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若 第12章：应辰星牧

“星牧是什么？封号，官职，名字？”我好奇的问道。

“根据古籍记载，这是应辰星牧的母星，天应星的官制，万星之主为星牧，千星之主为星守，百星之主为星易，双星之主为星銮。应辰是他的名字，星牧是他的官职，他拥有一万颗行星。”五零四零严肃道。

“那他为什么，还要带着巨蛇族逃命呢？他并不是巨蛇族人啊。”我追问道。

“我也不清楚，他和那些机器人，也不是一伙，那些机器人，也就是我们的祖先，才是巨蛇族人的保护者，应辰星牧，据说是临时调集过来指挥机器人的，上古的记录并不多。”五零四零笑道。

“这些虚拟的全息影像，每一艘蛇王舰上都有吗？”我问道。

“每一艘，都有。”五零四零笑道。

“有人研究吗？”我好奇道。

“确切地说，巨蛇族人超过两成，机器人超过四成，都研究过着这些历史，只是没有人相信，普遍认为这都是野史故事。”五零四零笑道。

“你觉得呢？”我问道。

“普遍，就是说几乎所有人。也包括我。”五零四零笑道。

我不在追问，我盯着那些全息影像，继续观看，仿佛身临其境。

一队又一队机器人，

抬着巨大的机械箱子，从飞船上走了下来，残裂的铁箱子有十米长，三米宽，高一米五，几乎没有完好的，机器人卫兵，很快把它们一行行，整齐的摆放在草地上，其中一个机器人，兴奋的来到近前，用古怪的机械语说道，

“应辰星牧！准备好了！这里的环境最适合孵化！”

应辰星牧转过身点头道，

“让孩子们出来吧，闻一闻新家的味道。”

机器人，转身冲着同伴们一挥手，嗡嗡的机械声里，两百口箱子缓缓打开了，两百四十三枚，大大小小的巨蛋，和大量的碎蛋壳被慢慢推升上来，最大的约有一米，最小的只有手掌大小。在柔和的恒星光里，在这美丽的行星平原上，机器人们耐心守候。

半个小时后，

一只蛋微微的动了起来，几个机器人，兴奋的围了过去，他们对着手中的全息扫描仪，激动的小声说着“加油，快！快出来吧！用力啊！不愧为原箱，生命力读数竟然这么高！”

......

“他们的语言，和现在的机器语是一样的吗？”我忙问道。

“并不一样，语言会随着使用，不断进化，趋于简化，他们的语言更复杂，上古很多学派认为他们来自于机械星盟，这种语言，应该是远古机械星盟的语言，不过舰队抓到过机械星盟的人，他们也听不出这种语言。”五零四零笑道。

“也听不出？”我忙问道“你也听不懂？”我惊讶道，

“是的，我和你一样，都是看解译字幕，这些解译，是古代学派搞得，是存疑的。”五零四零笑道。

“好吧，看来时间改变一切。”我总结道。

“其实机器人说的语言，和你们巨蛇族语，有些相似的发音体系，也有很多上古学派认为，巨蛇语是从这些机械语演化，至于我们机器人的语言，则是属于上古机械语，和巨蛇语的混合演化，所以我说的语言比你说的，声韵和音素都要多，都要广，只有多核语言混合，才会导致语言的复杂化，单一核心的语言进化，总是不断趋向于简化。”五零四零笑道。

“有道理，他们这是要孵化？第一批巨蛇族人？”我忙问道。

“是的，确切地说，是最后的巨蛇族人。那个时候，巨蛇族，几乎灭亡。”五零四零笑道。

我盯着供生箱上的那些蛋，两百四十三枚，也就是两百四十三人“这些蛋，有大有小，属于不同的种族么？”

