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至真,莫过平分,
天下至道,莫过白要。
要想公平,首先你得吃饱,执牛耳,而后分肉与汤,骨与渣,均天下,饲养万民如亲子,不可驱牛马,不可夜夜笙歌,不可贪图美色,不可吞噬无度,不可恣意妄为……
公平很难,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自己得先吃饱,天下的问题,都是卡死在这里,谁先吃,谁分肉,吃谁,分谁。
饿着肚子,讲公平,如同枯叶喝春雨,发不了芽,不是春雨不灵,而是枯叶,去年已死。
宇宙万物,都是后知后觉的,文明和智慧也是如此,很多人,早就死了,只是真正意识到,自己早就死了的人,比较少。
大富贵,总是无限集中于死人之手,不是他们不怕死,而是他们知道,自己早就死了,一个死了的人,将不再有任何限制和底线,天下都是欠他的,他如何榨取,都会认为,仅仅是对自己的小小补偿,没什么难理解的。
兵法上讲,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您应该懂,毕竟您刚死过,必然深有体会。
“啾啾,去给我倒碗水,我渴的冒烟儿了!”我虚弱道,伸手摸索,一片破蛋壳,我从坚硬的木杆儿上,揭下来,塞进嘴里,舔着。
“踏马的!正宗土鸡蛋。”我低声怒斥。
“恶若神祖!不是我不给您倒水,实在是,不能倒,倒水是害您,他们再杀您一次,血乎淋啦的,许不好,您哩还得疼的嘶叫一番。”燕啾啾,捋着白胡须,淡淡道。
“那你把我放唠!”我怒道,嘴唇干裂,嗓子冒烟儿,又渴又饿。
“我不敢,我神力有限,拧不开这大铁锁!!”燕啾啾,淡淡道。
“我去你的!钥匙不就在你腰里挂着!”我怒斥。
“嗯……好吧,我想救您,人多眼杂,不好下手。您看这个解释,您接受吗?”燕啾啾,扶着拐杖,探询道。
“小般!放了我!!”我怒道。
“恶若神祖,我不敢。我太爷能打死我。”燕善般,恐惧道,老老实实,变了一个人,死过一次,确实有效果。
“小植,你胆子大,放了我。”我忙道。
“不是不可以,真的,除非我给你陪葬,恶若神祖,你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后代给你陪葬吧。血浓于水啊。”燕善植,精明道。
“你可以陪葬!”我不悦道“搞碗水来,我渴死了。
“我不敢。我们仨,就是看着你,不能把命看丢了,不管什么恩怨,你扎死过我,咱都两清了,您真是恶神若,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自己祖宗是个大恶神,挺接受不了的。”燕善植,忙啰嗦道。
“你真是燕姝神祖的父亲??”燕善般,又一次问道。
“别废话,放了我!!咱们才是一家人,成祸,擎车,那一伙有灵神,都是外人!!胳膊肘子不能往外拐!放了我!你们荣华富贵,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忍着剧痛和饥饿,忙蛊惑道。
“嘶!……容我考虑一下。”燕善般急权衡道。
“哎呀!不要考虑,胜负已分,那个女师大天神,太厉害,他不行啊,败的不能再败,这点形势分不清楚吗小般,不要贪图一时的富贵,看到没有,殿里任何一个,都能打死咱们,包括那群大妖,都不好惹。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要老想着一把抓住一千万两黄金,烫手哇。你们两个后生,要吸取教训。”燕啾啾,急忙紧急教育道。
燕善植,燕善般,直点头,似乎信了
我气炸了“燕啾啾!踏马个悲!你个老不死的!瞎鼓捣什么!!我是你们的祖宗,我能害你们?!!!”
