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神气的!”
“下一场,我们一定板回局势!”
“如果不是那长刀将,我们不见得会输!”
“就是!就是!那人实在太过生猛,咱们弟兄压根不是对手!”
败下阵来的骑兵团愤愤不平,很是不服气,刚开始两军势均力敌,只是后来才渐渐落入下风。随着长刀将阎季杀开,天骁营士气一阵低迷,被此人杀的有些恐惧。
“好了!败就是败,无需找借口!有人挫挫你们锐气,也是好事。”岳魁瞪了眼满脸不服气的骑兵们,他不喜凡事找借口的人。
“可是…”还有人不服气,盯着守军阵营直冒火。
“滚蛋!哪来那么多可是,老子手下的兵输得起,别给天骁营丢人!”见岳魁脸色阴沉,一众骑兵紧紧闭上了嘴,他们清楚岳魁说一不二。
下一场则是阵战,各自派出两千骑兵、两千步战兵、一千弓弩手以及五百盾甲兵。
班宏大吼一声,心底压抑的邪火早就按耐不住了。如果不是他马术太差,说什么也要拿起长枪,和那长刀将阎季斗一斗,他看得出此人武艺超强,寻常军士难以近身。
双方军阵遥遥相望,班宏一身精铁黑甲,手中两块木斧莫名晃着寒气。阎季一眼盯上了对面阵前的班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心知这是一位难缠的对手,身上的杀气足以让他心惊,连木质斧刃都沾染上了一层不可见的杀气,可见其取过不少人性命。
“他奶奶的,守军崽子们,让你们见识下班爷爷的厉害!”班宏无比张狂吼道,天骁营将士神色肃穆,各自暗中发誓,一定要赢回场子。台上郡守龚利正在观看,他们可是号称铁军,不能再丢十五军的脸。
“哪来的憨傻大汉,敢在阵前叫嚣,如同小混混一般,此等军容实在令人失望。”阎季骑着战马一步步走向阵前,手中长刀直指班宏,满脸都是不屑。
“你他娘的骂老子是小混混?老子是军人!”班宏闻言不干了,一双虎目瞪得老大,恨不得生撕对方。
“你不是小混混是什么?”阎季冷笑一声,极为不屑。
“干恁娘!”班宏破口大骂。
一旁的穆辰苍岳魁神色古怪,两人相视无奈一笑,班宏和阎季明显对上了。
“有趣,阎季总算碰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了。”穆辰苍默默注视场中双方大军,身躯挺拔如劲松。
“穆将军此战有无信心?”岳魁淡然一笑,眸子愈发深邃不可测。
“信心自然是有,不过还是手底下见真章,打了才知道。”穆辰苍口中如是说道,其实内心还是捏了一把汗,他早有耳闻十五军极为擅长攻坚战,对于这种小规模阵战岂不是手到擒来。
穆辰苍虽说有些担忧,但也不至于毫无胜算,他们三十六军将士不是泥捏的,真打起来胜负不好说。
“那咱们拭目以待。”岳魁随口回道,此战他信心十足,论阵战十五军罕逢敌手,天骁营不会比之弱多少。
号角声再度响彻天际,重鼓轰鸣喊杀震天。守军弓弩手先发制人,密密麻麻箭雨飞向天骁营,破空声冠绝于耳,漫天皆是看不到头的灰色箭雨。
“盾!”班宏大喝,五百盾兵迅速调转身位,踩着肩头不断往上递增,搭起防卫壁垒,骑兵急忙转移,躲过漫天箭雨。
“当~当~当~”无数箭矢被盾壁挡下,从半空簌簌坠落。个别将士身上冒起红色烟雾,正是箭矢携带的雾头所致,这种雾头指头大小,呈圆形镶嵌在军演弓弩之上,一旦射中目标就会引发红色烟雾,意喻阵亡下场。
在真实战场之上,弓弩威力只会更大,普通弓箭射中躯体四肢可使军士丧失战斗力,一旦被弩射中,威力甚者会将人扎成碎片,蕴含极为强大的冲击力。
更有经过炼器加持的元弩,对修士具有极高威胁性,不过这种大杀器只有飞羽财团能够生产,且价格极为昂贵,五国也有条令,严禁元弩使用于战争,这是五国十二宗同飞羽财团商议过后决定的禁令。
元弩若是用在战场,引发的恐怖力量可将数千人甚至上万人顷刻抹杀殆尽,一支百万州军,可能经不住元弩一轮连射就得全军覆没。
五国三令五申,签订了元协议,不论那方国家,不得在战场上使用元弩,违者将遭受宗门裁决。这种杀器太过凶悍,宗门不会允许此等凶器流落世俗。
人口根基十分重要,此等泯灭人性的杀器,不适用于战争,会给人族带来灭顶之灾。