“是的，二百四十三人，分属于四十七个分支，其中金鳞巨蛇族应该是首领，统治其他四十六个分支。其他的飞船的分支类别也是一样的，只是数量更少。”五零四零笑道。

“应该？”我疑惑道。

“是的，应该，因为还有三种巨蛇族人，似乎也有同样的地位，并不能确定。不过除了这四类，其他的种类，带有明显的被统治的痕迹。”五零四零笑道。

“痕迹？痕迹。”我叹息着。

“痕迹是延续，痕迹是标志。”五零四零笑道“现在所有的巨蛇族人，祖先都曾经是被统治的那五六个小分支的嫡系后代。以金鳞巨蛇为首的四大分支，和三十几个分支都在时间里走向失败，消失灭绝了。”

“是因为战争？”我看着女机器人，淡淡道。

“是的，十二母星之间的战争。”五零四零笑道。

那只蛋，

裂开了几道细微的纹，里面传来了轻微的撞击声，隐隐透着力量，应辰星牧远远的看着那只蛋，脸上充满了笑容，大声喊道“兄弟们，加把劲，我们要超过另外十一颗行星，不能丢了本星牧的脸，哈哈哈哈。”

不少机器人，跟着叫喊，格外兴奋，突然他们全都停了下来，越来越多的机器人，围在了大箱子前，这是唯一的原装箱，并排摆放着的五颗蛋，几乎同样大，那只蛋，晃动的更加剧烈，里面的撞击声，也越来越响，蛋上的裂纹越来越大。

啪的一声，

一块蛋壳碎片被撞了下来，机器人围过来，透过那块破口看着，里面黑洞洞的，那只蛋也不动了，机器人们摒住呼吸，盯着那缺口。啪的一声，一只幼蛇脑袋撞了出来，把那破口撞的更大了，柔和的光芒，让这小小的幼蛇，很不适应，他拼命的眨着眼，新鲜空气的刺激，让他张开大嘴，吱吱叫着，两排锋利的嫩牙，出现在嘴里，幼蛇看起来格外丑陋，还透着一股恐怖，不由的让机器人有些发呆，除了星牧，他们从没有见过，真正的巨蛇族人。

应辰星牧，

推开众人，来到近前，那幼蛇正挣扎着，他的小手，推开蛋壳上的碎片，想要拱出来，影辰伸出了手，他的机械手，吸引了幼蛇，那小东西盯着他的手看着，应辰把手伸到幼蛇的上方，幼蛇抬起头，吱吱的叫着，机器人们再次围了上来，高兴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巨蛇，只见幼蛇身上，有一层细细的鳞片半透明的，透着淡淡的肉嫩色，让人看了不由的，想伸出手捏一把，幼蛇轻声叫着，他的脑瓜顶上的鳞片，不同于身上，竟然是金色的。

......

“金鳞巨蛇族。”五零四零笑道“看他的脑瓜顶。有金色的鳞片。”

“是的，确实是。”我淡淡道。

“上古巨蛇族人，有着三种形态，出生时候的幼蛇形态，成年形态，古怪的老年形态，三种形态，从身体到思想，有着巨大的差别，这种演化十分诡异，控制了巨蛇星系以后，巨蛇族人多次进行生物改造，合并了三种形态。目前只有黑鳞巨蛇族人，保留着原始的三形态模式，可惜分到舰队的只有四个人，两个分在天王星，一个已经去世，一个分在火星舰队。你若有兴趣，我可以引荐。他们十分热情。”五零四零笑道。

“那就在猎神祭祀仪式之后，我想拜会他们。你可以安排吗。”我忙问道。

“可以，不过要收取一点费用，你懂得。”五零四零笑道。

我有些惊讶“这我倒是有些想不到，多少呢？”我问道。

“不贵，三百两，黄金。”五零四零笑道。

“你不如去抢好了，我没有这么多钱。若是白银，还可以考虑。”我笑道。

“不，你有钱，很快你就有了，猎手的经费很充足，三百两只是你半年的经费。你不用急着答应，好好考虑，到仪式结束之前，我都为你提供咨询服务。”五零四零笑道。

“这么多神捕，只有你一个人负责联络吗？”我好奇的问道。

“是的，我是机器人，可以分出无数终端，但本体只有一个哦。”五零四零笑道“等你到了，我们就可以见面。我很期待。”

