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邦邦!”
我盯着他,发火“你这个名字就踏马不正经,我信了你的邪!这鬼主意是你出哒!!啊!胡搞!!”
我悬浮着,横躺着,动不了。
花里哨,拿着他的锥子,看着我笑道“只要不动,就算成功。”
深空作业服,大腿上的双层挡板打开着,那个带血的锋利短刺,像个锥子,那是我的血。
“踏马德,扎了三次了!我不干了,真的,我放弃!!”我怒道。
一旁的蛇婉,
正小心的,用纱布绕着蛇无该的腿,缠着伤口。她受不了疼,又怕痒,装死装不来,怎么教都不学,我决定取消这个计划,没想到,这帮混账一合计,把我绑起来,要让我装死,特别是阮邦邦这个混账,跟我说什么,其实蛇无该有点喜欢我,搞得我一愣,又鼓吹什么大男人要保护女人,之类的混账话,又说什么纯真了,道德了,高尚了,勇士了,舰队之光,爱与美的化身,我一疏忽,就答应了。
是真疼啊,那个验尸锥,扎的是真疼啊。
“这是铁定的流程,这叫开门刺,一般机器人验尸,第一步就是用短刺,扎一下尸体,一个是为了防止重大失误,一个是通知死者的魂魄,最难的就在这里,只要你咬牙忍住了,就通过了百分之九十。你再忍忍。”花里哨劝慰着。
“我踏马忍不了啦!!扎的是我!!疼的是我!”我怒道。
“大男人,这点疼吃不住,整天说自己是神,你不神吗,还踏马怕疼啊。”墨零怒道,走过来,夺过花里哨的短刺,猛地一扎,扎我大腿。
“啊!!!!”
我撕心裂肺的喊着,挣扎不动,他们捆住了我,我悬浮着,两个固定器,让我动不了“墨零!你踏马,你这一锥子,顶他三锥子!你真黑!!我要宰了你!!”我怒道。
“宰了我?怎么个宰法呢。”她抓着那个短刺,一扭。
“啊!!啊!”我的三魂七魄都被扎透了,额头全是冷汗,青筋暴起,我死死顶着这股子剧痛。
“要不算了,确实很疼。”蛇无该看着我,无奈道。
“代小,我说什么来着,看看吧,人家心疼啦!我哪里坑你了,再说了,你自己明明白白答应的,你想在该姐面前露两手,我们大家成全你,你怕疼早说嘛,何苦装勇敢呢,这下好了,该姐心疼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嘿嘿,我懂,我们都懂,老太爷安排的,谁也挡不住。现在就剩一条路,你娶了她。我们是你俩的亲兵,咱们一起,横行舰队,走向辉煌!”阮邦邦忽悠道。众人顿时兴奋起来。
蛇无该盯着我腿上的锥子,面无表情,墨零抓着锥子,偷偷往下摁。
“麻德!还扎!!!给我拔出来。”我怒道。
墨零松开手,笑道“进去容易,拔出来,嘿嘿,我看你无法自拔。原来你踏马早就盯上了蛇无该!”墨零生气道。
“请不要乱说,我和你们不熟。”蛇无该忍着痛,轻声道。
“不熟,还指定要来九九六,不熟,还有个老太爷,不熟,还用军令撮合啊。确实不熟啊。无该!”墨零盯着她,意味深长的说着。
我顿时警觉,墨零说的没错,这未免,太巧合了。
“随你怎么说!他要敢同意,我就和他决斗!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蛇无该不悦道。
“哼!就怕你俩,明着决斗,暗地里抱一处。没有必要装啊。”墨零挑衅道。
“你!你怎么说话呢!”蛇无该怒道。猛地走过来,一把抓住锥子,拔出来。
剧痛,从我的魂魄,抽出,我咬牙忍着。
啪,一锥子,蛇无该,坚定,果决,刚毅,豪迈,尽是杀气,扎在我的大腿上。
“我踏马!!!你们两个有病啊!!!”我嘶喊着。
众人纷纷把她俩拉开,花里狐站在我前边,张开手臂挡着“你们两个不许靠近他,我们能不能活,全靠他装死。”
“我不干了,真的!我这腿再踏马扎就废了。你们要死就死,关我屁事。”我怒道。
“那不行啊,你要退出可以,钱我可不退!!”花里狐忙道,众人一听纷纷炸窝。
“好啊你和你弟,打这个主意啊。我想起来了,我听说天戊卫是出了名的黑,看来是真的。”游魂归不悦道,众人纷纷指责。
“他的钱,不退,你们的钱,一个都不会少,咱们还是要优先让他装死。”花里狐蛊惑道。
“这还差不多,神若,你就忍忍。”千重互劝道。
“我真忍不了,重互,救我。”我顶着剧痛,哀求道。
“唉!咱们脑袋都掉了,人家不愿意忍这一锥子,咱们得理解他啊,他是好人哦。”阮邦邦阴阳怪气道。
众人一听,纷纷大怒,都要来扎我,花里狐推开众人道“不要急,都有份,排队来好吧。他要不同意,就扎到他同意。”
