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繁忙的城市,所有人都上满了发条,拼命,往前奔,有人成功,有人失败,都停不下来。
你觉的好意思吗,好不好意思!整座城,我就看你在闲逛。
你瞎逛什么!滚蛋!
无耻之徒,不去上班,何待!!!
“啊?!……嗬!就踏马一条狗,打你面前过,都得挨顿骂!!你谁呀!管的可真期巴宽!”我怒了,一般我不怒,但是我怒了。
“闲荡,何为期巴?解释不好,扭送风化司服徭役!!”神龙族老大爷炸道,登时懂了。
“心怀期望,可能……就有希望吧,简称。”我严肃道。
“你期个机……算了,这是私人园林,外人不许看,你赶紧走。”神龙族的看门大爷,怒斥道。
“噫!放我进去看看!逛一圈就出来,不白进。来!吃颗梨,去去火。”我忙从提布兜子里,捡出一颗大野梨,塞给他。
“少来这套!!你从哪偷的!!”看门大爷怒斥,一脸慷慨正义,推开野梨,但是架不住我硬塞,只好接住。
“纯野生,自然生长,洗过了只管吃,又脆又甜。”我忙道。
看门大爷,试吃了一口,登时觉得,还可以,威严缓和了许多。
我又拿了两颗,放在他桌子上,就要挤进去逛上一圈。
“诶诶!年轻人,不当闲逛,时光最值钱,外边溜一圈赶紧走。知道吧,我是好心,这个园子……闹鬼……”看门大爷阻拦道。
“大爷,您一个看大门的,不要管太多。拿几个钱啊,尽职尽责的,这么认真,差不多就得了。”我劝解道。
“唉,你别看不起我这差事,三倍工资,日中上班,见晚就撤,不超过三个时辰,只看门劝阻就好,硬进的不拦着,十三薪,逢年过节,发福利,年底五十斤肉,五十斤油,五十斤柴,外加一只小肉恐龙。”看门大爷笑道。
“嗬!您这是肥差,这是门神啊!”我赞道,就要挤进去。
“唉,怎么还进,看在脆梨的份上,你还算尊老,我告诉你实情,走吧,别作死。”看门大爷劝阻道。
“哎呀,我进去瞅瞅。”我笑道。
“那你可早点出来,记住,日离地一拃就出来,太晚了一则迷失路径,二则真的闹鬼,我是为你好。”老大爷严肃道。
“知道了,您放心吧,看看就出来。”我笑道,挤过门缝,进了这处,私家园林。
……
……
假如……
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看到那扇古老的黑漆大门,我死都不会进去……
……
很荒芜,
也很古老。
临都州,竟然有这种大园子,我竟然不知道,我必须搜索一番,三千鬼手的宝藏,我志在必得。
荒草过腰,掩盖了小道,古树参天,郁郁葱葱,假山,花园交错,更有不少流溪,小湖,亭阁廊道,破败里,藏着当年的气势。必是古代某个豪门大户的私园,据说年代久远,已经不知道原来的主人是谁,可能是某个神座来的大客商,某个重臣告老还乡,某个世居高门的私宅,但临都州志全无记载,就有点……怪异。
我无意间,听到一耳朵,顺路来逛逛。
特别是闹鬼的传闻,一般人不敢来,一来偏僻,最近的大街,离着这里七八里地,附近只有两三个荒芜的小村子,都不超过二十户。二来,此地,被临都州直接代管,有明文规定,禁止参观。
现在看来,所谓代管,就是安排一个三倍工资的看门大爷,白天看门,却不进去,见晚就下班,中午才上班,三倍啊,这个老东西,美了。我似乎没听人说过有这个大门岗,就一耳朵,也没仔细听。
我感慨着,回忆着在酒馆听到的传闻。
寻找三千鬼手的宝藏,挖宝热,无数人到处挖宝,临都州几乎挖遍了,毛都没有,也有不少人来这里探园挖宝,约莫一百二十年前,这里出了几十起事故,连续三年,有淹死的,摔死的,吓死的,就没人敢来了,也就日渐荒凉。
事故很密集,就很邪门。我敏锐的,嗅到了不同寻常。
我走在荒园中,确实有点压抑,瘆得慌,但是跟缺钱比起来,这都不叫事。我溜达着,登上一处古亭子,三层结构,楼梯有些陈旧,我小心登上去,来到最高层,扶着栏杆,眺望,渴望能刮摸出金子,哪怕是一罐铜钱也行啊,巨大的园林,前后左右,看不到边,无数小园子纵横交错,确实大,连大门都看不见了,七拐八拐,似乎被一处高高的缓坡遮挡,缓坡上怪石点缀,枯朽的老树,张牙舞爪,大白天就透着一丝诡异。
奇怪,
这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我以前来过,这种莫名的恐怖,竟然有点熟悉,但我,根本就没有来过。
