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时间,
时间绝对出了问题,
我也不记得,现在是哪一天,我只知道那是一个春天,我不在正确的时间里,一切都不对劲,不是无序星人的攻击,不是时光局的攻击,不是烈火星人的攻击,不是古神们的袭击,不是野神的攻击,不是黑暗与光明神的攻击,不是众神的攻击,不是有灵神的攻击,不是沌沌的攻击,也不是,我自己的攻击,我想不出会是谁,无尽的记忆,浩瀚如烟,我是一个天神。
我记得一切,
每一颗小草,每一颗露珠,每一个人,每一张脸,每一个微笑,每一滴泪,我记得每一个神,每一场战争,每一次厮杀,每一个胜利,和每一个死亡,每一日,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
无尽,永恒的记忆。
我记得,一颗米粒大小的石头,如何在时间里,变成一颗行星,我记得一颗恒星如何死亡,从照耀到熄灭,一片一片的星群,点亮,熄灭,无尽的黑暗里,透着可怕的死亡,微弱的光,点亮希望,生命,带来鲜活,文明,蔓延宇宙,却又不断死在短暂里,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短暂,在神的记忆里,成了永恒。
除了神,再也没有记忆。
宇宙,只是一群无情的石头,索然无味。
记忆,变得异常清晰,
我记得那些数不尽的星星上,曾经,无数的生命,无数的文明,无数的人,无数张脸,无数双眼睛,在望着我,各式各样的表情,曾经鲜活,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迷失在无尽的记忆里。
找不到我自己。
就像一片落叶,扎进了大洋里,无法迎风飞扬,也不会游泳,可怜的落叶,在无尽的浪潮里,漂泊,直到沉默到无尽的黑水深渊中,再也看不见。
巨蛇族人的大脑,
并不高级,依然是采用遗忘模式进行记忆刷新,保存信息,同时依据环境,感知,意志,形成,意识主体,我,无数个我,生生灭灭,填满所在的时间段,成为唯一独特的生命,五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嗖!就没了。
再也,没有了。
我觉得可怕,捡回小黑和小黄之前,我还捡过一条小狗,那是一只很小的狗,也是黑色的,应该是黑色的,他不叫小黑,而是叫,戥。
并不在银河系,而是在某个星系,某颗行星,某个城市,或者某个村子,我记不清了。当时我在逃命,在时间书院之前,他是那么小,我嫌麻烦,把他送给了一个叫吼的机器人,后来我见过他们两次。
一次,小黑狗已经巨大无比,比黑熊还要大,不仅会直立行走,还拥有了智慧,学会了机械语,他告诉我,他是巨犬,而不是小狗,他渴望见到真神,他虔诚的信奉,坚定的相信,我创造了他,他告诉我,机器人为他取名为戥,他不感激机器人吼,尽管吼给了他一切,赋予了他智慧。
我告诉他,我只是偶然捡到他,假如那天我没有去林中散步,他可能已经被咬死了。
他说他知道,吼,提取了他所有的记忆,给了他全部的真相,他依然信奉我。
我被吓到了,
无法阻止的生长,
无法阻止的可怕变化,
无法阻止的,信仰,
我第一次觉得,
时间可怕,
永恒流逝的时间,
改变一切。
没有任何东西,能在时间里坚持自我,如果有,
那一定是自欺欺人。
吼,
是一个高智慧理论兼实验型机器人,很得意,他说,他准备带强壮的勇士,黑狗戥,去参加行星守备联军,就要打仗了,附近一颗行星上,一直很弱的对手,曾经是他们的扈从文明,曾经是他们的学生,妄图征服他们,已经组建起一支疯狂的大军。
第二次,我见到他们的时候,只剩传说,可怕的战争,摧毁了两个行星,他们的行星失败了,因为古老的文明,不够残忍,弱小的对手,变得极度疯狂,戥,忘记了撕咬,死于一场城市保卫战,死在某个壕沟,他跟着人群溃逃,被敌人前后堵住,吼,在尸堆里找了十天,找不到尸体。
吼,
不愿意撤退,和一群老弱病残,死守孤城,城破了,黑暗笼罩一切,吼被捉住,被拷打,被羞辱,被拆解,破碎的身躯,被填充在巨大的铁轨之下,可怕的地面轨道炮,轰开了一座又一座古老的城市,毁灭了一个又一个,古老的时间节点。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养过狗,直到我带着燕姝在林中散步,捡到了被遗弃的小黄和小黑。
