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脸儿,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沐择将小姑娘搂在怀里,用力的都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想,想的心都疼。”
所以就回来了。
姜茶很快便被田娇端了进来,沐择伸手端过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就要喂孟良辰喝下。
孟良辰有些抗拒:“可不可以不喝啊?好难喝。”
沐择道:“我看着你喝。”
孟良辰眼珠一转,赶紧道:“现在太烫了,你先放那里,我一会儿再喝了。”
沐择当然不会相信她,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是想糊弄自己。
“我走了,你就放凉了也不会喝。”
“你不相信我!一会儿你让田娇看着我,让她看着我喝!”
沐择并不搭她的话,只是看着她:“你不想我喂你喝。”
“好吧好吧!”美色在前,还要服务自己,孟良辰只好妥协。
沐择轻轻的把姜汤吹得微凉,然后一勺一勺喂孟良辰喝完。
一边喂着,孟良辰一边问道:“我爹和哥哥,他们有没有给我带话啊?”
沐择点了点头,又给她舀了一勺,道:“给你和慕容公主带了信。”
孟良辰开心的道:“真的啊?在哪里?”
“你先喝完,我给你拿。”
喝完姜汤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沐择便起身去了宫中,孟良辰窝在房间的床榻上,读着沐择临走前掏给她的信件,让田宇将另外给慕容舒的送回了侯府。
等沐择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孟良辰坐在桌前,见他进门,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带上了笑意。
“你回来啦?”
“嗯。”
沐择应了一声,反手将门关上,坐到她的身边。
“吃过饭了吗?”
孟良辰回道:“还没有,我等你一起吃,你还没吃呢吧?”
沐择挑了挑眉:“这么确定我没吃?我若是吃了呢?”
其实刚才他在宫中已经陪着母后吃过晚饭了,但是因为惦记着孟良辰,并未多待,所以也没吃多少。
孟良辰笑嘻嘻的道:“那就再陪我吃一些。”
饭菜被陆陆续续端上来,孟良辰吃的也不多,吃完之后,沐择就发现小姑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不对。
他皱着眉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是不是今日在城墙上受了风寒?”
孟良辰只是感觉有几分鼻塞,还没感觉其他难受。
“应该没事吧,没关系。”
沐择对着一边收拾餐桌的田娇道:“煮一碗姜汤过来。”
孟良辰噘着嘴抗议:“今日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喝了一碗了吗?”
沐择收回目光,道:“再喝一碗,免得真的感染了风寒,到时候要喝药,不是更难受?”
孟良辰虽然不情愿,但是觉得沐择说的也十分有道理。
白天的时候时间太短,孟良辰只顾得问孟德和孟良初两人的身体状况,有没有受伤,并未来得及多问。
现在沐择时间闲下来了,孟良辰就想问的清楚一些。
沐择详详细细的跟孟良辰讲了讲边关的战事,和孟德还有孟良初现在情况,得知两人一切安好,孟良辰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两个人之间短暂的沉默,喝了姜茶之后的孟良辰感觉全身暖融融,躺在沐择的腿上,心中难得的踏实。
“沐择。”
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沐择便应了一声:“怎么了?”
孟良辰反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沐择有些奇怪,于是又开口问了一句。
“怎么了?”
“沐择······”孟良辰还是有些难受的:“姐姐走了。”
沐择原本梳理孟良辰的头发的手顿了一下,低头看她:“你曾经说过的身体里的那个人吗?”
“嗯。”孟良辰点了点头,道:“她以后都不会出现了。”
沐择也有些惊讶:“怎么这么突然?”
孟良辰将一月前发生的事情给沐择讲了一遍,沐择这期间一直没有说话,眼底的情绪却在孟良辰看不见的地方疯狂翻涌,周身的气势确实收敛的不见丝毫改变。
等孟良辰讲完,才发现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于是转了个方向躺着看他。
“你怎么不说话?”
沐择拉回神,将眼底的神色敛去,低头看她:“当时害怕吗?”
孟良辰摇了摇头,道:“当时没觉得害怕,因为也希望姐姐出去看一看,毕竟这具身体说来是属于姐姐的。而且她和沐昀的事情,早晚也是要解决的。”
沐择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那后来呢?害怕吗?”
孟良辰的眼底神色闪了闪,道:“我就是后怕,如果最后沐昀没有放手,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沐择的神情放柔和了几分,动作也慢。
“那我给你去教训阿昀,为你解气。”
孟良辰点了点头,像是终于找到了给自己做主的家长。
“嗯,你要好好说说他!”
“好。”
第二日,沐择上朝之前便先一步去了沐昀在宫内的寝宫,当时宫人正在伺候沐昀穿衣,看到沐择进来,沐昀还有几分惊讶。
“大哥,你怎么这个时候······”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沐择冷着脸打断了:“都出去。”
沐昀见他这架势,心中便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于是伸手将屋内的人都散了出去。
就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沐择的拳头便猛地朝着沐昀的肩膀处打去。
沐昀不躲不避,硬生生的接了沐择这一拳,闷哼一声,硬生生被打的后退了两步,靠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沐择面色冰冷,说道:“我临走前怎么跟你说的?”
沐昀蹙了蹙眉,抿唇沉默。
沐择见他不言语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
“说话!”
沐昀深吸了一口气,道:“让我照顾好她。”
沐择怒火中烧:“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沐昀没有开口,低着头也不看沐择。
沐择的目光闪了闪,问道:“你筹划多久了?”
沐昀眼底的神色闪了闪,闭上眼低声说道:“半年。”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他此次去边关,也许是他等了很久的一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