我漫无边际的乱看,突然,在一处假山左侧,野草和矮树后方,站着一个人,正望着我。
吓得我一激灵,我不由得瞪大了眼,望去,至少在三百米开外,一处破败花园中,那人,一动不动,是个人,一身黑衣,之所以能看出是个人,因为他动了,正隐身在假山后。
我不敢动,一动不动,他未必能看清我,我不动,耐心等待。
约莫一刻钟,他走了出来,伸着脖子远远望着,又望了足有一刻钟,他缓缓走出荒芜的花园,沿着砖道,消失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
我保持不动,耐心等待,约莫五分钟,我看准方位,急匆匆下了亭子,追去。
我穿梭在野草,枯木,怪树,花园,小桥和野溪间,终于发现了不远处的人影,我潜行,追踪,越来越近。
一身夜行衣,大白天的,一身夜行衣,怪呀,准不是好人,是个贼,贼往往能挖到宝贝,我来个黄雀在后,妙哉。
我兴奋的小心追踪,尽量不发出声音。缓缓接近,他很急,似乎在搜寻什么,看来真也是个寻宝的,他很恐惧,说不上来的慌张,他很警觉,却又很迟钝,根本没有发现我。
我躲在一颗老树后,窥视。
他猛的回头,恐惧的张望,一张俊俏的脸,我正好瞅见。
咯噔!
我心里一惊。
“墨零!你没死!!!”我窜出来,大喊道。
黑衣墨零,吓得一愣,望过来,有些迟疑,撒腿就跑。
我急忙追去,野草枯枝,划破了我的手,血流如注,我顾不得,一大兜子野梨我也不要了。我猛跑追去。
撵入一片荷塘,枯败的荷叶,耸立着,她就站在前方的小桥上,背对着我,站着不动,我飞窜过去,站在她身后。
“墨零!你,你没死?怎么回事?”我忍着悲伤,急切问道。
仿佛就在昨天,我送走了墨零,她已经离开,只留下秒针,她没有永恒的生命,怎么可能……
黑衣墨零,转过身,望着我,一脸惊恐“你谁呀?怎么大白天,来这里。”
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就是她!!!!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双眼泛着泪花“墨零,你不认得我了!!”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我有点头晕,天地昏暗,太阳西斜。我的面前,空无一物,我震惊的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手,什么也没有。
幻觉?……
“这是幻觉,神若阁下,欢迎您来到,幻园,没想到,我这个小陷阱,逮住您这一条大鲸。有灵神的预言,出现了。”声音沉闷道。
古老,阴森,恐怖,枯朽。
我急忙回身,只见一个童子,站在不远处,稚嫩,天真,可爱,和枯朽的声音完全不符。
“你是谁?如何在这里作怪!!”我怒道。
“天神阁下,我乃幻境童子,专在此处荒园,讨个生活,吃些魂灵,混个温饱,不曾想,今天,蚂蚁吃大象,一顿三十年。我很满意。”幻境童子笑道。
“你满意个蛋!甚一顿三十年!那些闹鬼的凶案,都是你搞的?!!把墨零给我变出来!我不打死你!!”我呵斥道。
“那是您的幻觉,我变不了,我只是引导人们的内心,给他们看见心中的渴望。有人渴望黄金,有人渴望权力,有人渴望美食,有人渴望色,有人渴望被色,有人渴望爱情,有人渴望友情,有人渴望陌生,我不制造需求,我只是引导。”幻境童子笑道,声音枯朽深沉,犹如八百岁的老瓜瓤子。
“你这声音怪吓人!给我换换!”我怒道。
“好吧,这都是为了效果。我的原声是这样的,小神拜见大天神。”幻境童子去了声音伪装,乃里乃气,拱手施礼,客套一下。
“把墨零变出来,我跟她说几句话,我就放过你。你做的案子我可以不追究。”我忙道。
“您还没认清形势吧,您已经是我的晚饭了。在吃您之前,我现身跟您客气客气,您如何趾高气昂,在我的陷阱中,跟我装劈?……”幻境童子,傲然有所疑问。
“那都是小事,让我再看她一眼!!就一眼,不叫我看,我叫你死!!”我威胁道。
“可笑哦!来!你看这是什么!”幻境童子掏出一个精美的圆形宝匣,缓缓打开。
我走过去,聚精会神,附身去看。
砰!
