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许久,在沈司珩的大别墅前停下。
帮佣说小巴顿最近显抑郁了,有点儿食欲不振,郁郁寡欢,沈司珩特意抽出时间来看望它。
一进门,小巴顿正趴在门口的高级地毯上黯然神伤,抬头看见朝思暮想的主人,这才缓缓地爬起,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走了过来,嘴巴里还一直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听上去真是委屈的不行。
沈司珩蹲下身子,大手在狗头上爱抚了一阵子,这才转头对干杵着的余未莱吩咐:“冷得话去泡泡热水,别感冒。”
余未莱懒得深思他的潜台词,顺从的离开,不再当这一人一狗的电灯泡。
冷落宠物太久,沈司珩亲自给它洗澡聊以宽慰。
沐浴后的余未莱裹着浴袍蜷腿坐在沙发里,耳朵上塞着耳机,手中捏着写满歌词的本子,专心致志地咬文嚼字。
近来长能耐了,钱昊导演的本子她看过后,灵感乍现,几乎一气呵成。
只是歌词还不太顺,需要再调整改一改。
手机铃声响起,她没听到。
直到沈司珩喊了她一声,她才摘下耳机,问道:“你叫我吗?”
小巴顿的私家浴室里,沈司珩侧倚着门框,白衬衣的袖口挽到手肘处,两只手上沾着不少泡沫,黑眸看向她,说道:“嗯,我手机在响,接一下。”
余未莱听话的起身去拿了他的手机,一边继续看歌词,一边走过去把手机递给他。
沈司珩没有空手,“你接。”
余未莱闻言,轻轻帮他划开接通,甚至懒得看一眼来电人的名字,就又伸向他的面前,自觉充当起手机支架的角色。
手机里传出了女孩甜美悦耳的声音。
“珩哥哥,艺考成绩查到了,专业课第一名!我好开心啊!”
“嗯。”沈司珩拿着花洒给小巴顿冲泡沫,俊脸上的表情没什么起伏,“真棒。”
被夸奖的女孩“咯咯”笑了两声,“为了庆祝,明天晚上我可以邀请珩哥哥一起吃饭吗?”
“我很忙,吃饭就免了。”
沈司珩回绝得很干脆,“送你个礼物,你喜欢什么,让如玉带你去挑。”
“我什么都不想要。”女孩的语气里满满的失落。
沈司珩没觉察似的,说道:“太晚了,早点儿睡。”
“哦。”女孩乖巧的应下,“珩哥哥你也早点儿睡,工作不要太辛苦,注意身体。”
“嗯。”
“珩哥哥晚安。”
话已说完,“手机支架”却无动于衷的继续保持着动作。
沈司珩抬头,就见余未莱的注意力仍然还停留在手里的本子上。
她微垂着头,漂亮的水眸聚精会神得盯着手里的东西,在字里行间穿行,琥珀般的瞳孔微微的闪动。
娇艳的红唇半开半合,散发着任君采颉的诱人光泽。
沈司珩看得心痒痒,不动声色地起身,放低身子,自下而上迎上去咬住她的粉唇。
余未莱正好卡在一个用词上,反复斟酌之后眼看灵感要来了,却被这家伙突如其来的恶作剧给硬生生腰斩了。
她气恼地后退一步躲开,蹙眉瞪他一眼,“烦人。”
“醒了吗?”
沈司珩用舌尖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地看向她,“还以为你入定了。”
余未莱懒得理他,转身走出浴室。
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拿着他的手机,界面显示还在通话中,正准备帮他挂掉,却被对方抢先一步挂了。
姜莹,女孩子吧。
十**岁的水嫩小姑娘?
她抿了抿唇瓣,将手机放回原处,不再理会。
沈司珩收拾好,用毛毯包起小巴顿抱出浴室,又大又重的萨摩耶被他抱孩子似的扛着,却不见有丝毫的费力。
小巴顿温顺的享受着主人的伺候,在吹风机送出的暖风里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吹风机噪音很小,并不吵人。
余未莱重新窝回沙发上,继续挖掘自己的灵感,全神贯注的完全不理这一人一狗。
沈司珩手里伺候着狗子,眸子却瞟向旁边的女人,看她头都不抬一下的忙着自己的事情,男人越想越不爽,越想越泛酸,不由关掉吹风机,两步走了过去。
双手一左一右撑在沙发两侧,高大的身躯俯身压向禁锢中的女人,等她终于感知到他的气息,略带惊愕的抬头看他,他才沉脸问道:“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余未莱伸手摘掉一只耳机,一脸真诚地说:“再给我半个小时,就差一点儿了。”
“给不了。”沈司珩低头就亲。
“等等!”
余未莱用力推开他,跟他讲道理,“真的特别重要。明天是约定的最后期限,我今晚做不完,就会失信于人了。”
沈司珩不放人,“先让我吃饱再说。”
特么的等你吃饱,老娘还有力气工作吗,昂?
她好不容易有了点儿上进心和积极性,这货就不能不给她捣乱吗?
讲道理不行,只能想想其他的法子。
“就半个小时。”余未莱头一回主动地勾住他的脖颈,虽然动作有些生涩僵硬,但胜在眼神魅惑,“我保证。忍一下,好吗?”
看着这样子的小可爱,心都要酥掉了,怎么再说不好?
他强忍着放了人,起身去冲了个冷水澡,在书房坐立不安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干,只好楼上楼下四处溜达着转移注意力。
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最难熬的半个小时。
他一向视时间为金钱,一天24小时分秒必争,只嫌时间溜得太快不够用,但此时的这半小时怎么会感觉如此的漫长又煎熬?
眼看时间熬得差不多了,他不再瞎溜达,倚坐在她对面的地毯上,一手抱着小巴顿一手握拳撑着脑袋,黑眸直勾勾地瞅着她,在心里一秒一秒的倒计时。
其实呢,余未莱早就完成的差不多了,故意磨蹭着不动拖延时间,倒也不是想要拒绝他的要求,就是见他那副躁动不安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心里就特别的舒坦,特别的畅快。
在男人不耐烦地换了第8次坐姿的时候,余未莱终于舍得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慢悠悠地收起来放好。
沈司珩眸子一亮,按耐住自己的身体,努力的隐忍着,隐忍着…
余未莱抬眸看向他,对上他炙热如火的眼神,心里一软,面无表情地摊开双臂,迎接他。
“好了,来吧。”
如阳光冲破了云层,男人紧绷的俊脸瞬间勾唇一笑,大手一把推开躺在他腿上熟睡的小巴顿,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
是真狗,没错了。
时至今日,余未莱后知后觉,在沈司珩的潜移默化下,她已经放飞了自我,开始堕落,不知羞耻为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