花里狐一转身,堆笑道“代小,我来了哦。”薅住锥子,拔出来猛地一扎。
钻心的疼,打着滚穿透我。我惨叫着,挣扎不动。
一拧一拔,扔给了勾三幺“该你了。”
勾三幺接住锥子,近前看着我,他们的机器脸,带着兴奋,毫不顾忌工友之情,咔就一锥子。
我哭嚎着,挣扎不动,我伸着脖子,哀求道“放了我!我真的不行。”
墨零,接过锥子,猛地扎下去“男人,不能说不行。”
“你踏马的!墨零,你刚才扎过我了!你又来!!!”我怒道。
“好事成双,一对对的,才叫爱情。我再送你个小的。”她拔出来,又补一锥子。
“哎哎哎!别这样搞,大家一人一次就可以了。不能太过。对吧。”蛇婉抢过锥子,挤开墨零,换了腿扎下去“若哥哥,这样对称些,左右抵消一些疼痛。”
我死死瞪着她们,恨不得咬死她们。
蛇无该一瘸一拐的近前,接过锥子,对着众人说道“这样不好,太残忍了,装死可能不行。要不,要不,还是假装同意吧,你说呢?”她转身盯着我,她的眼神清澈,透着真诚。
“同意,同意,都同意,只要不扎我,都行。”我急忙道。
“是假装同意,要是你敢有别的想法......”蛇无该看着我。
“没有任何想法!真的!该老板,咱们就不是一个宇宙的人,绝无可能的,就算你同意,我死都不同意的,假装,都是假装!为了活命。快放了我。”我急忙道。
“你闭嘴,不要打断我,要是你敢有别的想法,就这样.....”蛇无该猛地照着我的大腿,来了一个快速三连轧。
我没反应过来,当她拔出锥子的时候,我还在看着她,她满意的,把锥子扔给花里哨,冷冷道“把铜钱分一分。”
剧痛从双腿炸往全身,我张着嘴,疼的说不出话,我死挺着,过了足有半分钟,我看着一瘸一拐的蛇无该怒道“你踏马比他们都狠!!假装的!怎么还扎我!!!”
“你忍忍,就不疼了,你看我,我都不疼了!”蛇无该笑道。
“你是不疼了!就一锥!我都扎透了!!”我怒道。
“左右对称一点,我也是帮你。”蛇无该盯着我,忍不住笑起来。
“帮个锤子!!你踏马就是趁机黑我!!”我怒道。
“啰嗦什么!你信不信我再扎你五十锥!”蛇无该不悦道。
“我!......”我动不了只有忍了,她干得出来“好,假装同意,只要骗过老太爷,就妥了,现在放我下来吧。”
“放你可以,你不会报复我们吧,不会反水吧。”阮邦邦精明道。
“不会,不会,放我下来。”我忍着,等我下来,我就把他们一个个全打死。
“放可以,要有个安全措施,去找击穿器来。”游擎安排道。
不多时,阮邦邦和勾三幺找来三个,微型击穿器,安装在了我的后背上,他们撤走固定器,控制着深空作业服,我缓缓的上升,站了起来,缓缓的下降,站在了地面上。我盯着众人,带着愤怒。
“你可不要乱来,你背上三个击穿器,只要你报复我们,给我们穿小鞋。我轻轻一按,你就废了。小组长,多理解,我们也是无奈。”阮邦邦拿着控制器,盯着我笑道。
“阮邦邦,你很危险呐!我不动你们,你们给我记住了,改天,改天啊,你们等着。总会有那一天的。”我恨道。
“还是干正事吧,训练。”墨零趁机道“这个工作,还是要代理小组长,主持起来哦。子深,魂归,婉儿,阿互,你们去把训练工具搬来。”墨零安排着。
我越看她越不顺眼,蛇无该一瘸一拐的,来到近前,掏出一瓶药粉“先处理伤口吧,来,我给你上药,你别怪大家。”她示好道,我一把夺过药瓶“你也不是踏马好人!滚!”
我忍着剧痛,坐在地上,腿上的血,透过裤子渗出来,我撕开伤口处的裤子,把药粉倒在手上,咬牙忍着猛的扑上去,剧痛让我阵阵眩晕,酒劲都被驱散了,我挺了好一会,又给另一条腿上药,巨疼抽走了我的意志,我躺在地上缓着。
蛇无该再次来到近前,她在我伤口出垫上药团,用纱布,小心的缠着,墨零盯着她,带着不屑,花里哨,在一旁数着铜钱,众人纷纷围过去。
蛇无该,包扎完,打开我腰间的控制匣,深空作业服,大腿上的两块防护内板缓缓关闭,外板咔咔快速合上。
“包扎好了,很快就能愈合。”蛇无该说道。
我闭上眼,躺在地上,忍着痛。
“你不感谢我一下吗?”蛇无该问道。
“我不想理你!”我说着。
“没人教你礼貌吗?”她问着,充满了挑衅。
我睁开眼,看着她“我谢谢你!我踏马差点被扎死!你们要不来,我都补了好几个裂缝了。你为什么不去九三七,非踏马来祸害我九九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怒道,越说越来火。
“你怎么回事!我给你包扎,非但不感谢我,废话一大堆!!”蛇无该揪住我的耳朵,作死的拧。
剧痛叠加着我的耳朵,我忍着,盯着她“给我撒手!!”
