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球果然是会追踪!但光染负责对付绘衣姑姑,那这光球!就由她来摆脱吧!!
李昭辞此时跑得就像是个骑着火箭的兔子!蹿地比神舟七号升天还快!
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对于自己速度的认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元灵破损的情况,再逆天,也绝对跑不过一个鬼王级别怨鬼的技能!
此时地上忽然不知道那块儿突出来一块儿石头!李昭辞一脚踩空,身体直接就要跌在亲爱的大地母亲身上!!
这会儿她眼角的泪水,当真是对大地母亲爱得深沉了!!因为这满地锋利的砾石,只希望大地母亲能疼她一点儿!别让她摔地面目全非!
“啊!!!”
“朝子!!”
一旁的许光染显然还在时刻担心着她,这时候看到她跌倒,直接不顾一切地想要向她冲过来!
一旁忽然飞出一只迅猛的鹰隼!
黑色的身影如同犀利的黑夜霹雳!一下将李昭辞搂进了怀里!这人的速度可比李昭辞快了一大截,此时带着李昭辞一起,将光球与他们的距离刹那间拉出了一大截!
绘衣姑姑原本在与眼前的青衣玄鬼交手,此时的注意力也完全被光球那边的状况给吸引了去!于是两人的技能输出都各自停顿了一会儿,反而开始观起战来。
原本将战王解决了,出来一个身份极其神秘玄鬼,现在还来一个能力强悍的黑衣男人是怎么回事??
黑衣男人抱着战王妃的身影敏捷矫健,左边前方有棵巨大的树,男人抱着怀里皎洁的月色,一下跳到了树上,拔出一把玄黑的宝剑,一道玄深而又强大的力量在这宝剑发出的庇护后将光球劈裂两半!
劈成两半的光球很快呈现出一道惊天的大裂缝,最后将参天大树的枝条通通割裂烧焦,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干。
距离过远,绘衣姑姑那叫一个望眼欲穿,宝座把手都捏出了汗!此时因为这一幕,眼睛差点没给瞪出来!
今天难不成是没看黄历出门,所以出师不利?
绘衣沉默了。
这战王妃怎么老整些措手不及令人料想不到的??
而此时的李昭辞窝在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心头大震!
是贺易知?!果然是吧!!!
李昭辞看着方才那道震惊的光之裂缝,又感受到四周裹挟着自己的真实体温,这时候这抹温暖让她觉得自己眼泪都要给干出来了!
两人终于重逢,她脑袋空空,只知道自己差点又没守住这条小命:“贺易知...我太没用了!呜呜!差点又把自己整得见不着你了!”
李昭辞一头扎进贺易知的怀抱里,哭卿卿地嘟囔诉苦:“我好想你...好想你....”
然而风呼啸地吹过两人的发梢,这世间像是从来没有那么静默过。
此时绘衣的静默,与许光染的静默还有贺易知的静默叠在一起,让李昭辞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贺易知....你...你为什么不理我?”
某个委屈鬼抽抽鼻子,发现抱着自己的人一直没有说话,她能够近距离地感受到那人胸腔里的震动,也能感到他呼吸的起伏。
这个分明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呼吸急促的人,这个时候竟莫名变得紧张起来。
“战王??!”
远处的绘衣此时看清了站在树梢上那人的脸,一张反光的银色面具凛着孤煞的光泽,一下就让人记忆尤深!
不可能!战王方才分明已经被压在了倒塌的客栈下!怎么可能还出现在这里!还救了战王妃?!!
战王一战身败名裂的战役,绘衣也有耳闻,这人能成为如此多人的眼中钉,定是具有强悍的本事!
但当年那个棘手的战王都被拉下马,现在这个本来都是活死人的战王,竟还保留了这么强大的力量。
不仅获得了重新站立的能力,身体恢复的速度也令人吃惊!
绘衣摇摇头,刚刚一刀斩裂自己发出的光珠的人,能力可能比原先战场上叱咤风云的那个战王还要强!!
这要传出去,又会重新成为多少股势力心头的噩梦?
绘衣震怒地看着自己裙身上大片消失殆尽的怨灵,此时的心情实在难以平复。
这个人...难道不是战王,而是个戴着战王面具伪装的人?!
绘衣姑姑的话一下令李昭辞如梦初醒!
战王战王?!又是战王?
“战王?!”
李昭辞再一次猛烈地从男人的怀抱里挣出,但这男人不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而是一个速度跟贺易知一样快,站着如同笔直雪松的人。
战王...贺易知...李昭辞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她抬起了头,眼前这个人确实戴着一只银色的面具,而她略微低头,却看到这人的手上,还攥着一把熟悉的墨色长剑....
这把玄墨剑,是贺易知腰间的那把...
她当时亲手才那个人的剑鞘里拔出来过的....
李昭辞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男人下颌线利落坚毅的线条,竟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男人看见李昭辞滴落的泪,已经是方寸大乱,此时手上握着的剑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又不敢松开怀里人的腰,怕李昭辞掉到树下去。
“昭...”
男人试探着开口,声音嘶哑难听,令他一下子停了下来。
这声音与战王的一模一样,如同刀割着朽木,而这个时候,这道声音,是割着李昭辞的心....
这时候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战王就是贺易知了。
战王,或者说是贺易知,明显是彻底慌了,他不顾一切地唤道:“昭儿...你听我说...”
怀里的少女明明与他那么近,此时却像远在天边,是他用尽全力也够不到的距离。
李昭辞的声音缥缈,沉在风里,砸在心里:“所以你是贺易知吗?”
他们站在高高的树上,共融着对方的温度,却共融不了对方的心绪。
贺易知看着怀里那人潋滟的碧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周围的一切越来越脱离掌控了。
曾经认为一切都可以攥在手中的人,现在清楚地认识了始料未及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