我踏马,一把石灰粉!!迷了眼。
我捂着眼,急向后跳去,扑通!脚下一软,踩进湖里,我急忙挣扎,挠爬,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登时喝个半饱,只恨我不会游泳,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竟然踏马饱了。
湖水的味道,没品出来,但这里是死水,看着就……
我吐了,吐在湖里,黑乎乎的水,浮着无数枯枝败叶,咕噜噜,我忍不住,吐上吐。
我挣扎着,扑腾,费力睁眼,沙疼之间,只见,我已经在湖心。
远处,幻境童子站在岸边,哈哈大笑。
“小崽子!你死了!”我怒道。
突然,白色的冷雾气弥漫,我悬浮在水中,记忆的碎片,显得凌乱,白雾星人在搜索我的记忆。
或许是幻境童子的控制,我大意了,当时一疏忽,事后就得哭,我是一个神,我竟然忘记了,我的记忆,真实的记忆和虚假的记忆,混杂凌乱,是时间武器的攻击,导致的,神辇,有灵谍,御星人,成祸,有灵无疾,或者时间之擎,我见过幻境童子和白雾星人,我杀了他们,他们很厉害,但他们无法打赢,一个神。
无数个我,在无数清晨,正午,傍晚,午夜,无数的时间,无数地点,醒来,走进无数文明,遇到了无数人,也有无数段感情,我似乎记起了什么,又完全记不起。
我站在黑色湖水之上,悬浮着,幻境童子一变十八,没有本体,忽隐忽现,带着彩色光,就像多棱镜,折射的身影一般,十八个该死的幻境童子,包围了我,我开始裂变为三个,三个我,从本我分裂开来,又是三个完整的我,可怕的裂痛,撕开了我,没有血,因为这是多重幻境,就像多重噩梦,那种真实的感知和剧痛,却没有血。
幻境童子,从十八个裂变为五千个,开始了幻境引导,我也开始无限裂变,数以亿万计的我,从本我撕裂出来,化为无数碎片,每一片又是完整的我,我的感知,变得异常清晰,可怕的感知,可怕的撕裂,没有伤口的撕裂,一个变成无数个,我就像蚯蚓,咔,一刀,一条变两条。
亿万咔了咔咔咔,变成亿万条。
都是活的,都是我,我无法集中意志,要完。
“大天神,您还满意吗,小神我,得罪了。”幻境童子,乃里乃气道。
“太疼啦!停停停!小幻,容我缓一缓!!!我还没准备好!”我怒道,亿万之中,我无法感知哪一个我在说话,我被无限撕裂延迟,清晰的,极度缓慢的展现在幻境童子面前。恐怕我的缓兵之计,已经被这个该死的崽子,看的一清二楚。
“也不是那么一清二楚,您的确不凡,天神阁下,您的缓兵之计,恐怕不行哦。小神我,主打一个偷袭,看来墨零,真的是您的死穴,有灵谍没有骗我。”幻境童子傲然道。
“混账!”我怒斥。
“您不用思考,我可以在您的裂变中,读取您的神经集信息,在神经信号传输之间,截取。也就是说,在无限裂变中,您的脑袋在小神面前,是一览无余的。”幻境童子笑道。
“混账,那叫一览无遗!!就是一眼看透,一眼看全,没有遗漏!懂不懂!你这年纪,该去读书!”我怒道。
“好吧,您说的都对!但是你自己为什么不读书呢?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幻境童子冷笑道。