古老的文明,在被咬死前,记起了撕咬和反扑,取得了胜利,那场可怕的战争,永久改变了两个文明,他们融合为一,演化为一个双星文明,短短两百年后,死在黑暗星盟的手里,被彻底抹除。
黑暗星盟的某个流亡舰队,横扫了附近几个星系,补充资源和食物,为了擦除痕迹,躲避追兵,他们废了那几个星系,所有的生命行星,所有的生命,被提取能量,成为,庞大的黑暗舰队的,食物。
一个黑暗上主,
从行星废墟里,找到了我到访过的痕迹。他的舰队,分离,带着精锐伏击了我,在他们毁灭之前,他送给了我一件礼物,机器人吼的食指,仅存的残破机械食指,我分不清是右手的,还是左手的,黑暗上主,狂妄的宣称,黑暗星盟,终将染指神界。
作为交换,和宇宙战争传统,我放走了黑暗上主,并允许带走三名随从,他的舰队,毁灭在黑暗里。那是我最后一次,释放我的全部神力,附近三千个星系为之熄灭,而我,毫不在意。
那枚机械手指,被我放在了时间书院,古籍书架的某一处,我找不到了。
我不知道,
为何会突然记起这些,可能时间,并未混乱,乱的只是,生命本身,也可能,生命并不混乱,就像机器人精密的零件,并不会出错,混乱的,只是意识,或许,智慧是一种生命的病态,因为本能的贪婪,总是有尽头的,吃饱了,自会停嘴,而智慧生命的贪婪,没有尽头。
时间,
是单一的概念,永恒流逝,绝不回头,这也是大脑对自身的保护,意识主体,基于大脑,又高于大脑,虚无却真实存在。遗忘,就是必须的,只保存最关键的记忆节点。
这是人和神的区别。
神是无限的,
神拥有一切的记忆,
神和人,又是相通的,因为无限,必须依赖于有限的神经集,而存在,哪怕是有灵神,也是有限制的。
不再遗忘,记住所有的细节,所消耗的能量是无穷大,就会带来时间感知上的,混乱。
这种感觉,就像现在。
我站在那个春天的午后,成了现在这个春天的午后。
时间之擎!!!
我看着从天而降的红袍次神,他正在亮相,秀个姿势,村民被吓坏了,在我背后,远远躲着,紧急讨论,白天见鬼的可行性。
我被吓的一惊,就在一瞬间,我的记忆无比清晰,猛然记起,时间之擎……
时间之擎,
时间之擎,
可怕的武器,我低估了时间之擎,可怕的非时间文明,无限接近于神,众神大内讧和宇宙战争之前,最强大的上阶文明,疯狂的,烈火星人。
烈火星人,
不基于时间,他们推行可怕的秘密计划,图谋神界,他们坚信,宇宙只有一个神,唯一,无上,那个神就是女师,其他神,都是障碍,必须彻底清除,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信仰,作为一个笑话,在众神间流传。
直到有一天,
他们将建造一半的时间之擎,一个边缘结构部件,带到神界参展,那是一场全宇宙前沿科技展,千奇百怪的科技和武器产品,琳琅满目。
成皇,
在那个结构件前,站在了整整一天,我震惊了,正如神环所说,成皇这小子,绝对有事,绝对发现了什么,他太反常。
时间之擎,
我回想着在巨蛇舰队那一战,五色次神,远程启动了,成祸搜集的武器碎片。时间之擎,启动的那一刻,或许时间就已经改变。
时间之擎,
我思考着,寻找所有的记忆,时间之擎是神界翻译的名字,并非真正的名字,女师说过,时间之擎建造完成的时候,可怕的烈火星人,一个绝对理性的宇宙上阶高科技文明,却狂热的进行了最原始最野蛮的,血祭。
无数烈火星主,砍下自己的神经集,将鲜红呲到巨大的机器上,上色。
那么,血这种原始的神圣之物,和时间之擎,到底有什么联系。
我记得,女师很忧虑,她虽然不如有灵贞聪明,但她的智慧也在众神之上,她,绝对意识到了什么,我记得,她提到过忠臣之血,那么时间之擎,既不是礼物,也不是武器,是血谏,就像兵谏,或者,三者兼有。
无数上阶文明,对神界并不满意,神的无私,随着文明的爆发,变成一种资源,引发了残酷的争抢和战争,厮杀几乎成了文明爆发的标配,文明本身也是对神的模仿,众神,都不是善茬,或许神与人,本就是一回事。
我疯狂思索着,无法聚集意识,无法锁定任何有用信息,无法思考,记忆就像星星,无比清晰的,铺满浩瀚的宇宙,我只是觉得头痛欲裂。
太清晰,就会太强烈,就会影响意志,不论是正向还是负向的,都有可怕的危害,会连续影响所有链接的记忆,从而不断塑造新的意识。