“能。”三个混账异口同声道。
“恶若神祖,我们不欠你的,反倒是你欠大家的。”燕善植,精明道。
“善植!你说两清就两清?你不欠我?!你扎我心口一剑,清的了?清不清的了?!”我怒斥。
“恶若神祖,忍耐吧,唉!生活,就是忍耐。大天神有灵苦说,你已经死了,他们在开会讨论,是否给你有灵神的封号,如何转运倾墟监狱,不过这都取决于大天神女师,能不能抢救过来,有灵无疾也来了,还不敢告诉有灵契,否则你们都得死。”燕啾啾,扶着拐杖,端坐在高脚板凳上,白发白须,一身黑,换了身衣服。
燕善般,给他扇着扇子。
燕善植,撑着一柄大伞。
三个混账,看押着我,我被吊在一架木笼里,伸不开腿,蜷缩着,暴晒。该死的光传局,用一个时间小漩涡,把木笼里的时间,调到了盛夏,我就像在火炉中,反复暴晒炙烤。
他们杀了我无数次,并且成祸用无若剑和飞羽灵蛇剑,两把神兵,分了我,按说,我已经是有灵神了,不过,介于我在时间里的某些经验,他们还没杀死我,这是我的底气。
他们慌了,急开会研究。
女师,身体虚弱,怒极攻心,悲伤过度,昏倒,他们更加慌乱,目前封锁了这里,蛇子季,竟然安排光传局,出动数台当当机,敲碎了恶若神庙四周的时间,形成时光隔离带。
“哎呀!小龙神来了,快快快!”燕啾啾忙道。
三人伏拜迎接,小龙神一身傲然,得意的走来,个头不矮,已经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甚至更大一些,他的龙角也长了一些,提着一个大食盒。
“小龙神,你来啦。给我送饭?我的义子呦,还是你呀!我没白养你。”我兴奋道,登时亲切,记忆喷涌而来。
“义父,我给您送水来啦。来!张嘴接着。”小龙神,张狂道。
我急忙张着嘴,贴着木笼杆子,迫不及待。
啪!!
一股子滚烫的黄沙,铺头盖脸,浇下来。
“噗!呸呸呸!呸呸!!混账!逆子!!”我吐着黄沙,怒斥。
“啧!一点苦吃不了!你呀!我娘没说错,你就是一个萨拉哈劈。”小龙神得意道。
“小兔崽子!你的尿布全是我洗的!!一点恩情没有吗!!你就只记得你娘,混账!!”我怒斥。
“我娘安排你洗的,你不想洗,有个鸟的恩情,当我记不住吗!你个懒货,我娘叫你干点活,你还不情愿!不积极!不主动!……”小龙神拿个一根短树枝,一边叫唤,一边戳我脑袋。
我躲无可躲,气炸了。
“哎呀!小龙神,算啦算啦!他毕竟是你义父,养育之恩哩。”燕啾啾起身道,善般搀扶着他。
“你是哪根儿葱啊!!老东西!你活够啦!!我叫你起来没有!!”小龙神呵斥,犄角上泛着青色闪电。
三个人吓得忙跪倒,不敢吱声。
啪!青色闪电,打中我的心口。
“啊呀!别踏马打了!!你不是这样的,该死的子季蛊惑了你。”我怒斥,疼炸。
“天不生他蛇子季,咱家万古如长夜呀!!我小时候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子季,透彻分析,给了我一个坚实的理论基础,得出结论,你真不是个东西!!!你和我娘生了七个孩子,背地里勾着你的墨零,你说,你该不该死!!我娘走了,嗬!你可成精了,跟你的墨零跑了,甜甜蜜蜜,生个秒针,你可真行,自己孩子自己不带,扔给伯言给你带孩子,你就跑啦!逍遥快活!!说!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死罪!嗯?!我的义父,说!你错没有!天地有正气!贤明的子季!否则我还真的有可能被你骗唠!!”小龙神怒斥,噼啪的青色闪电,极速打我。