“你要死!”我怒道,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您的态度不好,说话没有礼貌,言谈反应人品,伟大的神有灵谍,说的没错,您真的该死。”幻境童子笑道。
“叫你幕后老板出来!我要和有灵谍对话!”我怒道,忍着剧痛。
“想跳过我,和我老板谈!是这个意思吗!天神阁下!”幻境童子,登时不悦道。
“我是她义兄,她是我义妹!跳什么你!用得着你个小崽子吗!叫她滚出来!”我怒炸,强撑气势,疼的不得了。
“她出差了,临走前说过,您一定会流窜到幻园来的,他教我布下了陷阱,您可能得死在这儿了。天神阁下,您不该到处闲逛,您忘了,众神在追捕您,无数宇宙文明也在追杀您。您一向是个贼泥鳅,来去无痕,滑溜溜,嗖就没了。但您再一次搞了对象。就忘却了您在逃难。正如我所说的,我只是引导,我不制造需求,是您的狂浪,浪送了您。”幻境童子,乃里乃气,长篇大乃。
“你不要再和我哔哔了,毛儿都没长全!我不想杀你,别逼我,我的神力,可以毁灭宇宙!”我疼怒道。
“呦!您的神力何时拿回来了?不是被神辇收了去吗?请您不要诈小神,小神愚钝,不识您的诈。”幻境童子,略有忧虑道。
“神辇收的了我?再给他三个脑袋!!”我强撑怒道,心里咯噔一下子!该死的神辇,在仙猿族人的山里,收了我的神力。难道……成皇没有偷来还给我?那我现在的神力是……
咯噔!
我心里一惊。
“我听到了咯噔一声!天神阁下,您再炸我?对吗?”幻境童子,好奇的问道。
“你只听到一声?前一声还是后一声?”我急问道。
“两声?您稍等,我回放一下。”幻境童子,严肃道。
……
神若给他三个脑袋!!
神若强撑怒道,心里,咯噔!此处有声,一下子!该死的神讳某某,神王之名,在仙猿族人的山里,地球未来某处,距离今天数千万年,神讳某某,即神王,收了神若的神力。难道神讳某某皇,没有偷来还给我神若?那我神若现在的神力是……
……
……
我恐惧的看着,我的思维回放,可怕的幻境小崽子。
“神若阁下,另一声咯噔,在哪里?您是诈我的对吧,您没有神力,请您如实告知,假如您有神力,我需要立即联系我的老板,伟大光明睿智的有灵谍,但是如果您没有,谎称有,我老板来了,您又没有,我就会因为办事不力,被有灵谍除掉,永远死去。”幻境童子,严肃道。
“你跟着她混,早晚是个死!你心里清楚!小幻,跟我混!放我走,我保你死不了。”我忍痛忙道,无数撕裂和碎片还在继续。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
“您可以坦诚一点吗?不能骗小孩儿,我还小,不能识别您的真假。”幻境童子犹豫道。
突然,我意识到,他还是个孩子。
灵机一动,亿万个我,集中散碎的意志,无数成人之面,如真如画。
“啊!!!”幻境童子,急忙吓得捂住眼,登时小脸儿红扑扑。
“怎么,不敢看!哈哈哈哈,幻境小儿!你看了不该看的!这辈子都忘不了!!来来来,大胆来看,不要捂眼!”我大笑道。
幻境童子,捂着双眼,嘶喊叫嚷,倒地打滚。我不再撕裂,开始合一。
亿万个我,如星系大对撞,两个撞成一个,就像蚯蚓,两条,咔!变一条。
亿万个我,高速撞击,不断合一。我无法思考,无法集中意志,幻境童子趁机蹦起来,继续幻变撕裂我。
我忍着撕裂与合一,强行回忆那些美好的画面,那些珍贵的记忆,幻境童子捂着眼大叫“我不要看!!!”
