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什么意思啊?”岳魁故意装作羽雪儿语气,避免外面这人生疑。
“你不用问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做,保你安然无恙出府衙。”
丫鬟正是汐凰,她擅长易容,早前就易容成班宏模样刺杀岳魁。汐凰与她姐姐配合十分默契,汐凤擅长用毒,配合上汐凰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常常杀人于无形。
“你为什么要帮我?谁派你来的?”岳魁猜测是白怡安排的人,可这语气未免太冷冽,而且带有命令的味道。
“不想沦为玩物,就听我的!羽雪儿,若不是你的一次善举,我不会动恻隐之心来救你。”汐凰有些烦躁,她可是在四大元关跟前冒险,稍有不慎就会被逮住,羽雪儿废话未免太多了些。
岳魁恍然大悟,这人压根不是娘亲所安排的,应该是雪儿有恩于她,故而前来相救。岳魁不得不承认,外面女子颇有胆量,这里可是府衙,倘若被贺子勉抓住有她苦头吃。
“我该怎么做?”岳魁惊慌失措,表现出无助之态。
“洞房之时,你定要保全完璧之身,贺子勉若想碰你,便称身子有恙恰逢天葵,我会在门口等候,你以外出看医为由,我带你脱离府衙。”汐凰不紧不慢详细说道。
“若是府衙有医官,你的方法难能奏效。”岳魁不认可她的办法,实在太巧了,刚好是洞房之际来了天葵,贺子勉定会起疑心。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岳魁不是羽雪儿,他要亲手取贺子勉性命,再借助余涉逃出府衙,汐凰的方法对他来说作用不大。
“这你不用管,府衙医官来了我自有办法让他无计可施。”汐凰很自信,她手里还有很多姐姐留下的毒丹蛊药,随意一种都可蒙骗这些凡人医师。
“那就听你的。”岳魁不再多言,这女子要守就守着,只要别掺和进来就行,坏了刺杀计划,岳魁绝对不会放过她。
内府摆上了宴席,贺子勉心情大好,把手底下的心腹聚集在一起胡吃海喝,还有一部分商贾富人,皆是来为他祝贺新婚。
这是贺子勉办的第二场婚宴,头次还是娶结发妻的时候,其他妻妾没有这等排场,可见羽雪儿在贺子勉心中有多重要,他的确十分喜爱这仙子般的美人。
岳魁被丫鬟们带进婚房,房内珠光宝气各种名贵装饰遍布,岳魁很想看看贺子勉发现娶了个男人是怎样的反应,估计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岳魁静静坐在床榻上,鼻间萦绕着香气,他不动声色一指点出,强大劲气直接粉碎了半截残香。
这些丫鬟提前点上的麝香,如不趁早熄灭,岳魁担心会影响安神香功效,他方才动用神识扫过一众丫鬟,果真发现了不寻常的人,岳魁一眼就识破了她的伪装,真面目倒是无法看出。
岳魁有种奇怪的感觉,伪装进来的这个女子似曾相识,气息特别熟络。由于无法看清真容,岳魁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所化。
门外有人接近,岳魁神识早已覆盖,来人是位丰韵的美妇,扭动着腰肢煞是诱人,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青年衣着华丽神色不耐,一双狐狸眼让人看着不舒服。
“娘,爹又娶了一房,您也不管管。”青年名为贺皋,是贺子勉唯一的儿子,深得贺子勉疼爱。说来也怪,除了结发妻午娥,其他妻妾再也没诞下男丁。
百姓们都说,贺子勉做过的亏心事太多,老天爷要断他香火。
“你老子就是风流成性,老娘管不了。他的妻妾,你可以随便玩,你爹不会把你怎样!”午娥怨气冲天,这次贺子勉举动更是彻底激怒她,竟以明媒正娶纳妾,真是没把她这个正房放在眼里。
自从儿子贺皋长大后,午娥一度唆使儿子玩弄他老子的小妾,甚至有几个小妾怀了身孕,贺子勉大发雷霆,直接将怀孕的小妾处死,其他人战战兢兢,再也不敢和午娥母子有过多交集。
“趁你爹在招待客人,你先把这女人正法,给你爹一个下马威!”午娥眼神恶毒,她不敢太过直接,贺子勉现在不把她当人看,如果不是儿子在,估计她早就被赶出府衙了。
贺皋不同,他是贺子勉唯一的子嗣,未来要替贺家传宗接代,纵然他玩弄贺子勉小妾,贺子勉再愤怒,也不会处置亲儿子,只会将怒火发泄在小妾们身上,说她们不守妇道勾引贺皋。
玩弄小妾这件事,贺子勉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皋只要别太出格,贺子勉都由着他来。
母子俩走进婚房,午娥气冲冲来到岳魁面前,一把扯掉他的红盖头,气愤道:“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狐狸精让老家伙兴师动众。”
哗啦~
红盖头落地,露出羽雪儿那惊为天人的倾世之姿,午娥动作僵住了,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美了,身为同性她都有些动心。下一刻,午娥起了妒恨之心,凭什么这女人如此美艳,美得有些不像话,如同画中仙子化凡世间。
贺皋直愣愣盯着岳魁,脑中一片空白,好美的女人,简直是完美无瑕,那张脸蛋胜过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
爹是从哪儿拐来的仙子姐姐,贺皋反应过来,对着午娥哀求道:“娘,我要她!我要她!不管爹答不答应,我要她成为我的夫人。”
“儿子,这女人一看就是狐狸精,不能娶!”午娥瞪着贺皋,娶妻不能太貌美,很容易被他人惦记。
“说谁狐狸精!”岳魁脸色立马冷了下来,他现在是雪儿的外貌,这俩人冲进来二话不说扯掉他的盖头,还不断出言羞辱。
“说你呢,小妖精!生得这么漂亮,不就是来蛊惑男人的,不就是狐狸精吗?”午娥指着岳魁鼻子大声斥骂,其实每个小妾入房,她都会来给个下马威,巩固自己在府衙的地位。
“娘,不要骂她,她这么漂亮我不舍得。”贺皋在一旁劝道,生怕仙子姐姐不开心。
贺皋小时候在街上被人打过脑袋,灵智明显有缺陷,心性极为单纯,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姐姐们在床上打架。
“找死!”岳魁突然杀心瞬起,说他没关系,胆敢侮辱雪儿真是活腻了。
“呃!”