我忍着冲天怒火和剧痛,不敢说话,一个是说了没用,二个是激怒他只会更加作死的电我。我后悔,早就该背着蛇无该把他给扔了,不过,罪魁祸首是混账蛇子季。
“哎呀!别电我了,我困在笼中还不了手,不公平!你们这一对儿逆子!早晚我收拾死你们!”我怒道。
“啧啧啧!!臭不要脸!!这次你完蛋了!神界决定正式弄死你,有灵神你都做不成,直接毁灭。”小龙神得意道。
“神码?!!!这不符合流程,混账!”我惊怒。
“看看你这张死脸!!好好捉摸捉摸,留点遗言吧!我母亲在天之灵,必然也会很欣慰呀!!只可惜,墨零没神力,早早死了。她没受到正义的审判。你那个该死的秒针,忒厉害,她是个小恶神,也要毁灭宇宙,神界,剿灭秒针,已经提上最新的讨论议程了。这个好消息,你应该知道。另外神界给黄泉之神发了通知,黄泉道,保不了你,我的义父,这次你可是真完了。壮哉,正义到了。”小龙神得意道。
“小崽子!你就狂,有你哭的时候,我的手段,你们还没见过!都给我等着,我要报复!!”我怒喊。
“苦伯父,您听到了,知父莫若子,我没说错吧。”蛇子季,淡淡道。
“哎呀!贤弟!快快闭嘴!!我还怎么救你!”有灵苦忙道,带着蛇子季,成祸,来到近前。
燕啾啾三个,伏跪在地不敢抬头。
“是个问题啊,怎么押送呢,再半路跑了,我觉得先弄死他,托运尸体就稳当许多。”成祸深思熟虑道。
“成祸!你得死!小龙神,就是成祸用时间锁住了你,让你长不大。”我急道。
“谢成祸姑姑!!”小龙神一抱拳,真诚感谢。
“免啦!举手之劳,不足为道。”成祸傲然道,背着飞羽灵蛇剑。
“踏马的怎么回事!她是你仇人!敌我不分!黑白混淆!混账义子!”我怒斥。
“若非成祸姑姑用时间锁住我,我就遇不到你们,我娘也不会收养我,你只是可有可无的混账!神若,最该死就是你。”小龙神冷冷道。
“踏马的!还可以这样?!亲者痛仇者快!小崽子黑白不分。”我怒斥。
“黑的,就是黑的,父亲,您是最黑的,这是神界多年以前就公认的,我们只是反复验证了这个神界结论的正确性,我很不解呀,作为一个大坏蛋!您是怎么说服自己,把自己搞的一脸正气。您的良心叫狗吃啦。”蛇子季淡淡道,带着得意的笑。
“小崽子,我是你爹!”我炸怒,噗!一口鲜血。
“唉!为了神界的法条,为了宇宙苍生,我只能大义灭亲了,望您理解,我娘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蛇子季冷笑道。
“啧!贤弟!看看你,你还收擎车的重孙做徒弟搞叛乱,你自己家这点事儿,你都办不明白!整天都在做什么!!我很失望,我很心痛!”有灵苦,训斥道。
“诶!苦哥!他就是这么个混账人!你跟他讲道理,不如一刀剁了他,没有冤案!!”成祸笑道。
“我去你的!给我放唠!!”我炸怒,挣着木笼,来回荡悠。
咣!
