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宇怕是早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了,要不然那日他也不能半夜前来。
涟漪十分不理解的问:“他没有调查清楚吗?大哥的能力那么强,不应该没有眉目!”
面对涟漪的惊讶,孟良辰倒是并不这样觉得,毕竟沐择也不是万能的。
涟漪从侯府出来之后,思来想去还是十分的安定不下来,于是转了方向边去找沐择。
她到沐择在宫外的私府时,沐择并不在,本以为会白来一趟,可是她又不甘心,又无意间知道了最近大哥的暗牢中关押了人,于是眼睛一转便跑去了暗牢。
暗牢那边自然是不会放她进去,但是涟漪岂是那般容易放弃的人,好不容易有了有意思的事情,当然得去探个究竟。
等涟漪从沐择那里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
许尧被抓的时候,正在一处书斋与一众书生们谈天论地,甚是慷慨激昂。
来人破门而入,打断了他们的氛围,书生们都是第一次见这个阵仗,一时间被吓得都失了声。
唯有许尧还算淡定:“来者何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来人一身劲装,不似官兵,但是那来势汹汹的气势又着实骇人,二话不说变下达了命令。
“抓人!”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有两个人从下令那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将许尧双手一拧押了起来。
许尧脸色大变:“大胆!你们可知本公子身份!”
带头之人脸色不变,下令道:“带走!”
不管许尧说什么,怎么喊叫,也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他带来的那些家丁也早就被控制了起来,书斋内的书生们也早已吓得不知所措。
许尧被人蒙上了眼睛,堵上了嘴带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的不知驶向了何处,等他被押下马车扯开眼罩的时候,已经身处一处暗牢,不见天日,淡定的脸上也失了血色。
书斋内的书生反应过来之后,便有人快速的将这件事告知了相府,许相脸色骤然变冷,即可便命人去查。
这一夜暗潮汹涌,第二日的朝堂之上,便出现了许相与沐择相对的一幕。
许相面容憔悴,老脸上尽显疲态。
“皇上,请为老臣做主!老臣的长子不知犯了何罪,敢问大皇子为何无故抓人!”
沐择不急不缓,回道:“本王并非无故抓人,年后两地灾害之事,牵扯众多,父皇交由儿臣办理,其中有口供牵扯到了许相之子,儿臣便传许公子前来询问。”
许相面色一冷,按住心中的翻江倒海,淡定道:“敢问大皇子,可有证据?”
沐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口证,有人证。”
许相又问:“人证何在?还望大皇子将人证带到朝堂上来,与老夫和犬子对峙!”
“不可。”沐择回答的干脆。
“为何?!”
沐择回答的云淡风轻:“此案牵扯众多,彻底彻查之前,证人不可轻易示人,以免某些暗藏祸心之人暗中加害,本王把人放在眼前才放心,若是放出来,出了任何事,本王无法向父皇和天下百姓交代。”
许相气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大皇子!随意抓人,又不愿叫出人证,便是不合王法!”
沐择转回目光:“此案尚未清明,本王也只是秉公办事,询问清楚之后,若与令公子无关,自会将其放回,许相不必如此担心。”
许相脸色难看至极,见与沐择说不清楚,便直接跪倒在地看向皇帝。
“皇上,大皇子无凭无据,强词夺理!还望皇上为老臣做主!”
皇帝坐在龙坐上,面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反而还有些疲态,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
直到此时,他似乎才搭起了一些精神,显得似乎是很在意此事一般。
“许爱卿说的有理。”
许相面色一喜,便再要说些什么,谁料皇帝话锋一转,便再度开了口。
“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关乎大沐朝之根本,不可小噓,更不可轻易便下定论,当然,朕相信爱卿的爱子与这件事情并无关联,择儿也是秉公办事,待事情调查清楚,定会还许相之子一个清白,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
许相心下一沉,明白皇帝这是表面上说着相信他,心中怕是早就对他起了疑心。
他沉默片刻,心中安耐下翻涌的情绪,只得退一步。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敢问大皇子,何时放人?”
沐择冷淡回道:“事情查清楚。”
许相咬牙切齿:“敢问大皇子,何时查清!”
他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那炸毛的狮子,已经压抑到了极限。
皇帝此时终于是开了口:“择儿,朕感念许相在朝堂上对朝廷与对朕的衷心,所以希望你最多两日内,若是无确凿证据,即可放人!”
皇帝这话说的似是而非,听上去好听,是看在许相的面子上放人,但是仔细一推敲,便可想出多种意思。
即便是放人了,也不能说明许尧就是清白的,只是证据不足,不足以定罪而已!
许相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下朝之后,沐择与沐昀一同到了御书房内,沐昀的面色有几分凝重。
“哥,我还是觉得你这次做的有些不妥!”
沐择看了他一眼,道:“有何不妥?”
沐昀立刻道:“你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沐择却回道:“与其一直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可是你这一次突然来这么一下,只会激怒他们,让他们做出不可预测的事情!”沐昀依旧不赞同。
沐择目光冷了一瞬,道:“再等下去,怕是翅膀就彻底硬了,到时候我们做再多,都于事无补!”
沐昀好要再说什么,却被坐在龙案后面喝茶的皇帝打断了。
“好了,此时到此为止。”
沐昀不甘,开口说道:“可是父皇,这件事······”
皇帝再次打断他道:“这件事你大哥是与朕商量之后才做的决定,而且已经这样了,没有转圜的余地,现在这个时机,也不算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