我收住思绪,从那场舰队厮杀开始回忆,两个黄袍……两个黄袍,我为什么把我的计时器,送给了小黄袍,我竟然不记得了,如果不是有灵贞跑来挖掘一下,我忘的死死的,这种事常有,蛇无该说我是属耗子的,撂爪就忘。
但如此重要的事情,
我竟然忘的一干二净,就像一本没有大纲的小说,曾经的段落,某个重要细节,再也记不起来,仿佛不存在一样,这是可怕的,这不是忘了给小黑小黄搭狗窝,这不是忘了去买醋,也不是忘了把剩下的铜钱上交,也不是忘了洗碗,也不是买菜时候忘了饶上一颗葱,不是忘了去买珠花给无该一个惊喜,不是忘了给小乙做一把木剑,不是忘了给蛇小妹洗尿布,不是喝醉了忘了回家的路,甚至……不是忘了去救墨零,而是忘了我的计时器,我佩戴了无数年的计时器,一万年,十万年,百万年,千万年,两百亿年苦力生涯中,唯一重要的事,我竟然,忘的一干二净。
可怕的时间之擎,袭击了我的大脑,改变了神的记忆,改变了宇宙的时间。
这是唯一的解释。
可怕的遗忘,可怕的记忆。
单单是时间之擎的碎片,就有如此可怕的力量,所有人,所有神,成祸和我,都没发现异常。
时间之擎,
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记得真神女师说过,那只是一个巧夺天工的礼物,花费了太多的热情和信仰,她说不喜欢,但我看的出来,她不忍那些烈火星人伤心,她喜欢所有凡人供奉的任何礼物,哪怕是一把麦子,一捧小米,一捆稻谷,一柱香,又怎么会不喜欢时间之擎呢。
那是一件震惊神界的贡品。
让所有的上阶文明,黯然失色。
我清晰的记起真神女师,俊美的脸,和善的微笑,温柔的声音,还有她的手。那是乐师的手,却学会了使用兵器,学会了厮杀,或许她没有从悲伤走出来,或许被封地内的上阶文明反噬,或许……
曾经,神环在九灵之墟设宴,那是一次雅会,我不喜欢,众神学会了享受,走起了高门贵族路线,我很不满意,我们来自淳朴的村子,铁甲贼兵是我们的敌人,敌人的文化,他们捡起来了。
众神,
轮流请客吃饭,享受富足和无尽的贡品,那些菜,那些盛宴,那些流程,那些歌舞和乐工,嚯!是真好,我不得不说实话,我是一个客观的神,凡事都要客观,并且还要两面看,报喜不报忧,我不是那样的伶俐神。
轮到我宴请时,我每次都请他们忆苦思甜,吃一顿大锅菜,啃窝窝头,或者轻盐拌饭,不炒不加蛋,众神的嘴,养的刁了,吃不下这粗茶淡饭,又不好坏了宴请的规矩,也不愿意背负忘本的骂名。每次宴会都吃不完,一个个,面带凝固之色,包括女师和有灵苦,两个道德高地也吃不完,给我剩个碗底,我越发震怒,坚定了我的宴会主题,锁定在忆苦思甜,重吃二遍苦,不忘本。当然了,也确实节约了成本,省下许多钱,让我本就不富裕的手头,多了几个零花。
确实吃不下,
我也挺理解,古人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得死。我每次送走他们之后,都要赶紧吃一份他们宴请时候打包的菜,校正一下口味。我先见之明,搞了几百个大冰鉴,保鲜。众神请客时,我每次收底打包,神界厨子们,也懂,提前给我打包,都是没动过的菜,我挺感激,当然了,我是撒了钱的,他们举手之劳。
很多神,
在吃吃喝喝里迷失了自我,穷奢极欲,这是神界战争的起源之一。一些古神真真假假的,还有各路野神,也都慕名而来,蹭吃蹭喝,唯独不来蹭我,我下多少帖,一个都不来,借口冠冕堂皇,说我惹了黄泉之神,古神和野神们不好来赴宴,黄泉大姐回宴帖骂我,我就知道了,野神们都是借口,吃不得苦,我渐渐轻视他们。
众神,
实在啃不了窝窝头,没有腥荤,难以下咽,骂我抠抠嗦嗦,臭不要脸,要把我踢出宴请名单,永久禁吃,我慌了,拿钱疏通神辇,神辇这厮暗地里要求我,宣传一下他不忘本。我忍了。最终我继续打包,众神,日渐恨我。
我的忆苦思甜宴,成为迟到最多的神界盛宴,为了弥补一下子,每次宴会结束,我都加送一罐腌制的大萝卜,或者腌白菜帮,腌白菜疙瘩,再送些姜片,小葱,芫荽之类的开胃小调料,每个神都有,一碗水端平,都是我自己开荒种的,吃着放心,我的几颗菜园行星,还行,对全宇宙发售。
神环,女师,有灵苦,有灵子开,有灵织,有灵染他们,常来吃个鲜,唯一不好的是,他们掐着采摘时候来,吃现成,让他们打理一下菜园行星,各种推脱,我也忍了,众神的对立,有所缓和。
但后来的一件事,打破了这种缓和,我和众神的关系,急转直下。一些谣言,先从我的封地星域传开,我那几个该死的上阶文明,也吃不得苦,想要脱离我的封地,找好下家了。