成祸踹了一脚“老实点!踏马的!女师正在抢救,要是抢救不过来,大家都得被你害死!有灵契可不管那么多!!你赶紧祈祷吧!你个死东西。”
“混账!是你带她来的,有灵契要杀也是杀你!”我怒道。
“呀呀呀!义兄!你好意思说!这不是抓捕你!你越狱啦!你没忘吧!!我们这是一次正常执法,女师一身正气,能不来?你可倒好,把她气个半死,她有旧伤,你是知道的,你就是故意气死她!还要害死我们。你可真黑!”成祸扣一口大缸到我头上,正气凛然道。
“……”我沉默了,该死的成祸,可怜的女师。
“父亲!您看看,您又惹祸啦!我没说错吧。”蛇子季得意道。
“子季,我承认,你小时候,我照顾的少,孩子多呀,抱不过来,但我一碗水端平,我是很疼爱你的。快放了我,万一女师真的醒不过来,有灵契能把众神全干掉,不开玩笑。”我急道。
“父亲,这话你自己信不信,让你看个孩子,你是推三阻四,有机会就偷懒,我举一个小例子。那一年夏天,在熊猫族青竹里,母亲带着我们下地做活,你呢,活儿还没干,你崴了脚,我母亲也是被你迷了,心疼的不行,不叫你做活,让你看着我和燕姝。你呢,踏马的躺地里睡着了。庄稼那么高!我和燕姝叫一只大野狗叼走了!!你是睡的四平八稳!哭那么大声!你听不见!要不是大哥伯言发现的早!我和燕姝早就埋在野狗肚子里了!!你该死不该死,知罪不知罪。”蛇子季炸怒。
“……嘶?……有这事?容我回忆回忆!子季,你可不要造谣哦!我看孩子很上心的。”我急道,记忆浩瀚如烟,我还真没有多少印象。
“呀呀呀!!恶神若!我要弄死你,可恶!”小龙神炸了。
万道青色闪电,把我电透了,我几度昏死过去,成祸用神剑扎醒我,让小龙神再电。
我痛哭着,有灵苦,不忍观看,急拉着他们进入殿中。
燕啾啾,费力的起身,扑打衣服上的尘土,善般,善植搀扶着他,坐在高脚凳子上。
苍老的手扶着枯木拐杖,苍老的脸看着我,直摇头。
沉默,我咬着牙,呜呜痛哭。
“恶若神祖,本来我还不知道您这么坏,现在,我算有个清楚认知,你确实踏马的该死。”燕善般指责道。
“轮不到你教训我!滚!”我哭斥。
“我燕姝神祖,差点死了!她要是死了,我们就都不存在了!你真该死!”燕善般怒斥。
“好啦!都过去了,往事不要再提,向前看吧,唉……恶若神祖,你要好好服刑,不要再越狱啦。待刑期满了,咱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嗯好好做神……”燕啾啾,劝慰着。
“小啾,快放了我,我是无期!!没有刑期满了这一说。”我急道,抓着木笼杆子,哀求。
“嘶!!!……”燕啾啾一惊,沉默了,苍老的手,捂着腰间的钥匙,很犹豫。
“燕啾啾!你可别作死啊,连累我们!你放了他,他也跑不了,这里,早就被光传局隔离了,本身就是一个临时看押所。既然他是真的神若,我们也不便多掺合,尽职尽责就完了。他们正在商量怎么转运。倾墟在哪?离这里远吗?”燕善植,好奇问道……
……
……
……
世间,最能搞大钱的,
莫过于,基建,
拆了造,造了拆,大拆大造,金饭碗,挖掘机一开,黄金滚滚来,当当机一敲,费用自然高。
故而自古以来,大兴土木,必掏空国库,搞大工程,必万民受罪,但这种肥差,一个,就足以发迹,便是吃牙缝里掉落的一滴汤,都可以少走五十年弯路。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刺耳的声音,将时光的路面,敲碎,光传局大基造建工程集团,七号工地,紧张有序的劳作,依然在进行,这一队梦州临时工,还不知道,光传局长,已经嘎了。
寿无极的心腹,素仙子和中行肥,也嘎了。光传局出现权力真空,高层紧急开会,全吓傻了,极速上报,神辇震怒,紧急派出心腹,接管光传局。
新的时光局长,銮铃童子。
……