“能不能便宜点呢？”我忙问道。

“讨价还价，不符合猎手的职业要求。你要改变下层社会的思维，猎神会有着很高的权限，一旦加入，就已经是上层社会了。”五零四零笑道。

“好吧，不够我还是希望能便宜一点。打个折，总是可以的吧。”我笑道。

“可以，打折，左腿还是右腿。”五零四零捂嘴笑道。

“我是认真的，一般，九五折如何。二百八十两。”我忙道。

“成交，就二百八十两，黄金。”五零四零忙道，生怕有变故。

我意识到我上当了“有点不对劲。”

“是的，你很聪明，不过买卖已成。我已经发出预约了。等你来蛇王舰的时候，就进行交割。二百八十两黄金哦。”五零四零熟练道。

“......”

“不如接着看，这些上古典籍真的很有趣。”五零四零接着道。

“我没心思看了，哎，不过......好吧，事已至此。你确定他们会发经费吗？若是没有，我很难筹措这么大笔钱。”我担心道。

“只会多，不会少。假如没有，我免费带你去见黑鳞巨蛇族人。”五零四零拍着胸脯笑道。

我注意到她这个动作，发现她的身材很好“好吧，那就都妥了。”

幼蛇，

用力拱着，想要碰应辰星牧的手，却怎么也碰不到。过了好一会，小家伙像是没了兴趣，又退回到蛋里，众机器人，想上前细看，应辰大声道“大家往后退一退，他要出来了。”机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啪的一声，幼蛇，撞破了蛋壳，碎片飞散，一个身影跳了出来，站在机械箱子边上，不时叫上几声，机器人们，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全都大笑了起来。

突然，一个卫兵手中的光息图，传来警报声，光息图上的机器人大叫着“追兵！三千光年，外发现追兵！静默模式！！马上进入静默模式！他们来了！”。

随着剧烈的炸裂自毁，光息图瞬间熄灭了。

应辰星牧大喊“启动静默模式！”

机器卫兵忙道“星牧，我们不能放弃，这些幼蛇，他们需要我们的保护！他们是巨蛇族唯一的希望了！”

应辰星牧大喊“来不及了！被敌人发现，我们都得死！十二星静默模式，马上开启！”

远处的飞船，缓缓关闭了舱门，所有的机器人，停止了活动，有的站立，有的蹲着，有的跌倒在地上，还有一个竟然厥着屁股，前半身钻进了土里，他还没来的及说他的发现，就瞬间，进入了静默模式。

这个机器卫兵，头挤破了草地，扎进土里，用力拱着，姿势难看极了，双臂钻进更下层的泥土里，下面竟然是长长的洞穴，机器人的右手，穿破了洞壁，抓着古怪的虫子，这条虫子有六个脑袋，脑袋的顶上，全都闪着光，它的身体很长，亮着无数不规则的，暗淡光斑，在黑暗的洞穴里绵延，虫子剧烈的挣扎着，想要从机器人的手里逃离，它拼命撞机器人的手，低沉的嘶叫着，突然其中一个脑袋上的微光，变得越来越亮，那亮光，就像液体缓慢的流了下来，脑袋上的三只眼睛，也开始泛起了红光，就在那颗脑袋整个，亮起来时，它猛的撞向机器人的手，啪的一声，它的脑袋碎了，那些喷溅出来的发光液体，快速腐蚀着机器人的手。

全息影像，实时显示着，这种怪虫的生物习性，类别，我已经明显失去了兴趣，黄金，毕竟是黄金。

应辰星牧，

看着眼前的幼蛇，小小的幼蛇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被远处巨大的战舰，吸引走了注意力，应辰星牧微笑着大声说着，语言变成了古怪的巨蛇语“孩子们，活下去！为了巨蛇族，你们一定要活下去！”说完把手按在了剑柄上，再也不动了，有如一尊天神一样，伫立在这平原上，伫立在这新家园。

幼蛇，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高兴的跳下了箱子，围着这些机械箱子转了好几圈，不时跳到机器人身上，格外的敏捷，叫声也越来越强劲，已经完全适应了环境，突然从机器人的肩膀上跳下来，向着远方跑去，速度极快，远方有什么东西，的叫声吸引了他，