“我就是来祸害你的,九九六,吉利!!”蛇无该怒道“你踏马没事跟我太爷攀什么亲!!”
“我没有!那个老东西!非要把你许配给我,我不知道,你别冤枉我。”我急忙道。
“你敢骂我太爷!”她加力拧着我的耳朵“代理小组长,你都花钱买,你觉我信你吗。你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当我看不出来吗!!”蛇无该盯着我,恶狠狠道,手上加力。
我感觉,我的耳朵就快掉了“撒手好吧!你最牛,你最棒!我错了!我不可告人!真的,该姐!都是我的错!快撒手,耳朵受不了了!”我强忍着,我不能扎了腿,再丢了耳朵。
蛇无该用力一拧,松了手,我躺在地上,闭着眼,忍着疼,绝望包裹着我,这本来该是英姿勃发的一天,这本来该是美好的一天,这是我上任的第一天,踏马的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有点想哭。
他们正在快乐的分钱,花里哨很会分,他先给了勾三幺二十五个铜钱,又退了墨零二十个,千重互二十个,然后拿出自己的十个铜钱,放进去,按照人头平分。众人都很满意。
勾三幺欢喜的来到近前,伸出手“小组长,拿个铜钱给我。”
我挣扎着坐起来“什么铜钱?”
“你刚才吐得那一堆,我给你打扫的,是不是得给我个铜钱。”勾三幺笑道。
我勃然大怒“我踏马该你的啊!!!”
咣一拳,打上了我的脸。
我顿时眩晕,我忍着,看着蛇无该“你怎么回事!!打我打上瘾了吗!!!”
“我最恨这句话!!!”蛇无该怒道。
“啊?什么?!!”我诧异道。
“赶紧,赶紧,铜钱拿出来。”勾三幺趁机翻我内兜。
“别翻了!没有没有,滚!!你也滚!都踏马给我滚!”我对着蛇无该怒道。
“那不行,我不能白干活啊。”勾三幺忙道。
“你吐了,我也帮你打扫好吧。”我怒道“什么玩意,就一个铜钱,你想铜钱想疯了吧。滚滚滚!”
“我是机器人,我不吃不喝,吐什么?”勾三幺忙道“不给也可以,你分十个工分给我,总可以吧,不能寒了我的心,要是不给,他把你打吐,你自己扫。”他拿着工分记录仪,对着我的脸。
嘀嘀嘀,您的十个工分,将转至勾三幺帐下,您是否独立操作,是否有人要挟,请您做出准确回答。机器声音询问着。
“给给给!别烦我,快滚!”我轰开他,躺在地上,我感到沮丧,我感到绝望。
您的十个工分,已经完成转移,感谢您的使用,请对本次转移做出评价。机器声音温柔道。
“十分满意。”勾三幺对着仪器高兴道。
谢谢您的评价,祝您补缝愉快,期待下次为您服务。
“听到没有,这叫礼貌,蛇无该帮你包扎,你真该谢谢人家,神若,你现在是领导,不能小家子气,现在队伍扩张了,要把队伍带起来,你这个状态,九九六前途很黯淡啊。”勾三幺远远的叨叨着。
我坐起来,望着他“别废话,两千铜钱,这个位子转给你。我一个铜钱都不多加。一千五,你买不买!”我盯着他,机器人活得长,想必他能拿出来,我是真的真的后悔了。
“说你什么好呢?放眼整个舰队,有谁?会蠢到买一个代理小组长呢。”勾三幺嘲笑着。
“噗!”蛇无该捂着嘴,要笑。
我艰难的站起来,狠狠地盯着她,她忙转移视线,用手捏着嘴“咳!咳咳!牙,牙疼!别误会,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
“牙疼,你笑什么?”我盯着她怒道。
“没有,没没有,真的,我是想起了有趣的事,别误会,不是笑你,真的,你是一个神。我怎么敢笑你呢。哈哈哈哈哈哈。”她边说边笑。
“我踏马该你的啊!”我盯着她,恶狠狠道。
她登时不笑了,攥着拳头盯着我,就要过来打我。我盯着她的眼睛,那种愤怒是掩盖不住的。一句话就能让她愤怒,我似乎明白了,她猛然冲到近前,薅住我的脖领子,挥拳就要打,我淡淡的说着,
“你的名字,和这句话有关吧。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