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三姬,各有千秋,但要说真的流传最广,名声最响的还要非丑姬莫属。一来,世人皆爱美女,出现一个极丑的女子,印象更为深刻。二来,丑姬凶神恶煞,恶名在外,更多的人其实是在听了他的恐怖故事之后才记住她的。
不过正如秦无衣所说,丑姬子凰对谁都是一种瞧不在眼里的态度,但唯独对秦开,态度确实不一般。
秦开盯着秦无衣,说道:“果真如此?那我是不是还要感到幸运。”秦开苦笑,说实话,几个女子之中,秦开最不爱接触的便是丑姬子凰。因为,和她相处,自己要将全身的警备都要提高起来,以防她给自己挖坑。毕竟,在这短短的相处时间中,她给自己下的套也太多了。
秦无衣摇摇头,说道:“三哥哥,你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的眉眼间都满是调笑的味道。
秦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说道:“说起这个,我到有件事要问你。”
秦无衣抬起头,然后问道道:“什么事?”
秦开说道:“你和洛璎公主关系深厚,这段时间络璎公主可曾联络过你。”
秦无衣有些好奇,不是正说丑姬子凰的事吗,怎么突然就扯到络璎公主身上去了。
秦无衣说道:“没有,我们俩最近的一次通信还是去年,今年以来,我给公主殿下去过几封信件,但是都没有收到回信。”
秦开说道:“燕王哙居住的安乐宫早就被燕王子之的亲信所控制,虽然宫内的近卫军仍旧效忠燕王哙,但消息要想瞒过燕王子之的耳目直达天听,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秦无衣说道:“三哥哥是说我的信件都被人中途截留了?”
秦开点点头,然后说道:“有这个可能,奉阳君子岚对安乐宫盯的尤其紧,更何况,宫内还住着他日思夜想的络璎公主,别人尚且不说,只奉阳君一个人就不会让你的书信全部变得有去无回。”
秦无衣说道:“三哥哥突然提起络璎公主,应该不仅仅是说这个吧。”
秦开的眼睛一动,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燕国三姬,除了丑姬子凰名动天下之外,妖姬络璎公主以美名名动诸国。倒是谋姬秦无衣因为常年跟随父亲在边塞征战镇守,反而名气不及前两位。
而秦无衣似乎也特别满足目前的现状。
秦开说道:“我上次在安乐宫中见到络璎公主,我看她心情郁结,眉间被丑困所扰。就想起你们二人是熟识,应该多关心关心才是。”
秦无衣忙上前一步,低声说道:“三哥哥怕络璎遇上危险。”
秦开点点头,然后说道:“是啊,燕国蓟都现在局势微妙,正是权力斗争最激烈的时候。络璎公主虽说是王家公主,但很可能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在权力斗争面前,无论是公主的身份,还是倾国倾城的美貌,都不足恃。”
秦无衣说道:“就在络璎搬入安乐宫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暗中派北谍司精锐混入安乐宫侍卫当中,暗中保护,不过燕王哙疑心很重,他们虽然混入了安乐宫的侍卫当中,但大多都安置在外围,平日里并不能见到内宫深处的公主。”
秦开叹息一声,说道:“当年初见时还是一朝公主,如今却要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行事,想来心情也不会很好。再加上奉阳君子岚又有觊觎之心,恐怕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秦无衣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过段时间我要去蓟都一趟,我会亲自去一趟安乐宫,见一见络璎公主。”
秦开说道:“这倒不用,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入京,一同觐见燕王哙。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望络璎公主。到时候,若你能说服她一起来卢龙,那是再好不过。”
秦无衣立刻抓住了秦开话中的深意,问道:“什么意思,三哥哥要让络璎公主殿下来北境?这么说,齐国那边传来不好的消息了?”
秦开重重的点点头,然后说道:“据齐国和蓟都传回来的军报,齐国济阳君到蓟都之后先后秘密觐见了太子妃和太子平,只待了短短五天就南下返齐。而且,还有一件事情,二哥也秘密跟着济阳君的车队去了齐国。”
秦无衣皱紧了眉头,绝美的脸蛋上闪现几分愠怒之色,她有些气愤的说道:“看来齐国干预我燕国之事,已经成了定局了。就看他们何时发兵了。”秦开自从秦无衣到来之后,腾出手来,将射雕司的主要力量投放到了南边,齐国、中山国、赵国方向成了射雕司的监视重点,而北境方向则主要由秦无衣的北谍司负责。
秦氏分化,秦越掌管南谍司,造成秦朗、秦开一系对南境情报的缺失,虽然秦开有意重建南谍司,但因为人手不足,目前也只能暂时搁置。
秦开点点头,说道:“是啊,三晋兵败,诸国都缺乏制衡齐国之力,齐国就像一头埋伏在暗处的猛兽,对我燕国一直虎视眈眈,燕王禅位,诸国都有意见,可只有齐国从始至终都保持沉默。这便是他们的态度,或者什么都不说,或者一动而天下惊。”
秦无衣抬头看向秦开,说道:“三哥哥是想让络璎公主在北境避开风头?”
秦开点点头,说道:“不错,于公于私,我们都应该要这么做。齐国若是大军压境,仅凭我们燕国目前的实力,自保都难。再加上我们燕国内部子之一系和太子平一系,甚至燕王哙一系的明争暗斗,到时候蓟都恐怕会成为兵祸连结的人间地狱。公主殿下对我有恩,再说了,公子殿下也甚为疼爱公主殿下,所以我还是想着若能让她躲过这场浩劫。”
秦无衣没有说话,不过对于秦开的选择,他很支持。秦开有一句话说的对,于公于私,她都需要保络璎公主万全。
秦无衣说道:“劝说这件事恐怕会有些难度,洛樱公主你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在乎。可她是一个原则性非常强的人,要她舍弃姨夫,独自来北境避风头,恐怕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