一只行星上的原生物，

高约半米，正大叫着往这里冲来，那生物通身长满了毛，头上有一只锋利的大角，正疯狂的向着幼蛇冲来，它剧烈的喘着气，像是奔跑了很久，才赶到这里，他的牙锋利无比，四条奔跑的腿，透着强劲的力量，幼蛇看向古怪生物，那生物越来越近，它的嘴中竟然，流着的大量浑浊的黏液，还未落地就被甩开，不到半米高的小巨蛇呆呆的看着，格外好奇，站在原地伸出手，想要等它近了，摸一摸。

那原生物却不停，冲到近前，直撞向幼蛇，巨大的角顶穿了幼蛇，他伊伊呀呀的惨叫着，鲜血流了出来，原生物格外兴奋，用力往上一抛，小巨蛇被扔了起来，没等他落地，就被原生物一口咬住。

我一愣，震惊的看着，变得沉默，这种野兽很有名，古籍里称他们飞毛黑角，他们是巨蛇族人最大的天敌，曾经巨蛇族几乎灭绝的在他们的嘴里，看来古籍记载都是真的。我恐惧的盯着全息影像，仿佛我就站在这处平原上。

鲜血的气味，随着风飘出去很远，平原的尽头，数千只同样的飞毛黑角，正向着这里冲来，开饭的时间，到了......

机器人们，

就像一座座石像，一动也不动，有不少机器人，被飞毛黑角顶倒在地，飞毛黑角用力咬着机器人，过了好一会，才明白机器人不是肉，吃不掉，他们转而向着机械箱子走去，箱子很高，原生物们跳不上去，呼哧呼哧的狂叫着，暴躁的，围着机械箱子打转，三只飞毛黑角幼崽，正在嘶抢着，血淋淋的小巨蛇残骸。

越来越多的蛋，晃动着，一个又一个巨蛇族人，出生了......

这就是上古记录的真相，我盯着，那些出生的原始巨蛇族人，他们形态各异，有的身形高大，透着强壮，有的迅猛敏捷，有的行动缓慢，有的个头极小，有的.....

......

......

“宇宙是残酷的，生命，活着就要吃。动物也好，植物也好，微生物也好，智慧生物也好，都是为了生存。请不要太伤心，他们赢了飞毛黑角，在一百四十年后，第五代巨蛇族人，彻底灭绝了飞毛黑角，在这颗行星上站稳了脚跟。其他十一颗行星也差不多。演进速度，比蛇辰星要晚一些。”五零四零笑道。

“你不再好奇了吗？还是在意那二百八十两黄金。”见我没做声，五零四零笑着追问。

“没有。我在想，假如我们没有进入巨蛇星系，或许那里的生态系统，也能进化出文明，或许这些飞毛黑角，也可以进化成人。”我感慨道。

“有这个可能，蛇辰星有着完整的生态系统，能量充足。是一颗富饶的行星。”五零四零笑道。

“他们什么时候醒来？”我问道。

“你应该问问那个地下怪虫，它们改变了历史。”五零四零笑道。

“我的确好奇，这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按照古老的命名法则，叫做六头三眼光暴虫，这是蛇辰星独有的物种，整个巨蛇星系，独有的。”五零四零笑道。

“很特别，不过，我看不出有什么威胁。腐蚀性液体？看起来吓人？”我问道。

“这是一种智慧生命。”五零四零笑道。

“什么？你是说这种东西是人？？”我忙问道。

“是的。”五零四零笑道。

“这？未免也......”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它们怎么改变历史?”

“巨蛇族人的生物改造，就是和这种虫子结合，每一个巨蛇族人的体内，都寄生着这种虫子。这是金鳞巨蛇的，统治手段。”五零四零笑道。

“现在，我的身体里，也有吗？？”我急忙问道。

“没有这么大，经过生物改造后，很小很小的。每一个巨蛇族人，都有。”五零四零笑道，

“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