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辰对这个十娘印象深刻,一是她酒酿的好,能干,二是她长得美,长得美又那么能干,是个值得敬佩的女子。
只是孟良辰好奇的是从未见过十娘的丈夫,每次来送酒都是十娘自己一个人前来,不知道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令人意外的是,十日之后十娘前来送酒,又一次向掌柜的开口要结账。
“不是十日前才结清了,怎么这么快又要结账?”
掌柜的好奇的问,他倒不是在乎这几个银钱,只是好奇十娘为什么这么频繁的需要银子,生意做得久了都有交情了,掌柜的担心十娘遇到了什么事。
十娘和掌柜的从五年前便认识了,她家里的情况掌柜的是知道一些的,十娘嫁的不好,家里的男人是个酒鬼,前年在赌坊里喝醉了去赌钱,输了钱闹事被人打了,如今关在大牢里。
平日里他男人不做事,喝酒赌博,全家人都靠着十娘的酿酒坊过活,家里有点钱都让十娘的男人拿去输光了。
现在十娘的男人在外面欠了赌债,还蹲了大狱,家中给她留下一个病痛缠身的老婆婆,原本就不好过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掌柜的猜测的问:“是不是赌坊的人上门催债了?”
十娘的脸色不好,被掌柜的这么一问,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她最终还是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他们这两日催的紧,我娘的药也快吃完了,我实在无奈,若不然不会不讲信誉这么频繁的来找您结账。”
这个时候正好孟良辰从楼上下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走下来站在柜台前面。
“掌柜的,结给十娘吧。”
十娘一看是孟良辰,有些局促的微微弯了弯腰打招呼。
“东家,不好意思,我······”
孟良辰打断她道:“没关系,你若是有需要,随时来取,酒钱一次一结也可以。”
十娘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东家。”
孟良辰看着她的面色有些白,提醒道:“十娘,你的面色不对,还是注意休息,若是忙不过来,下次不要自己来送了,我叫伙计去拉,酒钱顺便结清。”
十娘一听孟良辰如此说,更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孟良辰吩咐伙计将十娘的车送了回去,看着十娘有几分蹒跚的背影,忍不住有几分担心。
七日后酒楼里的酒快没了,伙计去十娘那里拉酒,没去一会儿就跑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伤。
“掌柜的、掌柜的!”
掌柜的正在柜台后面照常对账,看见伙计这么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抬头不解的看了会过去。
“干什么这么着急?”他定睛一看那伙计脸上的伤,惊讶的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伙计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对着掌柜的生气的道:“掌柜的,您快找几个人去救救十娘吧!”
掌柜的一听,心里一个咯噔,急忙放下手中的算盘问:“十娘怎么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帮人,我去拉酒的时候正碰上他们去十娘家里要钱,十娘拿不出来那么多钱,他们就开始打砸,把十娘酒坊里面酿的酒都砸了,连我装到车上的都砸了,我不让他们砸,还把我也打了!”
柜的脸色大变,但是这个时候正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客人陆陆续续的都进了酒楼,他不可能抽出那么多人前去帮十娘。
此时孟良辰刚从将军府过来,进门就看见掌柜的和被打了的伙计说话。
“怎么回事?”
掌柜的见孟良辰来了,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东家,十娘的酒坊被人砸了,她家里连个管事儿的男人都没有,十娘怕是有麻烦。”
孟良辰一听,心里也是立刻担心了起来。十娘一个女人,怕是应付不了,搞不好要出事。
孟良辰看了看店内的情况,吩咐道:“你让田宇他们四个先跟我走。”
田宇四人被叫下来跟着孟良辰被带往了十娘家,还没进酒坊的门,远远地便看到酒坊的门口围了一圈人正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说着什么,酒坊里面也不断地传来罐子被打砸的声音。
院子内五六个男人站着,脸上带着恶劣的笑意,几个人在打砸酒罐子,十娘此时正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乱,脸上的表情倔强,虽然红着双眼,却没有流泪。
“你们简直没有王法!天子脚下,你们这是土匪行径!”
十娘愤恨的冲着那群人喊着,却无能为力,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似乎是被那群人打过。就连卧病在床的老人也从屋内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天啊!你们这群土匪,这是要逼死我们啊!你们快住手!快给我住手!”
老人家说着就着急的朝着其中一个在砸罐子的男人扑过去想要阻止,那男人一看,凶神恶煞的伸手便将人给扫开了。
“诶呦!”“娘!”
老太太被扫倒在地上,狠狠的摔了下去,眼看这就要摔倒在地上,十娘面色大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去接住。
就在这危急时刻,田宇一个闪身便上前将老太太的身体接住,避免了她摔在地上。
“都住手!”孟良辰进门之后看见里面的情景,呵斥出声。
院子里面一片狼藉,碎罐子的瓦片遍布满地,酒水几乎将整个院子都淹湿了,酒香窜鼻,已经没有几罐完整的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行事!小心我们去告官!”田娇看着面前几个男人五大三粗的样子,微微上前挡在了孟良辰的身前。
那几人见竟然有人敢进来管事,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挂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们又是谁,少多管闲事!”
田娇双手叉腰毫不惧怕的喊了回去:“光天化日,你们欺负一对孤儿寡母的,还有没有王法!”
闹事为首的男人嗤笑了一声:“王法?他们欠了我们的钱,我们前来讨债,我们就是王法!”
孟良辰皱了皱眉,看向十娘,十娘此时已经勉强站了起来,正扶着那气喘吁吁的老太太在给她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