高速合一,无法思考,加速撕裂,成人之面,回环往复……
……
……
终于,幻境童子,输了,坐在地上,昂着头,哇哇大哭……
“现在踏马知道哭了!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说吧,怎么死!!”我一脚踢去,幻境童子打个滚,哭不停。
“你怎么有那么多女朋友!!没有一个是真爱!!你不要脸!”幻境童子哭道。
“哎!你个小崽子!别瞎说!我的光辉形象!怎么不是真爱!都是真的!!不要在意形式!!”我怒道。
“和她,和她,又和她……”幻境童子昂着头哭道。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怒道“别嚷嚷!踏马的!叫别人听到!我人设就垮了!懂不懂!成人的世界,都得搞个形象,面皮不能破,没有真,一切就都是真的。将来你会懂!我这算给你上一课,提前学习未来的知识!!这算启蒙!”我严肃道。
“我是神啊,我不会长大,童子神!”幻境童子哭道。
“嘶!幻境小弟,伤害了你的心灵了!你看看这事闹的,嘿嘿,你不牛劈吗!再给我哔哔啊!!说!有灵谍去哪了!还有什么阴谋!三千鬼手的宝藏在不在这里!!”我揪住幻境童子,审问,明白了他是个半路成神。
神分两种,真神,和半神。
真神分两种,有神和有灵,比如有穷氏,有熊氏,有灵氏等等。
半神,分三十六种,其中一种是凡人之身成神,会锁定在成神的那一刻,不会老,也不会年轻,会锁死在那一刻。
真神,则有生长,可以变老,可以回青,可以往复循环,无始无终,这都是科学的。原生神和半路野神,存在质的差异。
“我不说,说了就是死。”幻境童子哭道。
“你就不怕我打死你?”我怒道。
“可能不怕,我可以把您的思维镜像和真实回忆,传输个给蛇无该和墨……”幻境童子哭道。
啪!
我一把捂住幻境童子的嘴,柔声道“小老弟!我不杀孺子,你放一万个心,你不敢看,就不好到处去传播,特别是不要传输给无该和墨零。你能理解吧,神是无尽的,凡人,短暂而辉煌,一闪而过,百年老翁和他某年夏天里的一只萤火虫,他们的生命形式,不一样,但感情是相通的。”
“那您和几十万只萤火虫……”幻境童子哭道。
啪!我捂着他的嘴,低声怒道“小崽子!别瞎说!有些事,烂在肚子里!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但你要泄了密。别人会怎么说……思考一下,人家会说,嗬!那个小崽子,看了不该看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对不对!我是为你好!我本身是光明的,都是必然的阶段,感情本该如此,男女食色,天地之道也,懂吧。你可不一样,你就毁啦!记住,不要告诉有灵谍,否则她会杀了你,夺取我的记忆影像,作为筹码。你将成为弃子。”
“我后悔了!不该卷入众神的战争!”幻境童子,哭道。
“知道后悔就行!”我松开手,把幻境童子,扶起来,扑打着他身上的土。
“有灵谍说,困不住你,就杀了我。”幻境童子,恐惧抽泣道。
“她干的出来,上到九十九,下到不会走,谁挡她的道,一脚踩死。众神大多如此。不叫事,踩死一只蝼蚁啊。”我感慨道。
“您是好神?”幻境童子,疑惑道。
“怎么说呢,最好的神,懂爱的神,不会坏到哪去。”我严肃道。
“因为寂寞,搞一下子……”幻境童子低声道。
“什么……”我一惊。
“是爱情吗?您的记忆里,您的心里,您的意志,都在说,因为寂寞,搞一下子,就是对象。是爱情吗……”幻境童子疑惑道。
……
……
咯噔!
