”一位护法小声问道,玄女一个月来无双城一次,只为寻找她口中的“如意郎君”。
每当体质反噬,任婉舒就会选择进入冰湖,冻上个十天半月,勉强能压制内心的**。
冰湖原本是宗门打造给弟子们练体用的,不曾想成了任婉舒的控欲之地。
无双城汇聚天下修士,人来人往基本不会重复,任婉舒每月出山门,也是为了碰碰运气。
“走吧~”任婉舒意志消沉。
“玄女且慢!”
就在几人准备踏空离去时,传出一道洪亮有力的喝声,压过了嘈杂的人群。
岳魁高举令牌,既是玄门中人,想必见了长老令会有所异动。
“这小子谁啊?不会见到玄女迷了心窍,舍不得玄女走了吧。”
“我看是,这小子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十之**心里打着龌龊主意。”
“真是自信,区区一个神门境散修,也敢让玄女停下脚步。”
众人议论纷纷,不断向岳魁投来鄙夷的眼神,甚至觉得面具下的岳魁,贼眉鼠眼猥琐至极。
岳魁在无双城没有隐藏修为,毕竟城内修士众多,凡人可不敢随意闯入,隐藏修为故作神秘,反而会让人心生不快。
“大胆!敢对玄女不敬!”护法气势散开,天地大势瞬间笼罩在头顶,岳魁身形一沉有些无法呼吸。
“这就是天地大势!”岳魁不止一次体会过势的压迫,可护法与其他四大元关相比,威势更加可怕。
果然,宗门修士非一般人可媲美。
护法没有注意岳魁手中的令牌,任谁也想不到,一群散修里会有人拿出玄门长老令,压根不可能的事。
护法没注意,任婉舒却是看到了。
“长老令!”任婉舒神情诧异,瞳孔瞬间放大。
“停手!”任婉舒挥手散去护法大势,倩影一阵模糊,眨眼来到岳魁面前。
岳魁心头剧震,此女好深厚的修为,挥手间散去四大元关的势。
“参见玄女!”其他人见此大惊,连忙跪地拜服,不敢直视任婉舒。
岳魁身躯笔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下跪,护法顿时大怒,其他玄门弟子不跪可以,这可是玄女,玄门的颜面所在。
“你为何不跪!?”护法斥问。
岳魁冷冷瞥了眼护法,此人真是好笑,要他一个大男人向女人下跪。
“我为何要跪?老子不跪天地,只跪双亲,遑论其他人!”
“放肆!”护法大喝,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散修。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老子手上的东西!”岳魁话落,几名护法当即神色大变,她们竟然没意识到玄女举动异常的原因。
“拜见长老!”护法们卑躬屈膝,再也没有一丝盛气凌人。他们不知道长老令的真假,但只能当作真,绝不能当作假。
“年轻果然气盛。”面对面,岳魁眼中的冷意,任婉舒看得一清二楚。面对四大元关的压迫依然不屈,这份胆量就已超越很多人。
“小兄弟姓甚名谁?”任婉舒好奇问道。
“与玄女无关,在下只求玄女将我带往宗门。现在的玄门和我之前印象中的玄门完全是两个样子,师叔不在,你们全都乱套了是吧!”
岳魁很是气愤,玄门从不会以势欺人,玄门弟子有礼有德,哪里会这样盛气凌人。
“师叔...”任婉舒一时半刻没理解岳魁的意思,莫非此人是门内哪位长老的弟子。可是境界未免太低了,初入神门境根本没有资格让长老重视。
“我想你误会了,她们并不是玄门弟子,而是我招收的四名散修护卫。”任婉舒一一解释,四位护法实力高强,担当她的护卫很合适。
大多数人都知道几位护法跟玄门没关系,她们的所作所为,任婉舒也不会多说,偶尔约束一下就行。
“是与不是,跟我没多大关系,长老令在此,玄女难道会视若无睹?”岳魁一心只想解决自身问题,没空和任婉舒绕圈子。
“婉舒岂敢,不知可否看看这长老令?”
岳魁想了想,任婉舒应该是要鉴定真伪,反正令牌是玄师亲手所赠,莫非还假了不成。
岳魁递过令牌,任婉舒轻轻点头,小心翼翼接下。
“师祖,可曾作假?”暗地里,任婉舒正在和雷冲确认长老令的真假,这种令牌只有长老才能获取,出现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太过荒唐。
“的确是长老令...”雷冲在虚空中仔细感应令牌,下一刻他猛然瞪着眼睛:“不对!上面有老门主的气息!”
“老门主?”任婉舒心惊,老门主退位多年,据说去了禁地,一直生死未仆。如今的门主,正是老门主亲传弟子玉明涛。
门中都说,老门主一去不复返,恐怕是陨落在雾海了。
轰咔!
虚空塌陷,走出一位头发花白体型高大的老者,他探出手直接卷走了任婉舒和岳魁,虚空再次闭合,两人原地消失了。
所有人没反应过来,迷茫扫视周围,这二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个别四大元关满头冷汗,他们清楚感应到有可怕的东西降临,在他们眼皮底下带走了两人。
四位护法迅速往无双城南面山坡飞去,玄女下令在此接应。
意识模糊一阵,眼前逐渐清明,岳魁摇摇头,刚刚一股不可抗拒的伟力将他从虚空中抓走,很有可能是元境出手。
岳魁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暗室,墙壁上几盏摇曳的烛火闪烁着亮光。岳魁侧过头,发现一位老者正坐在石凳上注视他。
见岳魁苏醒,老者匆匆上前,躬身行礼:“雷冲拜见岳长老!”
岳魁吓得眉头一竖,这古怪老头搞什么名堂,他怎么知道自己姓岳。
“前辈,你...你在叫我?”岳魁左右看了看,暗室就他二人。
雷冲弯着腰,神色很是恭敬:“老门主临行前有交代,未来某一日,会有一名姓岳的故人执长老令来寻山门。他老人家有言,不论修为不论年岁,皆以长老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