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无论是对韩国来说,还是对于华阳君来说,此时此刻,面对两个剑拔弩张的对手,华阳君心底深处多少是乐见其成的。
齐国公子地的言行,多少能反应出齐国对于秦国的态度。
而面对强大的秦国,小小的韩国并不能,也不愿独自去抵挡。
韩国太子苍冷冷的看了一眼大厅中的局势,眼看一场争斗在所难免,韩国兵败战场,而此时此刻的他,并不想输。
战争不仅仅发生在战场上,战场后的博弈同样惊心动魄。
几乎所有人都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
大厅里的气愤霎时间没有了大寿宴饮的欢乐。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斗争无法避免的时候,乌获的目光忽然穿过人群,看到了站在人群中最不起眼之地的秦开。
秦开穿着普通,毫无贵族的雍容华贵之气,但是乌获还是一眼就认出秦开来。
当年秦开假扮客商,在秦国打探父亲消息,和当时还是公子的秦武王有过交集,作为秦武王贴身护卫的乌获自然对秦开印象深刻。
他面露惊异之色,不由得一时将田宴都忘记了。
所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剑拔弩张之际,作为争斗的一方居然直接无视田宴的存在,从田宴身边径直走过去,走到公子职旁边,然后对着公子职身后的秦开,抱拳行礼,说道:“没想到居然会在韩国遇见公子,咸阳一别,王上对公子甚是挂念啊。
乌获虽是粗人,但是在秦王身边久了,所以说话间居然也多了几分文雅之气。
这倒是和刚开始的嚣张跋扈略微有些不同。
不过他的这一举动,倒是让整个大厅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在碌碌众人之中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牛人,能让嚣张跋扈的秦国使者都改变脸色。
真奇人也!
公子职也是微微一愣,不过他知道秦开出身传奇,人生更是曲折,对于这些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
秦开看着乌获认出他来,知道此刻也避不过去,只能开口道:“多谢王上惦念,没想到匆匆一别,再见已是秦国之王。你居然也成了秦国的使者。”
乌获听了秦开的话,不由得满身豪气,笑道:“是啊,是啊,王上可是经常对公子念念不忘啊。对了,王上临出发前有王旨,若能见着公子,则必须请公子前往秦国,王上要为公子尽地主之谊。”
秦开不由得想到当年尚是公子的秦武王嬴荡,以及那个心思更为深沉的嬴稷。
秦开笑道:“乌获使者既然这么说,在下自当不敢拒绝。不过如今在下已经为燕国镇守北鄙,一切出行需报王上得知,没有以前做行商那般自由了。”秦开说的倒也是实情,对于秦国的那一趟远行,秦开自己还是颇为满意的,对于认识的那几个人更是印象深刻。
乌获惊讶道:“燕兄弟居然是燕国人?莫非你是燕国前来我秦国的密探?”乌获大惊,当时燕蛮儿得王上的亲信嬴愈引荐,和公子荡相识,两人也算是惺惺相惜。公子荡对燕蛮儿也颇为赏识,引以为客。在公子荡的府上盘桓了一个月有余。
当时秦开名叫燕蛮儿,是草原部族东胡来的行商。没想到短短数年,燕蛮儿居然已经成了燕国人。
他又惊又怒。
心想,看来这厮确实是燕国的密探了。
大厅上的其他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盯着两人。
公子地冷笑一声,火上浇油似的说道:“哈哈哈,使者有所不知啊,他可不是无名之辈,他乃是燕国贵族秦氏的幼子,上大夫秦尚的后人啊!”说罢,更是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适才秦开对他无礼,乌获对他也谈不上尊重。若能挑动这两个人斗将起来,对于齐国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秦开点点头,说道:“齐国公子说的不错,本公子确实是燕国北境秦氏的幼子。”
乌获满脸通红,一看便是处在暴怒的边缘,这时候,原本站在乌获身后的一个护卫快步上前,在乌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乌获脸上的神色才稍稍和缓了些。
他示意护卫退后,然后抬起头盯着秦开,说道:“秦公子,没想到你的身世还有曲折,我也是莽撞了。不过话我已经带到,还请到时候来我秦国,王上对公子可是翘首以待呢。”
秦开笑道:“自然。”
乌获哈哈大笑起来,他转过身,看着田宴,说道:“本使今日累了,也不跟你计较了。你滚开吧!”
乌获这话说的极为霸道,也不管田宴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冷笑道:“你太狂了。”
他人虽然瘦小,但是速度极快。话音刚落,便向乌获直扑过来。
乌获看着田宴,只是冷哼一声,全然没有将他当回事。
另一边,秦开低声对公子职说道:“当年我还在东胡时,外公打听到在义渠和秦国有父亲的消息,便让我前往秦国查探,因此在秦都咸阳结识了公子荡。不过那时候他尚不知名。”
公子职笑道:“没想到表弟和秦国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如今公子荡已经成为秦国之主,非他日可比啊。”
秦开摇摇头,说道:“公子荡为人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