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母亲?”明月从刘轩云奉承天岐的话中听出了这点。
刘轩云讶异明月如此在意他,面上仍是一片坦然:“明月姑娘,你怎么一脸惊讶呢?”
“没有母亲,不是很常见的一件事吗?”他丝毫不在意说起这事,“这天下的孤儿不是有很多都是没有母亲的吗?像棵草一样,随波逐流,被风吹到哪就落到哪。”
说到煽情处,他的眼神也变得无奈而晦涩。
片刻后,这眼神变得更无奈。
“没有母亲,哪来的你?”明月反问道。
刘轩云张开口真想骂一句,碍于明月和天岐的关系,也碍于三泉在场,只能耐下心来解释:“我的母亲是生下我之后才死的。”
“原来是这样。”明月恍然。
刘轩云想到什么又问:“那明月姑娘,你的母亲,可还在?”
明月摇头:“我不清楚,我一出生,身旁就只有一颗蛋,里面是清风,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的母亲就是那颗蛋。”
“后来呢……”刘轩云给明月面子问道。
明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你想听什么后来。”
刘轩云气急,走进厨房先去舀水洗手。
虽然同是妖,但他和蛇妖果然是难以沟通。
三泉走上前停在门边,向明月解释道:“明月姑娘,刘公子是想问你,你可知道你的父母了。”
明月摇头:“不知,不过现在和清风两人过得也挺好的。”
“那明月姑娘可有想过,等清风和阿荷姑娘在一起后,他们是住在哪?”三泉又替明月担忧,也是替三林问这话。
明月浑然不知:“住在阿荷那,或是让清风自己造个房子都行。”看到三泉脸上的神情意识到什么,也有些怅然,“至于我,随便找个没人住的山洞都可以,闲了就去看看他们。”
“这样,也挺好的。”三泉笑道。
如果以后三林也成家了,他也可以这么做,前提是三林不愿意和他住在这里,而是搬出去重新建一个家。
“走吧,三泉,你不看着天岐的跟班,他等会把你的房子都拆了。”明月催着三泉。
三泉往里看去,刘轩云正舀着水就在厨房里洗着手,没了天岐便没了顾忌。
昨日倒是肆无忌惮。
三泉走进厨房,去洗碗。
刘轩云洗好了手,也出来准备回房,去把昨日换下来的旧衣服拿出来洗一洗再趁着天气好的时候晒一晒。
今天看上去也是个晴天。
刘轩云站在厨房外,瞥向身旁的明月,问道:“明月姑娘,你还有事?”
明月来到刘轩云的身边,坐在了门槛上,伸手拍了拍了身旁,示意刘轩云也一起坐下:“坐,天色还早,等会再扎马步,你先来和我说说昨天你和天岐做的事。”
昨晚,可是很愉快的一晚。
刘轩云坐在明月身旁,回想起昨夜回来后,做的那些事。
他是穿着买来的衣服回来的。
回来时,天岐和三泉都不见人影,他便躲过草地往右走去,准备去看一眼,看看天岐和三泉是不是在那离开的三个除妖师房内,清理着那些不请自来的白蚁。
脚刚跨进那个院子,天岐和三泉便说笑着从房里走出来了。
看模样,是已经大功告成了。
“天岐大人,我回来了。”刘轩云朝天岐喊道,又抱起手上的一小块木头给天岐看,“我还带回来了这个,今晚就可以把腰牌都做出来。”
“嗯。”天岐应道,一边走着一边问三泉,“三泉,你这里有没有……可以把木头变成木牌的那些东西。”
“有,我这里虽然小了些,但该有的东西还是都有的,为了以防万一。”三泉走向自己的房间,离开时在刘轩云耳边提醒道,“刘公子,三林还未回来,他一向喜欢安静,所以动静不要太大。”
“好。”刘轩云爽快地应下了。
他看向院子里燃着的灰烬,向三泉道:“三泉,这些你别忘了清理。”
三泉也想起了什么,伸出手向刘轩云讨要先前被他摔碎的碗:“那我的碗呢?”
语气并不强硬。
刘轩云却把手中的木头抱得更紧,生怕让三泉给抢走了,面上嬉笑道:“我去了,不过卖碗的商铺都关门了,要等到明日。”
“明日,算了,我明日出去买菜时也一并买了。”三泉收手宽容道。
刘轩云盯着三泉,问:“那要我给你银子吗?”
“不用了。”三泉离开。
天岐走了过来,问着刘轩云:“出去的时候,没遇上什么人吧。”
没遇人,也没遇见什么危险。
面对天岐的关心,刘轩云笑得更开心:“没有,天岐大人,你想要做多少块腰牌,我今晚就帮你都做出来。”
天岐想了想:“你先做一块出来给我看看。”
刘轩云反驳道:“既然做都做了,怎么能只做一块,天岐大人是怕我做得不够好吗?”
不够好。
天岐盯着刘轩云,点了点头。
“那我明天会努力的,努力扎好马步,做好天岐大人的徒弟,不给天岐大人丢脸。”刘轩云说完,把木头放在了石桌上,坐下休息,“我就在这里做腰牌,天岐大人若是嫌吵,可以把门关上。”
天岐应了声:“嗯。”
走进房间时,房门却还是开着。
“通通风,屋内潮湿才引来白蚁。”天岐来到门边,背对着刘轩云解释。
刘轩云转向天岐,笑了下:“也对。”
不多时,三泉拿来了工具,刘轩云也马不停蹄地锯起了木头。
“刘公子,这回不会再毁了我这桌子吧。”三泉见刘轩云把腿放到石椅上,大手大脚地摆开架势,心里还是有些慌乱。
毕竟,这石桌也是自青红楼在的时候,便在了。
“不会,三泉,你就放心。”刘轩云看也没看三泉一眼便答道。
嘎吱嘎吱的锯木头声音响彻院子。
三泉见木屑乱飞,也躲远了一些,又看了一会,见刘轩云最后没收住手,用锯子锯到了石桌上,不得已又上前。
刘轩云紧张地拿开木头,用手碰了碰刚才锯到的地方,赔笑道:“没什么,就一点,看不出,看不出的。”
三泉叹了声气:“现在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