一些神,暗中推波助澜。
有一天,我去宇宙边缘星系出差,才偶然发现,下宇宙特大新闻,说我的菜园子,不是真绿色蔬菜,是科技与化工筛选出来的狠活儿,神吃了都要闹肚子,一瞬间滞销了,砸我的饭碗,最主要是砸我的理念,我震怒,明察暗访,逮住了成祸,但我细一琢磨,不对劲,成祸这个笨蛋只是单纯的坏,作死的时候不善于掩饰。
她只是一个小卡拉密,
一个狂妄的小喽喽,
我虚晃一枪,先暂停当季采摘,紧急向全宇宙发布绿色理念,接着撒出人去,深挖,我震惊了,神伏,成皇,神环,有灵子咎,全都参与其中,特别是神环,我不能理解,我在大朝会当面质问,她以旧伤复发,吃不得咸的,搪塞我。
众神和我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我的封地星域,无数上阶文明,举星逃亡,投靠其他神,成祸高价收人,跟我唱对台戏。
那些该死的上阶文明,竟然还帮助没有跨星域搬星的下阶文明搬家,气死我了。
我组拦不住,几个忠心的上阶,下阶星主,天天堵着我,让我改革弊政,没有错,我改什么,我选择坚持真理,他们日渐逃散。我节约了费用,甚美。
那些可怜的文明们,不知道众神之战的可怕,他们几乎全部死在众神之战和宇宙战争里。
吃了众神的盛宴,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们无法承受那种代价。
众神,对我的仇恨,还从另一场宴会开始,就是神环的九灵之墟,神仙会。
九灵之墟,
那一场盛宴,来了许多古神和野神,当然了,没有黄泉大姐这一路的神,那是雅会,一些古神,素质不高,也不喜欢雅集。
我依然过去吃喝,有饭吃,我不拒绝,有一个白衣年轻,他有一只骨笛,吹出的曲子,连我这种不懂音律的,都觉得好,众神为之侧目,成祸,更是惊呆了。极有好感。
那只骨笛很厉害,是万风山,山巅仙鹤的风翅之骨,制作的。
女师应该是动心了,她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可惜,那个白衣年轻,只是一个过客,不堪成祸的骚扰,提前退席,拂袖离去。
后来成祸斥巨资,收买我和成皇,护送她去登万风山,狂风暴雨,成祸,折戟于半山腰,成皇饮恨西北峰,我死撑着爬上最顶峰,白衣年轻,鹤笛小仙哥,和他的老师,喂鹤仙人,惧惊,问起来意。
我灵机一动,
说女师看上了鹤笛小仙,我来保个媒拉个纤,牵个好姻缘,鹤笛小仙也有意思,羞得脸通红,低着头,不说不行,喂鹤仙人,大喜,亲自下厨,全鹤宴,吃了三天,我吃美了,喂鹤仙人要亲自驾鹤送我,回神界。
我怕不吉利,原路下山,九死一生,成皇和成祸,在山脚猎户家里养伤,造了许多野味,记得我的账,我没鸟他们,一路飞奔去见女师,一试探,女师也有意思,乐师和乐师,郎才女貌,我急忙去邀功,有灵契大喜,有灵伯空,神辇,神易,神环,也大悦,说我办事靠谱的,打赏五千金,加上护送成祸的三十四两纹银,我就有了东山再起的家底。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众神暗地里使绊子,一些野神也趁机起幺蛾子,我数次破产,又数次崛起。
野味的钱,他们被迫自己付的,不付钱猎户不答应,要死给他们看,溅他们一身血,去神界鸣冤,成祸和成皇就怕了,乖乖给钱,还要给个小费。
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成祸成了我的死敌,她追着我要账,说我只护送到半山腰,退一半钱,我说她本事不济,活大该,她就炸了,这事严格来说,怪她,他给成皇一百二十两纹银,红封吉数,给我三十四两散碎银子,成色也不好,拿张白纸胡乱一包,不吉利,我又没有兜,被神娥正瞧见,把我一顿好骂,不能全怪我坏了她的好事,她要负主要责任,最主要是,人家鹤笛小仙哥,根本就没看上她。
她说我坏了她的姻缘,她不会再爱了,要弄死我。
后来,成祸命令手下的几个星主,派出精锐舰队,围攻万风山,喂鹤仙人逃跑时,坠鹤受了重伤,虽然被有灵无疾抢救回来,但瘫痪在床,鹤笛小仙也不知所踪。
只是留下一只骨笛,赠给女师。
众神无不惋惜,
我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