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景低下头掩盖着眼底的神色,道:“今日姐姐一定很开心吧。”
秦氏生气的将手上的筷子重重的放到桌面上,站起身。她上次在将军府门前找那几个店铺老板来闹事,已经引起了将军的不满,短时间内不敢再做出什么事情来挑战将军的底线。
“我不吃了,没有胃口,你自己吃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孟良景独自坐在空旷的大厅内,看着一桌饭菜缓缓的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若是没有孟良辰该多好啊,若是没有孟良辰,一切都会很幸福很美满,她会有偏爱她的父亲,爱护她的母亲,疼爱她的哥哥······
孟良辰的酒楼开业之后慢慢的趋于平稳,每日的客流量也十分的强大,渐渐的名声被传播了出去,不仅仅是京城中的人会来吃饭,就连京外的人也慕名而来,有头有脸的人更是将来“聚食客”谈生意、汇友形成了一种常态。
一切尘埃落定,孟良辰也算是彻底将自己的心放了下来。沐择给她送来的那四个人十分厉害,在各方面都可以帮上忙,在有些她不擅长的领域还能给出好的建议,让她省了不少心思。
那四人晚上也不离开,说是没地方可去了,于是孟良辰就将他们安排在了酒楼后面专门为小服务员们盖的宿舍楼里。
此时皇宫中的沐择正在灯光中看着手上收集来的证据,程远站在他边上静静的等着。
已是深夜,沐择将手上的东西看完整理好,装进一个盒子里准备明日便交给皇帝。
他抬头看向程远,问:“她那边这几日怎么样?”
程远自然是知道自家王爷问的是谁,他还心里纳闷,主子怎么那么沉得住气,这么多天不问,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背的滚瓜烂熟了。
“回王爷,一切安好,晚上的时候都有人轮流值夜,发现异常都已经及时阻止了。”
沐择有些意外的看过去:“还有人敢去?”
程远点了点头:“孟姑娘酒楼前面那一排奇怪的花太引人注目了,总是有小孩子或者小姑娘想去摘采。”
沐择挑了挑眉:“那花哪里来的,本王并没有见过。”
程远早有准备,回道:“是商会的温毓送给孟小姐的。”
沐择听后一时间没有说话,程远偷偷的抬起头看了看王爷的脸色。
恩,没有表情。
许久之后,沐择才开口说话:“几盆花而已,小孩子喜欢便摘了。”
程远心里有了数,主子这怕是心里不平衡了?于是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夜深人静,“聚食客”前面再有小孩子小姑娘的路过,没有人再去驱赶过。
于是第二日店小二一开门,便发现那一排原本鲜艳漂亮的花被摘得片叶不剩,已经糟蹋的不成样子。
掌柜的知道后大惊失色,急忙让人将那十几盆花搬到了后院停车场上。
“哎呀,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
站在一起的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脸上不动声色。
其中那名唯一的男子名唤乔宇。
田宇对着掌柜的道:“可能是小孩子们摘得,我前几天看见都将他们赶走了,可是我看东家好像不怎么在意这些花,都不往里面般挪,就没管了。”
他也不算是说谎,只不过这中间不知道是掌柜的不在意,还是他们的王爷不在意了。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道:“果然是不能放在外面,是我大意了!前几日都相安无事,这几天刚开张太忙了,我都忘记这件事儿了,这怎么跟掌柜的交代啊。”
田娇接话道:“掌柜的你不用这般自责,我看掌柜的不一定就在意,要不然也不会不交代一声。”
掌柜的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浇浇水吧,看看还能不能活着缓过来。”
孟良辰来饭馆的时候进门前总觉得好像是少了一点什么,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进去之后掌柜的面带难色的跟她一说,她才恍然大悟。
“哦,我说总觉得好像少点什么。”
掌柜的十分自责的道:“东家,是我的疏忽,您看这······”
孟良辰问:“都死了吗?”
掌柜的踌躇着道:“都只剩了一片两片的残叶,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的成。”
孟良辰点了点头,道:“我先去看看。”
等孟良辰看到那十几盆花的惨状时,都觉得再配上一阵秋风便会十分应景了。不过事已至此,孟良辰也没多说什么。
“先养养看吧,没准儿能养活。”
她这几日忙着酒楼分事情,便将玫瑰花的事儿给忘在脑后去了,如今看着这凄惨的干枝,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的实验还没做呢,好歹给她留一盆儿也行啊。
孟良辰最后走的时候带走了三盆看起来还好一些的,觉得存货量可能会大一些。她回到家里后让人将那几盆花搬到自己院子里,院子里有一小片空地,她打算挖几个坑移植进去,看看能不能养活。
下午的时候孟良辰趁着难得的闲暇,便亲自动手挖坑。
拾翠在边上跟着一起挖,一边挖一边不赞同的道:“小姐你出去吧,我自己就能挖,您哪能干这种事儿啊。”
“没事儿,马上就挖好了,你自己得挖到什么时候。”
拾红拾兰都留在酒楼里帮忙,现在校园里就剩她们两个了。
“不行我就去找个家丁来,这不是小姐你该干的活。”小拾翠的小脸儿都皱起来了。
孟良辰脸上的汗已经流了下来,她抬起手擦了擦。
“就三颗花,已经快好了。”
就在此时,他的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良辰,你这是在干什么?”
孟良辰惊讶的转身看去,沐择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身边还站着孟德。刚才出声的正是孟德。
孟良辰急忙站起身:“啊,爹,大皇子!”
孟德皱着眉看着她:“还不快出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
孟良辰顺着孟德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弄上了许多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