……
“銮铃小弟,你发迹啦,这个肥差让你捞到了。啧啧啧!时来运转,云开见明月。”当卢仙子,恭维道。
“唉!我想去,都去不成。神王嫌弃我太老啦!刮钱都卡年龄了!可恶的时代,卷的要死。”策仙,捋着白胡须感慨。
“捞个鸡毛!!我要死!听说没有!光传局死局长!!!就没有一个好下场!!我死了!”銮铃童子,端起大酒盅,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嘶!有这说法吗?!”策仙一愣道“怪不得朝堂上,轱辘道人,车亖,要让贤。”
“死不死,还不是看自己,你是去搞钱的,怎么会死?保鲜童子不就活着回来了!你要是去抓神若,那就要死哦。那个大恶神,大天神们都拿他没招,除非用神兵杀了他,他也就变成有灵神,还不是照样作恶多端。你不要作死,就不会死的。去搞钱吧,銮铃小弟,你欠我八千贯,欠策仙十二万贯,虽然我们是你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们没有义乌养你,你该上班儿还钱了。”当如仙子淡淡道,端着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哎呀,年轻人,慢点喝,老夫喝不了快酒!”策仙端着大酒盅,抿一口,火辣辣,忙夹菜吃。
三个人,坐在一处望春亭中,薄雨,桃花,轻雾,颇为淡雅,地球的初春,怪美。
一群小麻雀,惊窜飞过。
从薄雾中,走出来一个人,一身太空轻甲装束,孔武有力,佩戴武器,背着一个机械背包。
那人一愣,竟然走到近前,拱手施礼,说着话,三个小神听不懂。当如仙子忙打开宇宙翻译器,拟声传译。
“请问,去封棺城怎么走?”来人客气问道。
“我们仨不是本地的,也是刚来,人生地不熟,你去问别个。”策仙,客气道。
同步翻译,声音标准且优美。
“奥!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你们有星际翻译器?可是微龙族人?”来人询问道。
“我们是三个神!你看不出来吗!!快滚!”銮铃童子,训斥道。
来人一惊,竟不走,仔细观看三人。
“来来来,喝一杯,见面即是朋友。銮铃小弟,不可肆意驱赶,我们是神,要客气一些,你越尊重,那些凡人越肯为你卖命,你走上领导岗位,很多事情,你要学啊,特别是领导怎么说话,是个大学问。”策仙淡淡道,递过来一杯酒。
来人伸出双手,小心接过,俯首答谢,小心端着,一饮而尽。
“爽快!!壮士哪里人?”策仙高兴问着。
“我自巨蛇星系而来,背负主人的使命,要找离姝。”来人严肃道。
“你也不是本地人?”当卢仙子惊讶道。
“算半个本地人。”来人严肃道。
“踏马的!真搞笑,还有半个!!”銮铃童子冷笑。
“哎?!銮小弟,且听他说说,听听有没道理。”策仙淡淡道。
三个小神看着来人,很好奇。来人看着他们仨,也好奇。
“在下蛇子谱,乃是一位绝美光大天神的奴仆,来地球办一件差事……”
……
……
……
“倾墟,在黑冥界,宇宙边缘之外,我曾看见过那里,离着黑冥界一万五千星系。”燕寻缓缓走来,朗声道。
“一万五千星系?”我惊道。
“我母亲曾带我去看宇宙边缘,只差一万五千星系,她就不耐烦了。”燕寻淡淡道。身后跟着他的女儿燕莎。
“奶奶不喜欢我们,打心里讨厌我父亲,因为不是和初恋生的。”燕莎淡淡道。
“一万五千星系……”我默默道,带着无限愧疚。
“父不慈子不孝,兄不贤弟不恭,不乱何待?”燕寻,冷冷道。
“你母亲很在意你,燕寻,你误会她了。”我严肃道。
“你的鬼话,还有人信吗?恶神若!”燕莎冷笑。
“曾经……在我和我的孩子们分离之前,我开着小螺丝钉号,带着他们穿越宇宙,去往宇宙边缘,只差一万五千星系,就到黑冥界,我心里很乱,提前返回。”我严肃道。