午娥面色涨红难以喘息,岳魁一把捏住了她的脖颈,将她高高提起悬在空中,午娥两只脚扑腾扑腾踹着,额头青筋鼓起眼白外翻。
午娥挣扎着,她不明白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怎会生出如此巨力。
“放开我娘!”贺皋张牙舞爪冲上来,岳魁看也不看抬腿就是一脚。
噗!
贺皋口吐鲜血,飞出七八米远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直接昏死了过去。岳魁没有动用元力,且收敛了劲力,否则以他肉身之力,这一脚能把贺皋踹成肉泥。
“你该死!”岳魁眼中有红光闪烁,神识空间那扇血色大门泛起涟漪,一股可怕杀意在心中酝酿。
“放...放过我,求...求你...”午娥的求饶岳魁置若罔闻。
咔吧!
一声脆响过后,午娥头颅一歪彻底没了生息,软趴趴的尸体就这么在半空晃荡。
岳魁收回手,尸体轰然落地,猩红的鲜血刺激着他的神经。午娥喉管稀碎,岳魁五指深深嵌入了她脖颈皮肉之中。
“我怎么又失控了!”岳魁醒过神来大口喘息,午娥罪不至死且是凡人,他不该对凡人出手。
“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影响我的心神!”岳魁头皮发麻,这种失控的情况很危险,倘若身边全是亲人朋友,他失控后岂不是酿成惨祸。
“要是夙辰在就好了...”不由的,岳魁想起了离开的龙枪之灵夙辰,它若在一定能解开岳魁的困惑。
岳魁把午娥的尸体收入储物戒,好在没人发现这里的状况,他走到贺皋跟前,探出手一掌拍向其头顶,浑厚元力搅碎了贺皋仅存的灵智。
“你父亲作恶多端,定是没有好结果。今日我废你灵智,从此痴痴傻傻没有烦恼,好好过完余生吧。”岳魁忍不住叹了口气,父亲不够格害的只有儿女后代。
贺皋正是因为他父亲坏事做尽,才受到别人报复打伤了脑袋。岳魁这么做的原因也是保护贺皋,他娘已经被岳魁误杀了,即便岳魁再后悔也无法挽回。
贺子勉死后,希望那些仇家上门见贺皋痴傻无为能够放他一条生路。岳魁不希望贺子勉做的恶由他儿子来承担,废掉贺皋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避免贺皋走上贺子勉老路,又能让他在仇家手下有一线生机。
一个废人,又有什么威胁。
岳魁从没觉得自己是善人,他只顺从内心,善恶本就难分,哪有非黑即白,只有混沌不清。
几个时辰后天色渐暗,前来道喜的宾客多数离去,贺子勉摇摇晃晃一身酒气撞进了婚房。
贺子勉眼神迷离,有些看不清四周,他只能看见那一抹艳红,正是一身红装的‘羽雪儿’。
“嘿嘿嘿,小娘子,我来了!”贺子勉有些迫不及待连忙宽衣解带,丝毫没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以及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
“大人不要猴急嘛,待我点上一根檀香,也好为您调养经络,做那事更加生猛。”岳魁强忍呕吐的冲动,拿出剩下的大半根安神香。
“好好好,一切由美人做主。”贺子勉对羽雪儿真是百般顺从,不论羽雪儿提什么要求,他都无条件办到。
紫色烟雾不一会儿弥漫整个房间,岳魁归息屏气坐在贺子勉一侧。贺子勉有些晕乎乎的,他没在意以为是酒劲作祟。
“小美人,**苦短,可不能浪费了大好时光。”贺子勉双手伸向了‘羽雪儿’,下一刻美人却躲开了。
“美人,你这是为何?”贺子勉愣在原地。
“大人,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要不还是改天吧。”岳魁不可能让贺子勉碰羽雪儿,哪怕是他假扮的也不行。
“你方才不是说调养经络好做那事,怎么突然之间不舒服了。”贺子勉疑惑不解。
“突然来了天葵,望大人见谅。”岳魁和贺子勉保持着距离,说不腻歪是假的,岳魁盯着角落里的安神香,心里不由催促快些生效,在睡梦中结果了贺子勉,如此才可安然脱身。
“这么突然...”贺子勉皱起眉头,隐约感到不对劲,头脑也愈发昏沉。
就在贺子勉昏昏欲睡,即将倒下之时,一道大喝声将他彻底惊醒。
“大人,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