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内的第一场比试已经结束。
胜负已分,赢钱还是输钱也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文客看着不断下注压下一场的人,面露喜色,下下个月的养家费也有了。
这输钱的想要赢回来,这赢钱的更是要拿赢回来的钱继续下注。
有伙计过来,在文客耳边告知刚才那一局入账多少。
不多。
不过,不用急。
“又有客人来了。”文客看到底下冒出的三个人,和身旁伙计道,“去把他们请上来吧。”
“是。”伙计下去。
刘轩云一进来就在东张西望,看着这么多人围着中间一个大笼子,就像是,回到了还在妖族当儿子的时候。
欢呼声不断。
是又有人入场了。
白絮一下子明白了文客的意图,眼睛牢牢盯着笼内入场的通道,鸦岑会从那里出来,可她还是不明白,凭鸦岑的本事,为何要助纣为虐?
她把怒气撒到刚到身边的伙计身上:“文客让你来接我们的?”没等伙计开口就又给了个白眼,“都到这了,还怕我们不认路吗?”
“是是是,几位请。”伙计脾气很好。
白絮先走一步,刘轩云还是解释了一番:“别介意,她和你们公子有仇。”
这解释和没解释一样,任凭伙计再没有眼力劲,也看出来这位拿着剑的主不是好惹的,他还是客气地带路:“无妨,几位楼上请,公子等候多时了。”
刘轩云转向天岐要她松手。
天岐也不多说,点了点头跟在一旁,刘轩云却跳得比她还快,一蹦一蹦一下子就蹦到了楼上。
文客望着气势汹汹的白絮,不知因何瘸腿的刘轩云,还有和初见时一样波澜不惊的天岐,叮嘱着早已躲起来的鼠妖:“等会别插嘴。”
“吱。”鼠妖应下了,再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会做找死的事,万一被他们发现,恼羞成怒之下把他抓起来往下一扔。
他不死,也得摔个骨肉分离。
吱吱吱。
可惜啊可惜,他的尾巴早就在百年前的那场大火里烧没了。
要不是他果断,他整个人都得没了,还好他聪明,用一条尾巴换回了一条命,如今没人能揪他的小尾巴。
因为,他没有尾巴了。
吱吱吱。
“鸦岑在哪?你是不是想让他上场给你赢钱?”白絮一到文客面前就忍不住质问道,剑指着文客丝毫不打算留情面。
天岐赶来,劝道:“把剑放下,大家都看着。”
“是,都看着呢。”文客不急不缓地站起来,朝天岐点了一下头打个招呼,又往外看出去,看了一圈后故意当众嘲讽道,“絮姑娘,别这么急躁,太凶的女人可是没有男人喜欢的。”
“不关你的事。”白絮收回剑,眼神仍是不愿放过他。
“本来,是不关我的事。”文客笑了下,“可谁让他偏偏要闯进我这里来找人,絮姑娘不妨猜一猜,他要找的人是谁,他又是因为谁,被困在这里。”
白絮听明白了他的开脱之词:“哦,这么说来,都是我的错,你不让鸦岑走,是为了我好,为了我能想明白,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这倒不必。”文客也不客气,“毕竟我有钱赚,既然来了,就先坐下休息会,喝杯茶消消气。”
白絮把剑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坐下来不再看文客。
“岐姑娘,请。”文客看了看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三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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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岐挑了个离文客最近的,有话问他。
“这是第几场了。”
“刚开始,你们来得不算晚,这才第二场。”文客看了远处还没来的刘轩云,坐下后好奇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是从房间的暗道里下来的吗?”
天岐迟疑,房间里真的有暗道,找刘轩云的一路上也进了房间去看,没有发现,还是太粗心大意了。
“骗你们的。”文客看她懊悔的模样直视眼前道,“能进去的房里都没有暗道,有也不会那么轻易被你们找到的。”
天岐松了口气。
文客又说:“假山那边的暗道最为简单,稍仔细些就能看到有一个地方有个圆孔,只要找到大小合适的石子往里一扔,机关就会触发,下来的路就有了。”
还真是投石问路,天岐看他想得真多,哪个正常人会想到往假山的洞里扔石子,除了调皮捣蛋的孩子,要是刘轩云走这条路倒是有可能试一试。
她才不会因此觉得自己变笨了。
“又不是。”文客思来想去,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动别人家的东西,目光放在还未过来,忙着和这里的人套近乎的刘轩云身上。
定是他误打误撞,想必平日里没少给岐姑娘带来麻烦。
“这是在干什么呢?”刘轩云挤进了人堆里,看着大家纷纷下注还要多此一问。
花落在外面,目睹这么多双臭脚,不想被他们踩到就只能等在一边。
“第一次来吧。”有人拐住了刘轩云的肩膀,笑得不怀好意。
这勾肩搭背的感觉和天岐大人没法比。
刘轩云还是勉强露出笑来:“是第一次来,有人带我来的,说这有好玩的。”
“你看。”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解释起来,“那下面就是比试的地方,你看你看,人出来了是不是。”
“嗯。”刘轩云乖乖当傻子。
“这边一个,那边一个,你看好哪个赢就下注赌哪个赢,懂了吗?”
“懂了。”刘轩云继续装傻,“可这有什么好玩的?”
“斗过蛐蛐没有。”
“见过。”
“这比斗蛐蛐要有趣多了,这底下的可是活生生的人,这楼上的人看得开心了,大手一挥,直接给赢的人赏个百两十两的,不比辛辛苦苦忙活大半辈子要值得。”
可这比试,是会要人命的吧。
刘轩云问:“这里死过人吗?”
刚说出口嘴就被堵上了,那人急着解释道:“别乱说,没死过没死过,你没看那边文客公子都亲自坐着吗?谁敢不遵守规矩把人给打死了,那他自己也别想拿到一文钱了,来这的人不就是因为生活所迫,为了求个财吗?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还真有道理。
刘轩云又想知道一件事:“这底下的人能下注吗?”
“能啊。”
“这压自己输不就行了。”
“不行,规矩是只能压自己赢,压多少都行,不过,压自己赢,对手就不是别人,而是文客公子的手下了,到现在,都没人能赢过他一次,要真有人和他比,那简直是不知死活,不过,我们闭着眼睛压也能赢钱了。”
刘轩云明白了。
如果鸦岑和文客的手下比,他压文客的手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