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楚相蕴回忆,脑海里似乎留有一些印象。但是看他校服明明是东院学生,上午灵法课的时候,却好像没有见过他,真奇怪。
石竹清欲言又止,心里有些不妙的猜测。
按照他帖子里的说法,他之前上凌霄府的山用了一天半的时间,而昨天下午他又重新开始爬山,难道……
石竹清打了个冷颤,不敢想不敢想。
作战老师笑眯眯看着新生们窃窃私语,也不制止,而是上前两三步走到木人桩身边,轻轻摸了一下桩身。就见那木人桩表面竟然忽地打开个缺口,上面显示出一个表盘似的东西。
“用时为一秒,攻击次数为……一次。”
“这样的水平……”她摇了摇头,吐出几个字——
“太弱了。”
“……”明明她像是在对地上的丁良望说话,众人却觉得这话是在说给他们听,仿佛膝盖上中了一箭。
接着作战老师一个转身,面对众人,倚靠在那个木人桩身上,另一只胳膊甚至搭着桩手,像是姐俩好似的。
“今天你们的课程就是与它好好相处。”
眼看底下似乎有人有异议,作战老师先人一步开口,“不要问作战课为什么不学用灵力战斗。”
她用脚踢踢还在昏迷不醒的丁良望。
“……”虽然她没有把话说完,但这动作已经把所有人戳得鲜血淋漓了。
“我们作战课有一句流传至今的训诫——”
“利用周围环境一切能用的……”底下有东院的学生小声接话,被作战老师听得一清二楚,她撇撇嘴。
连纹缨这家伙又提前抢我台词……
“——利用周围环境一切能用的,没错,这就是实战中最重要的一点。”
“试想一下,你们失去了自己的武器……”
看着底下有些学生的反应,作战老师就知道这话又被连纹缨提前抢走了。可恶,这人怎么总是剽窃她们作战课的教学话术?
她省去了那些无用的描述,“同时灵力也枯竭了,此时你们要怎么办?”
不等学生们回答,作战老师就自己接话道:“如果靠你们现在这种只会靠着灵力攻击的方式,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现在,一个一个木人桩,全都给我做基础训练!”
说罢,她把丁良望拖到了一边,低头查看他的状况,又忽地抬头,“现在还不到你们使用武器的时候,武器也都给我放下!”
“又不让用武器……”学生们嘟囔着,虽是不情不愿却还是把武器扔到了一旁。
有的同学武器小巧,例如匕首手枪之类的,便仍是放在身上。他们站在一旁不急着开始训练,而是用略带担心,好奇更多的眼神看着那边的丁良望。
作战老师要对他进行急救吗?可要是急救应该早点做吧……他还活着吗?
作战老师掀了掀丁良望的眼皮,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这一系列操作看在同学们眼里,都有种深深的不详预感。
最终她沉吟片刻,从口袋拿出一堆花花绿绿的药片、胶囊来,甚至都没有外包装。
学生们:“……”
他们就看着作战老师从中挑了一粒,塞进了丁良望的嘴里,“哎,有哪位同学给我去那边接杯水?”
温令允刚好就站在饮水机旁,“我来吧,老师。”
她从旁边的抽屉里找出一个一次性纸杯来,接完水递给了作战老师,面无表情地看她给丁良望服药。
众人望去,总觉得这像是个什么邪恶组织实验现场……
这药似乎很管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丁良望就悠悠转醒,不过刚醒来就立刻做出了呲牙咧嘴的表情。
“呸呸呸,我嘴里这是什么?好苦!”
他转头看见作战老师手里拿着个水杯,一口气夺过来饮下,却感觉还是冲不淡嘴里的苦味。
“那是什么药?”温令允在旁小声问道。
“很多灵草混合的一种药物……不过主要成分是苓实。”
了解苓实的学生们听到这个回答不禁一抖。这种灵药虽然与镇兰草类似,可以快速缓解人的疲劳,甚至给人提供额外的能量,叫人立刻精神充沛,但代价是……
第二日的卧床不起。
“哎?”而此刻的丁良望,沐浴着同学们同情的目光,却是浑然不知,甚至欢快地蹦跳,“我不累了?!”
作战老师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这家伙,“是啊,你不累了,你可以和大家一起训练了。”
“好的老师!”丁良望立刻站定,严肃点头,选了个木人桩就过去了。
“这药从你学分里扣哦。”作战老师补充了一句,丁良望也不知听没听清,精神十足地答了个好。
“我记得……苓实是不是还挺贵的?”裴央摸摸下巴,问温令允。
后者对她点点头,笑意深长,似乎正因看了场好戏而倍感愉悦。
另一边,石竹清则是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眼丁良望的背影,“你们明天没有作战课了吧?”
楚相蕴沉思片刻,停下了原本走向木人桩的脚步。
“有哦。”
“……”石竹清扶额,“算了,自求多福吧,丁良望同学。”
……
一如往常,在接触一样新事物之前,楚相蕴做的第一件事是观察它。
虽然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但仔细查看便能看到木桩之上的瞬息灵光。很明显,这也是一件灵器。
凌霄府不愧是传说中的第一灵师训练学府,教学用具统统都是灵器,不得不说一句真是财大气粗。
只是用眼睛看,并不能看出什么结果。楚相蕴握掌成拳,向桩身打去。
她只用了三分力,然而下一刻就感受到那桩竟以同样的力道还了回来,把她撞得措手不及,立即将拳收了回来,不停地吹气。
“还好吧?”石竹清在一旁看着,问道。
“好痛……”
这话其实也不用楚相蕴说出来,只要听到周围的一片惨叫就可以得知。
“竹清,这桩真的会打人。”楚相蕴沉重点头,“你怎么打它,它就怎么打你。”
它的手还比你多,比你长。
“……”石竹清的眼神略显凝重,她看向自己面前的木桩,咽了口口水。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