“哼!假话!这么重大的事件,北斗七星的家谱里,都没有记载。”燕莎冷冷道。
“他们忘记了,无该也忘记了,我抹除了她们的记忆,燕姝有神力,记了起来。才会带你去那里,一万五千个星系,我记错了路线,在七个星系外有一处宇宙大战的战场废墟,那里的生化武器残余还没有消除,又加离别在即,我心烦意乱,绕路的话,赶不上回家吃饭,我不忍无该等待,所以才返程。”我严肃道。
“编,再编,你可真是张嘴就来呀!”燕莎冷笑。
“会不会是真的呢?”燕啾啾淡淡道,带着一丝善意。
“你个老棺材板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燕莎训斥。
燕寻,摆摆手,燕莎忙小心侍奉,不再骂燕啾啾。
“神若!这个时候打感情牌,无非是想让我们放了你!异想天开。恶神若!正义将审判你,你的余生都将在倾墟监狱度过,在无尽的黑冥界,那是你最终的归宿,你将在黑暗里忏悔,直到朽烂,你已经是一个有灵神了。不过神界不会给你有灵神的封号。你只是一个伏法的罪犯。”燕寻冷道。
“我没有骗你,真的,你母亲在意你,只是她陷在感情里,走不出来,不是她的错,感情的事,没有对错。”我严肃道,带着不忍。
“谁可以作证?”燕寻冷道。
“……奥对了,大煮可以作证,小乙抓住了他,他参与了那次旅行。”我失落道。
“大煮!……”燕寻瞪大了眼,一脸震惊。
“是的,他帮我圆了谎,子季和燕姝很聪明,可能发觉我和无该要离开,可能蛇小乙也发觉了,大煮帮了我。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我们拜访了一颗,海洋行星。见到了大鲸星主。孩子们很兴奋。在海洋行星疯玩了五天。”我悲伤道,记忆汹涌而来,就像巨洋星,无尽的巨浪。
“……那里,已经干涸……响马星人的舰队,袭击了那里,放火烧干了海洋,劫掠了那里,那里……只剩遗迹和残骸。”燕寻,沉默许久,淡淡道,恢复了平静。
我看着他的双眼,有些不解,有些惊讶“你也去过那里?”
燕寻,摘下燕啾啾腰间的钥匙,燕啾啾闭上了眼,打盹,老了,觉多。
燕善植,燕善般,瞪大了眼,不敢阻拦。
“爹!你做什么!!!”燕莎震惊道。
咔啦!
木笼打开了,我急忙钻出来,一头栽下去,摔的很重,我爬不起来,吐着血。
啪!
一只手抓着我,提起来,一推“逃命去吧!!”
“爹!你疯啦!!他们会杀了你!他是恶神若!他杀我们眼都不眨一下!你为什么放他!!”燕莎急道,要来抓我,被燕寻拦住。
我捂着伤口,趔趄往前挪,我必须逃命,趁着我变成有灵神之前,我必须逃命……
“子约神祖!他是宇宙第一恶神!!”燕善植怒道“您不能放他走!为什么?!!!”
“神若!!恶若神庙大门外的时光碎片最薄,你要跑快点。”燕寻,冷冷道。
我急趔趄往前走,无限的恐惧,重重包裹着我,我停下,回头望去,远处巨大的燕姝神像,威严的望着远方,其他神像分在左右,神像后穿过阁道,就是巨大无比的恶神正殿,争吵声,从里面传来。
“子约!为什么!”我忍着剧痛,问道。
“大煮说……你是个……好人……”
……
……
……
当当当!
当当当!
当当当!
一台时空当当机,正在远处施工,梦州苦力,操作着机器不敢大意,不时拿起简易操作手册,现场学习。
更远的地方,另一台当当机,正在敲碎时光,没有了酷暑,依然是大晴天,春天的风,不大,略略有些热,但比起木笼里,要凉快的多。
阳光照耀下,一道淡淡的微弱七彩光墙,挡在前面,比起左右要弱很多。
我拼尽全力,微弱的九色神光,散发,试图将时光的碎片,恢复,好逃出去,太难。
“来人啊!恶神若,打伤燕寻祖逃跑啦!!”燕善般的叫喊,远远传来。
我顾不得许多,将神光护住要害,向着淡淡的光墙,撞去。
啪啦!!