我沉默了,
略一惊迟疑,忙道“寂寞,是感情的催化剂,爱情,无不起源于寂寞,不寂寞,谁去搞对象?不寂寞不浓烈,对不对。不要在意起源,我们看结果,享受过程,对吧。”
“可是,您和绝大部分,都翻脸了呀。成了仇人。您心里咯噔了一下,惊而迟疑。”幻境童子严肃道“要不,我回放……”
“别别别!小老弟!!你就不要探讨你认知之外的事情了,你理解不了,我解释不清楚,这样,你要活还是要死?”我严肃道。
“我想活……”幻境童子严肃道。
“对喽!这才是神的选择,神要时刻保持冷静,作出最好的选择。否则你死了。没人在意死一个小神。你呀,太年轻。你就说困住了我的影子,被我神光一照,跑了。我给你个筹码,你能保命。”我低声道。
“什么筹码?”幻境童子问道。
“万神阶……”我低声道。
“什么万神阶?……”幻境童子问道。
“那你别管,你就说探听到这三个字,能保你的命。”我低声道。
“为什么……”幻境童子不信道。
“……绝密情报懂吧……保命的……”我低声道。
“好吧,我记住了,您赶紧走吧。天快黑了……”幻境童子恐惧道。
“嘶……你也说天黑……宝藏在哪里……”我急问道。
“没有宝藏,三千鬼手的确来过,但他只埋了三个铜钱,天黑前,就走了。”幻境童子严肃道。
“天黑了……会怎么样?”我问道。
“有一场盛大的夜宴,每晚都有,无限循环的夜宴,在黎明时分结束……”幻境童子,眼里带着悲伤恐惧。
“你认得这里?”我惊道。
“我是第一个,死在那场夜宴的人,被一个神救了,我成了一个,小神。我的父母带我赴宴……那是一场,热闹的盛宴,有很多人,很多孩子,还有很多……血……”幻境童子,严肃道。
“夜宴?打仗?”我问道。
“一场暗杀,来自神座的刺客,袭杀了所有人。这里曾经,每晚都有一场盛大的夜宴。熙熙攘攘,从幻园一直连到外边的街上,夜夜笙歌,直到黎明。那次袭击之后,这里就荒芜了。”幻境童子悲伤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我问道。
“因为这是我家,这是我祖父的园子。”幻境童子悲伤道。
“唉,怪可怜,谁把你变成了神?有灵谍没有这个技术。”我问道。
“有灵无疾。”幻境童子,严肃道。
“原来如此……是啊,他最见不得有人受苦,神医无疾,那么,为何单单救了你?”我猛然好奇道。
“因为有灵谍让他救我,他是被迫的。我并不感谢有灵无疾,是有灵谍救了我,她让我记住,有一天,一个恶神会踏进幻园。”幻境童子严肃道。
“你知道我要来?”我问道。
“是的,恶神若阁下。您是我的工作计划,任务上唯一的目标。”幻境童子坦诚道。
“你倒不藏着掖着,我遇到过很多人,很多神,他们喜欢笑里藏刀,当面客客气气,背后扎我一刀。”我冷笑道。
“我还小,不懂的这种文雅。”幻境童子坦诚道。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说说细节,不要遗漏。”我问道。
“时间,拐了个弯儿,把我带回来了……我只是隐约记得他们的对话,神谍说,这个小宝盆,弹弦子啦,无疾,救活他,我就帮你。神无疾说,神若在逃亡,不会在某个行星停留,更不会踩陷阱。神谍说,混账神若已经神魂颠倒,欲罢不能,正搞对象,一脚踏两船。神无疾叹息说,犬食不废,必死于此,行吧,我帮你救活他,做成幻境童子。”幻境童子,严肃道。
“两个狗东西!我必定报复。”我怒道。
“他们也说,你会打击报复,但他们光明无畏。”幻境童子严肃道。
“嗬!还说什么!”我审问。
“还说,您是个资质愚鲁,笨不可言的莽汉子,随便做个陷阱,就能陷住您。这是第三个神说的,我不认得,他被白雾包裹。”幻境童子严肃道。
“什么!阴谋!大阴谋!!!我怒了!一般我不怒,但是我怒了!”我炸道。
白光,散发,忽然如冷雾。
冷雾淡淡,阴气森森,无数透明棺材树立悬浮,我还在狸花十二的阵中,还在白雾召的寒雾中,突然变得昏暗,我身处一处昏暗的地道,手里攒着火把,热腾腾的火苗,透着温暖,我急忙前后观望,照着火把,无尽的地道,幽暗向远方,狭窄,规整,坚硬的土墙,十分平整,布满了铲印,这是人工开凿的,硬土层,我抚摸着土墙,是如此真实,我沿着地道前进,不知道方向。
转了三个弯,走了约莫**百步,一个巨大的密室,拦住去路,我走进去,察看,竟然有微微的风声,一缕月光斜着照入,我抬头望去,一个圆孔直通地面,这里离地面不远,必定有出去的通道,这间密室很大,左右四十步,前后二十步,土墙贴着雕花木板,地面铺设着细密的地砖,中间,密室正中间放着一个一尺半宽的高脚小桌,放着一个熏香炉,正对着地道,雕花木墙,上有很多神龙族图案,似乎是雕刻的许多古代战争场面,顶部是硬土,竟然有彩绘,我举着火把望去,以圆孔为中心,绘制的漫天星斗,是个星图,圆孔对着日月,白天晚上都有光照入。
诡异啊,我围着那个炉炉看,淡淡的香味,博山炉,传说中的仙山,奇怪的是,没有雨雪的痕迹,我再次看向圆孔,几颗寒星,晴夜,天都黑了?
