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与战王爷实在身份悬殊,这事老身也便没提起过,但现在战王仍未娶亲,昭昭快要及笄了,生得愈发俊俏,正是适婚年龄,便向战王那边询问了一下,若战王拒绝,这事也便作罢,没想到等了数日,战王居然应允见昭昭了!”
老夫人看着李坤维道:“老身正想告诉你,而你,自作主张给昭昭找人家,竟敢不先过问老身?”
这逆女竟能让战王应允相见?
李坤维抹了一下汗:“娘,孩儿有错...”
战绩累累的战神殿下?
李昭辞蹙着眉。
“给战王殿下做正妃?”李雪妍仿佛颇为惊诧:“娘!李昭辞她...”
她怎么配还没说出口,李雪妍的话就被李赵氏一眼瞪回了肚子里。
李雪妍万分不满,那么高贵的身份,他们竟要给李昭辞?!难道要让李昭辞得势了踩在他们头上不成?
李家人仿佛根本没听过这一茬,
“那倒是!三王爷身份当然比郝公子尊贵,且这是太后亲自传命,相府从来效忠皇室,忠心耿耿,太后娘娘的话当然不能不尊!”
太子冷笑一声:“三弟倒确实是皇祖母的牵挂了,祖母走前连婚约都不忘为三弟事先找好个门当户对的。”
老夫人牵起唇角:“太后娘娘吃斋念佛,甚少出宫,其他小姐尚未见过太后娘娘一面,倒是因为昭昭幼时误打误撞进了太后娘娘的大福殿,从此太后娘娘一直对昭昭念念不忘,功庆郡主因此受太后娘娘相托,常带昭昭入宫。”
仿佛是怕哪里说错得罪了太子殿下,老夫人说得颇为小心:“太后娘娘是重情之人,因此将昭昭嫁给三王爷,只是娘娘看在与昭昭过往交情上。”
李昭辞并没有应声,心里隐隐感觉这地方有个大坑在等着她。
但如果真是太后懿旨..嫁的还是个王爷,事情就变得更嫁个少爷完全不同了。
太子明目张胆的视线让她抬起头,却发现太子这回丝毫不躲,且满脸戏谑。
联想到太子话里的门当户对是话里有话,颇有自知之明的李昭辞不得不想到什么,人家身份高贵的战王爷,哪能跟她门当户对了?
这门当户对指的不会是...自己半边脸有疤,他也半边脸有疤吧?
李昭辞此刻还不知道...自己无厘头的猜想,竟然真相了....
“坤维,郝府公子这件事尚且放放,先去战王府看看王爷对我们昭昭的态度,昭昭能嫁入战王府,当然是更好的。”
李坤维一改之前的阴霾,忙应道:“娘说的没错,总归长辈都是为小辈着想!嫁入战王府服侍战王,昭昭这次真是有福了!”
李昭辞搜刮脑内关于三王爷的记忆,完全找不到一星半点这个人的踪迹,原身的记忆里的帅哥,除了太子就是太子....救命....这是不是说明...战王非常的...丑啊?
李昭辞偷偷打量了一下太子,心底偷偷地暗啐一声。
自从见过贺易知以后,她心里的颜值天花板已经完全被贺易知完全击穿了,从此能让她称之为帅的水平线,因为贺易知这个家伙而被拉高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战王这个头衔让李昭辞猛地想到某种燕颔虎须,豹头环眼,声若巨雷,势如烈马,面如重枣的虎背熊腰壮汉上去了。
这完蛋了....要真比这挫太子还没有记忆点,那得长啥样?
“战王殿下身高八尺,仪容秀丽。”老夫人慈祥地看着李昭辞:“想必昭昭听了祖母的话,也对战王爷景仰多时了,明日便与老身前往战王府面见王爷吧。”
席毕,老夫人在嘉妙楼住下,为了照顾老夫人,李坤维和妻女通通在嘉妙楼住下。
因为早上发生的事,嘉妙楼深感歉意,并对楼内仆侍进行了全面审核,还免去了相府接下来在嘉妙楼住的所有开销。
李昭辞走出包厢,在上楼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自己周围的人。
李昭辞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上看着他。
太子吹了个口哨,鄙夷地道:“我三弟着实是战功累累,你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嫁入战王府了?”
“哈哈哈!往后我三弟的吃喝拉撒,你可得事无巨细地好好安排到位了!”
说到三王爷,太子高高在上的优越语气一览无余。
李昭辞拧着秀眉,这家伙,果然一点也不讨喜。
看李昭辞对他的话有了反应,太子鬼使神差地又想到了瑶池宴上那月衣飘飘的仙子来。
他走上台阶,李昭辞便抗拒地往后退,这反应却莫名燃起了太子心里某种细微的涟漪:“李昭辞...你方才,不是在饭桌上偷偷看我么?现在何必装得这么讨厌我?”
“是你总是眼神乱瞟吧?”李昭辞怼回去:“我何时偷偷看你...”
她忽然想到自己拿太子猜想战王容貌的那会儿,居然被他看到了...真是失策了。
太子冷哼,莫名被少女略带懊恼的清澈碧眸吸了进去:“怎么?心虚了?承认你还喜欢我吧,李昭辞。”
这话一出口,太子愣了好一会儿。
“放你的屁。”李昭辞懒得理他,准备越过他上楼去。
听到李昭辞说出的话,太子涨红了脸,他尚未见过任何女子敢对他不敬,更别说是用这种不堪入耳的字眼:“你...你粗鄙!”
李昭辞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我就粗鄙怎么了!喜欢娇滴滴的回去找你的婉儿!别来这烦我!”
太子气得发抖:“李昭辞!你大胆!”
某个叫李昭辞的少女丝毫没有理会他,蹦蹦跳跳地上楼去了。
太子不可思议李昭辞与自己印象里的那个懦弱无能的形象越发背道而驰,他攥紧拳头,肯定是那女人疯了!!
但自己却不知为何对那疯女人现在的模样一点也不讨厌!
京城岭洺寺。
锦字卫首领锦一,正抱着一箱物料,走进岭洺寺正门。
寺门的人毕恭毕敬地向他问好:“锦一大人!”
男人略微点头,然后往旁边瞟了一眼,本已经越过了门台,却又原路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