如今,唯有在五国各自的皇城帝都能见到元弩身影,元弩威慑力无疑十分明显,冰原蛮子曾吃过大亏。
守军连番齐射效果不理想,转而改为骑兵冲锋步兵压阵,弓弩手见机穿插。由于之前骑兵大胜,守军士气十分高昂,有一股作气之势拿下天骁营。
“哼!变阵!”班宏见此当即下令转换阵型,盾兵撤至左右两旁,抵挡散射弓弩。
骑兵纷纷裹挟弓弩手冲去,天骁营弓弩手与骑兵搭配,他们坐在骑兵身后,机动性瞬间提升。
“嗖~嗖~”一根根箭矢急速飞来,守军骑兵躲闪不及,身上冒起阵阵红色烟雾。
“不好!赶快集结盾兵!”阎季直冒冷汗,他没想到天骁营还有这一手,弓弩手骑上战马,机动性何止提升数倍。
守军骑兵根本碰不到对方骑兵就被四射的箭矢直接淘汰,天骁营骑兵压根没打算与他们硬碰硬,带着身后弓弩手满场乱跑,直接扰乱了守军阵脚。
“妈的!弓弩手目标是我军骑兵!”阎季咬牙切齿,暗骂自己大意,方才天骁营弓弩手没动作,他就该想到这点。
守军盾兵慌忙集结,只是天骁营弓弩手根本不理会他们,眼中唯有四处逃窜的骑兵。
“砰!”一位盾兵被天骁骑兵用枪挑飞,重重摔落在地,来了个饿狗抢食。片息间,便被穆辰苍用元力拉了出去。
盾兵用于防御弓弩,面对急行军骑兵,就是活生生的肉桩,只有挨打的份。对骑兵有威胁的唯有步战长矛兵,一旦黏住很难脱身,许多精悍骑兵在战场上被长矛捅成了马蜂窝,死的极为凄惨。
班宏挥舞木斧,如同狼入羊群,大开大合间,成片步兵割麦子倒下,他们捂着伤痛处,哀嚎不止。
“痛快!痛快!”班宏仰天嘶吼,许多守军士兵看他的眼神变了,只有浓浓恐惧。这大汉疯魔一般勇武善战,无人能接下其一斧,而且下手极重,他们许多人骨头都被打断了。如果换成真斧子,不知砍成了几段。
“长矛兵,迅速拦截骑兵!阻止弓弩手继续射杀我军骑兵!”阎季一刀劈飞七八名步战兵嘶声大吼,脸色极为难看,他们阵型大乱,此刻全由天骁营牵着鼻子走。
“这群弓弩手射技怎会如此过人!”阎季挥舞长刀弹飞射来箭矢,郁闷至极,他们骑兵可是在高速移动,天骁弓弩手中的箭矢如同生出了眼睛,死盯他们不放。
此时此刻,两千骑兵不足一半,并且还在持续减少。
阎季目光阴沉,再这样下去骑兵将会全军覆没,他绕过攻来的步兵,直逼四周天骁骑兵而去,他的目标是战马上的弓弩手。
“必败无疑!”场外,穆辰苍已不忍心再看下去,守军阵营大乱无疑犯了阵战大忌。
正当阎季驱赶战马杀向弓弩手时,一道两米高的黑影突然挡在了他身前,手里还握着两块木斧。
“滚开!”阎季暴喝,扬起长刀劈向此人头颅。
班宏见状直接扔掉斧子,两只手抓住劈来的长刀,双臂肌肉如小山丘般隆起,险些撑破战甲。
“嗯?!”阎季大惊,手中长刀竟然动弹不得,像是遭铁钳夹住,无论他如何使力,仍旧挪动不了分毫。
“在马上待得很舒服?给俺下来,拳脚见真本事!”班宏咧开大嘴,手中猛地用力下拉,阎季重心不稳险些跌落下马。
“莽汉,气力如此生猛!”阎季双腿用力死死夹住马肚,堪堪稳住身形。
“你也不赖!”班宏意外地看了眼阎季,除了岳魁首次有人能够扛下他一次猛力。
阎季目光一沉,发出一声大吼,直接将班宏原地挑起,高高悬在半空。
“好手段!”班宏忍不住赞叹,随之身子下压,腾出一只臂膀环抱马儿脖颈,另一只手紧握长刀不放。
战马顿时发狂跳动,班宏发出猛劲,一个抱摔将战马摔翻在地。
“咚!”落地轰然作响,战马嘶鸣满含痛苦,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阎季压在战马身下,吃了一嘴泥沙。战马少说六七千斤,这家伙单手反摔战马,此等气力盖过许多军中悍将。阎季实打实佩服,他气力不如班宏,单手摔翻战马,他可做不到。
“咳咳…”烟尘中,班宏大声咳嗽,六七千斤重物落地,扬起了大片尘埃。
“这家伙……”岳魁眼皮狂跳,还是那么爱出风头。
“虎将!虎将啊!”穆辰苍若有所思看了眼班宏,心底不知在盘算什么。
岳魁瞥了眼出神的穆辰苍,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俩人心照不宣打着相同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