就像冰冻的雕像,被一棒打碎,我化作无数碎片,掉进时光隔离带,记忆,思想,身体,一切的一切,被无限撕碎。
我拼命往前撞,九色神光,对抗着时空碎裂,我必须,逃出去……
被抓住,必死无疑,一旦我变成有灵神,将永远被封死在倾墟监狱,这是众神本来的计划,在倾墟把我干掉,以有灵神永久封禁。
只是女师的阻拦,让他们犹豫,而我,趁着众神那一丝丝犹豫,逃出倾墟,但愿这次也能逃出去,如果逃不出去,我就要被迫显现真身,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为我的真身,就在倾墟监狱,该死的众神,蠢的要死,我的灯下黑,玩儿死他们。
我必须逃出去……
……
……
我蹲在巨大的倾墟监狱里,这里是北三区,巨大的獠牙锋利,作为守门巨兽,我是合格的,但是我眼皮子老跳,就踏马的闹心。
该死的水莲,在我眼前晃悠,来回踱步,似乎又惹了大祸,其他几个守门巨兽,都是混吃等死,该死的沌沌,夜夜嚎哭,影响我的睡眠。
最让我反感的是,那头巨大的守门巨兽,是个母的,最近发情,作死的撩我,我想吐。
“别晃悠了,水莲,烦死了!”我怒道。
“哎呀!完蛋了!我爷爷最近要查账啊!我偷了我爹和三叔的钱库,那些钱有一些是公款。我在平账星人那里下单做的至尊账本,还没到货呀,可怎么办。”水莲急道。
“啧!等着挨揍吧!水莲阁下!”我冷冷俯视道,蹲的四平八稳。
“不行!我得把你们几个卖了,先补住窟窿再说!”水莲急道。
“瞎搞!!你这属于倒卖公物!罪过更大!!”我怒斥,很恐惧,她的买家不多,是其他几个混账神,一旦出了倾墟,我就很容易暴露。
“不行啊!要完了!我爷得打死我!!”水莲急的团团转。
“别转悠了,我给你指条活路。”我冷冷道,獠牙带着寒光,恨不能一口咬死她。
“你一个看大门的,能有什么活路,别捣乱!我在思考呢,我的智慧,到了用的时候了!”水莲焦躁道。
“就你?!切!!最近黄大姐发迹了,钱多的花不完,你去她那里借点,先把你爷骗过去。”我指明伟大的方向。
“真的吗?嘶!你出去过?!!玩忽职守!”水莲惊道“不对呀!你怎么会说话!”
“少见多怪!我们都会说话!只是懒得理你!我没出去过,是黄泉特使来串门,到处宣扬的,我听了一耳朵,他出手阔绰,给了你爹五百万两黄金,你爹那个榆木疙瘩不敢要!人家又拉回去了!四艘大型货运飞船,你不会没看见吧。”我冷冷道。
“啊?那是黄大姐的人啊!!哇!她真发迹了,有救了!我这就去!”水莲急道。
“慢着!水莲小神!不要打欠条,知道吗,这次呢你只要补账的钱,下次再去拿大钱,记住,不要打欠条。”我淡淡道。
“嘶!不打欠条,她也不能给我拿呀。我还想多搞点钱。”水莲忙道。
“你傻呀!你爹不敢收钱,你可以代收,眼光给我放长远些。”我淡淡道。
“对了,他们为什么送钱呢?”水莲总算问到正事。
“他们见倾墟离着宇宙老远,要给修一条路,想要全包这个工程,并且是自费,条件是以后设卡收路费。”我淡淡道。
“这是好事啊!早该修条路,来去都方便。”水莲兴奋道,看到了一个大买卖。
“这是个屁的好事!路通了,祸就到了,你爷天天来视察,你还能赚钱吗?好好想想!你呀!整天瞎精,精不到点儿上。糊涂!”我训斥道。
“此话怎么说?那我不是更借不到钱!”水莲急道。
“你傻呀,你告诉黄大姐,可以修路,但是事情难办,倾墟,乃是神界最顶级的监狱,关押天神若,在这里修路,需要神王的专项批文,至于工程验证,前期路段的选择,批文的进度,以及页数,哪个不要钱来疏通。”我淡淡指导。
“可是,钱都去疏通神界了,我捞不到好处呀!”水莲急道。
“榆木!这是你告诉黄大姐的话,你不需要去疏通,根本就不能修路!!懂不懂!!!”我训斥道。
“嘶!这不是诈骗吗!万一事发,黄大姐去投诉,我还是被我爷打死啊!”水莲急道。
“你爷早该打死你!毫无灵性!你就说要不要搞钱!!!”我怒斥。
“……要……”水莲严肃道。
“骗住黄大姐,黄泉就是你的钱包,你想想每天死多少人!哪个不要去黄泉道?!白事费用,要不要高标准!!这都是无本的生意!这么多的钱,黄大姐一个人花的完?!!你要不要帮她花点儿!”我怒斥。
“要!”水莲威严道“可是,骗这么多经费,最后还是不修路啊,要怎么收场呢?!”
