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涟漪触及到魏哲的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眼时,一股无名的信任油然而起。
涟漪按下心中的疑惑转过头,没有过多的犹豫,对着对面的两人便点了头。
“行啊,验吧!”
她一点头答应,慕容雅眼底便闪过一抹得意,一脸志在必得的看着涟漪,眼中满是挑衅。
涟漪直接就转开了脸,就差翻个大白眼。
众人坐在大堂中,御医很快便赶了过来,询问了一番之后,便对着坐在位置上的慕容雅开始验伤。
御医站在慕容雅的面前看了好一阵儿,最后眉头都皱了起来,有些不耐烦看着御医。
“怎么这么久!你看出来了没有!”
那御医被慕容雅吓得一哆嗦,犹犹豫豫的不敢张口。
“这······”
慕容雅一见他这般模样,不知为何,心里突突的竟然也没了底气。
“到底如何!”
涟漪一看这情况,便有些明白为什么刚才魏哲让她答应了。
果然,下一刻,那验伤的御医战战兢兢的对着慕容雅施了个礼。
“回,回公主,您的玉耳并无受伤!”
慕容雅一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不可能!本公主刚刚明明受伤了!耳尖都流了血!本公主亲手摸到了!”
她说着就要伸手让大家去看,可是伸出来的手指上干干净净,丝毫不见血迹。
慕容雅的脸色一僵:“怎么没有?!不可能!刚才明明流血了!”
而且当时她也感到一丝丝痛意!
慕容雅急忙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宫女求证:“你也看到了对不对!”
可是宫女此时却不敢确定的点头,因为她刚才也的确是没有看清楚。
“奴婢······奴婢······”
看着支支吾吾的小宫女不回答,慕容雅的怒火彻底憋不住,伸手就打了小宫女一巴掌。
小宫女差点被打倒在地,慕容雅气势汹汹的伸手指着她。
“支支吾吾的干什么!给本公主说话!”
那小宫女被吓得脸色都变了,涟漪直接翻了个白眼。
“没有就是没有,事实摆在眼前,逼人做伪证也没有办法!”
坐在一旁的孟良辰也开口道:“七公主此番做派,着实让本妃觉得不妥,不知公主可否真的为两国邦交考虑过。”她的话音刚落,沐择便也看向了慕容浩,开口道:“荣国若是真没有交两国之好之意,大沐也不强求,本王可即刻带大沐公主和五皇子回国。”
慕容浩一听此话,便迅速的皱起了眉头:“荣国绝无此意,我国与大沐邦交之心赤城,只是七妹顽劣,任性惯了,不分轻重,还望大沐王爷和公主见谅!”
涟漪却不认可的道:“只是一句顽劣,任性,便准备将此事轻易揭过?二皇子当本公主是谁?”
慕容浩赶紧道:“自然不是,本王自当是敬重公主的。”他转头看向慕容雅,微微蹙起眉头道:“七妹,还不快向大沐公主道歉!”
慕容雅一脸菜色,自然是不服气的。
“本公主没有错!凭什么让本公主道歉!”
她刚才明明受了伤,为什么现在耳朵上却一点痕迹都没有!难不成真的见了鬼!
涟漪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既然七公主无意道歉,本公主也不愿强求,大哥,我们择日便回大沐吧!”
慕容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对着慕容雅呵斥道:“七妹,你平日里任性便罢了!孰轻孰重,你可要分清楚!”
慕容雅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之极,骑虎难下!
见她站在原地依旧倔强的不肯说话,涟漪又作势叹了一口气。
“看来七公主是拒不道歉了,虽然本公主大度,并不想与七公主做多计较,但是本公主的五弟在七公主的手下却受了诸多委屈,就连我们从大沐带来的珍贵药材,也糟到七公主的迫害!”
慕容浩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竟有此事!”
他看向慕容雅求证,慕容雅仍不服气!
“只不过一碗药罢了!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一碗药而已,本公主赔你们便是!”
涟漪挑了挑眉,道:“七公主可能不知,那碗药千金难求,名贵药材尽在其中!比你今日拿来的那些物品价值可要高上无数倍!”
涟漪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慕容雅今日带来的那些东西留在这个院子里。
最后慕容雅迫于慕容浩的试压,不仅给涟漪和沐旭道了歉,就连带来的东西也悉数留了下来,不甘不愿的离开了院子。
一场闹剧结束,最畅快的莫过于涟漪。
涟漪好奇的看向魏哲,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她刚才明明也看到那个慕容雅的耳尖确实受了伤。
魏哲看着涟漪高兴,眼底也染了一丝笑意:“只不过一个障眼法而已。”
涟漪好奇的问道:“那她的耳朵是真的受伤了吗?”
魏哲摇了摇头,回道:“并未!”
自那日慕容雅在这里碰了壁,便连着好几日都没再出现过。
转眼沐择带着众人已经在荣国的皇宫中待了半月,虽然涟漪的和亲对象还未定下来,但是沐择他们也必须要启程回大沐了。
沐旭的身体也已经见转好,便没有再留在荣国的理由。
临行前,孟良辰还是十分不放心涟漪自己一个人留在荣国的皇宫中。
“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荣国皇宫里,会不会被欺负?”
她其实主要还是担心那个慕容雅,前几日慕容雅在涟漪这里吃了亏,若是他们都走了,慕容雅肯定会找由头来找涟漪的麻烦的!
涟漪却丝毫不怕,她伸手拍了拍孟良辰的肩膀。
“早晚都是要回去的吗!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孟良辰虽然担心又不舍,但是毕竟有些事情,她们走了才好开始!
几人一一告别,涟漪将几人送走,看着几人远走的马车,突然就有些感慨。
“诶!终究还是本公主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她说的慷慨又伤情,这句话还是从孟良辰那里学来的,如今用在这里,还真是觉得十分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