这个圆孔可以防雨雪?
奇怪,我必须出去,不论是哪,出去才安全,我沿着四面墙,敲打,都是实心的没有暗道。顶子上也没有。
地砖,我仔细搜索,剁了好几脚,脚疼,也是实心的,奇怪?这里是哪?幻园?狸花十二的邪阵?哪里的地道?
我看着幽深的地道,黑暗,可怕的黑暗,我曾经在一艘地道船上,也被陷住……
我思索着,望向博山炉,这是个古物,我有心带走,但是忒大忒重,抱着这个东西走,死地道里,还是先逃命。我抱着博山炉,确实重,放到地上,打开看,淡淡的熏香残痕,透着古朴。
应该是铜的,我掂不准,忙又看向高脚木桌,四四方方,古朴简约,我拎着掂了掂,压手,好木头,我又敲了敲桌面,登时大喜,空心的,我急忙照着火把,找机关,终于在桌面底部,一个凹陷的圆孔,刚好能用食指抠住,我轻轻一拨,咔!桌面正中弹开一个木片,我照着火把看去,三枚铜钱!!
三千鬼手!!!这里是幻园!
普通的铜钱,三千鬼手,来过这处地道,想把宝藏藏在幻园地底,最后放弃了,那么地道和幻园,比三千鬼手古老!!那么幻境童子一家,是后来的主人。
嘶!我思索着,把一切信息串联起来,依然百思不得其解,该死的三千鬼手,宝藏到底搁哪呢?
我把三个铜钱放进钱袋,哗啦,陈旧的钱袋,干瘪,唉!
突然我发现,地砖上有四个桌脚痕迹,看来这个地方,存在很久了,很少有人来,没有出口?不应该啊!
我又挨个把木雕墙敲了一遍,细细的剁着地面,完全没有,正绝望时候,随意在四个桌脚痕迹中间,剁了一脚。
“空的!!!”我大惊喜,急忙找到那个弹出来的木片,挖地砖,有一块是松的,我小心的抽出来,接着一块一块的挖开小砖,约莫一刻钟。
黑洞洞的狭窄洞口,四四方方,深不见底,我捡起一块小砖,扔进去,咚!一声,下边还是地道,最少十五米。
进还是不进?生路还是死路?我犯难了,这个口子狭小,万一卡中间,那就彻底完蛋,我抬头望着星图壁画和圆孔,思考着,浮沉之间,上下之道,难道出口,真的在下边?
去地道另一头看看,不行再回来钻,我打定注意,攥着火把,跑进黑暗的地道,快速前进,按照以往的经验,必须快,否则时间一长,又渴又饿,就死了一半了。
最少半个小时,中间七八个转折,地道是笔直的,转折处也是见棱见角,我看到了一缕月光,大步冲进去。
踏马的,一模一样,我极速搜索,一样的密室,只是桌子暗匣没有铜钱,不是博山炉,而是获山炉,下方没有密道。白跑一趟,我再次搜索一番,确信了白跑。
急忙举着火把,往回走,火把快烧完了,幽暗透着莫名的恐怖。
咯噔!
我心里一惊,这里没入口,那我……
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