“你傻呀!你安排一次越狱事件,再伪造一份神界紧急诏书,就说特殊时期,暂停一切工程验证,至于何时解禁,你不清楚!黄大姐还能去问神辇吗?!!对不对!黄大姐和大天神们有过节,这个优势,你得利用起来。明白了吧!”我不悦道。
“嘘!听说恶神若早跑了,现在关在内渊环里的,是假的。”水莲嘘道。
“你才知道哇,这事不要张扬,目前神界正在评估,还没有复原技术细节,这是一次伟大的越狱,技术很高端,神界的第四版评估报告,可能还要推迟五千万年才能发出来,神界办事效率你懂,磨磨唧唧!”我冷笑。
“哇!你好精啊!看大门,屈才了呀。”水莲笑道。
“少跟我嬉皮笑脸,不白帮你,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威严道。
“说吧。我看看收多少钱。”水莲笑道。
“我还没管你要信息费,咨询费,谋略费!你收我钱?!一件小事,看到那边那头守门巨兽没有?”我不悦道。
“懂了!晚上我安排,包你满意!”水莲笑道,带着戏弄。
“安排个鬼!把她给我弄到其他区,不要让我再看见。她最近发情!骚扰我!”我蹲着,威严道,巨大的獠牙,冒着寒光。
“我这不是棒打鸳鸯吗!嘿嘿!你是不是不行。”水莲戏弄道。
“混账!把事情办妥,我不告发你,否则,不用你爷,十子神都能打死你。”我不悦道。
“你威胁我,我很忧虑呀!看来我得弄死你,灭口。”水莲笑道。
“守门巨兽都是有数的,你敢弄死我,你疯啦。”我冷笑。
“简单哦!我就说你得了兽瘟,灭活处理,深坑掩埋,我搞点消毒的经费,然后呢,我再把你挖出来,送到屠宰场,低价处理掉,又是一笔小钱。你说是不是呢!”水莲得意道。
“你可真踏马黑!十子神个个光明正气,你可真给他们长脸!少跟我啰嗦,赶紧去,时间可紧。我一个守门巨兽,要钱何用,就是给你指一条大财路,你不感恩的?!”我不悦道。
“好吧!我帮你,你可要嘴严点,要是走漏风声,我可不饶你。”水莲笑道,急慌慌跑了。
我冷笑,急忙转身,换个方向蹲着,该死的巨兽,自以为妖娆,正向我走来。
一股温热,我全身战栗,毛都要竖起来。该死的巨兽,舔着我后背的毛,我炸了。
獠牙,冒着寒光,我克制着,绝不能暴露。
我反思着,神界积弊已深,不救则死,那群该死的混账神,都得死,善者不害于人,仁者自毙于世,我就是忒善良,才落到如此田地。
后悔呀!!
“别踏马舔了,该死的巨兽!!!”我蹲着,怒斥。
“怎么,你不喜欢啊……”巨兽温柔道,獠牙,刮着我的后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