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道:“王爷,自良辰及笄以来,已有不少人上门提亲,老臣也问过良辰自己的想法。良辰与老臣说,她与这世间女儿相同,也不同。
她希望觅得良胥,相守一生,但是不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相公,自己的爱人,若是对方要娶,便终生只得娶她一人,不纳妾,无外室通房,终其一生,除非和离,否则只能有她一人。
可是王爷,您将来必定是要继承大统之人,即便不登上那个高位,也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将来身边不可能只良辰一人。
王爷,您与良辰不合适!”
沐择闭上了双眼,没想到他的良辰这么早就被人盯上了,听孟侯的意思,上门提亲的已经不止一两家。
不合适吗?可是他自从认定她之后,便没想过会再有别人了!
自沐择走后,孟良辰久久听不见门外头有动静,又等了一会儿,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下地去开门。
可是门外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她抬脚迈了出来,还真的没人!!
这人!
孟良辰气的跺了跺脚,这人也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来哄哄她吗?明明昨晚就说的很不错啊!
看不到人影的孟良辰十分郁闷,她已经跟拾红确认过了,昨夜大家都喝的不少,走的走,散的散,最后沐择来了之后将他们这些下人也支走了,所以最后只剩了他们二人。
虽然丢脸了,但是没丢到除沐择意外的人面前。
孟良辰也算是送了一口气,但是她就是过不了昨夜被打的那一下,这肯定是不能纵容沐择的!否则以后真正交往了的话,那还得了!
面对家暴,零容忍!!
孟良辰连着几日没见到沐择在来过,从原本的小鹿乱撞到最后的无暇顾忌。
因为七夕要到了,每年一度的七夕,酒楼最忙的其中一天,她准备好好做个七夕主题。
孟良辰与全叔商量完事情,便跟着一道走了下来,正走到楼梯口的位置,楼底下便传来一个有些刺耳的陌生声音。
“呦!这不是郡主吗?老身拜见郡主!”
孟良辰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有些花俏的半老徐娘正对着她行礼,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似乎并不认识。
可是对方却是认识她的。
“郡主,您许是不认识老身,前些日子老身上门去侯府为相府公子与您说媒,您不在。”
她的声音不小,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一听是媒人,还是为了相府的独子与孟良辰说媒的,心中便都分外注意了一些。
孟良辰眼底闪过一抹不快,这老婆子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怕不是不懂礼数,便是有意为之。
见孟良辰不说话,那媒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状似懊恼一般的捂了捂嘴。
“哎呀,看我这张嘴,就是没个把门儿的,我啊这是说媒说多了落下的习惯了,看着您与相府公子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便愿意多撮合撮合,许公子也对您是一见钟情,念念不忘,托我定要将这门亲事说成,您看看我今日正巧见了您,就忍不住多说几句好话。”
她这番话一出,听见了的人都静默了一瞬,心中免不得思量起来,这相府家公子这是对这郡主志在必得啊!
站在孟良辰身后的拾兰皱了皱眉,觉得这老婆子可不像是按什么好心的,她这么一嚷嚷,岂不是是谁都知道相府跟侯府提亲了!
名声倒是不至于败坏什么的,但是对自家郡主总归不好,而且大庭广众之下的,这老婆子就当众与自家郡主讨论婚事,郡主说什么都不合适!
“当众议论我家郡主婚事,是想要败坏我家郡主名声吗?!”
那媒婆脸色变了一瞬,却是有恃无恐。
“呦,这话这是怎么说的,老身就是习惯了,见到好的姻缘就忍不住,想成了这份天定的缘分,若是能成,那相府定是十分欢喜。老身这张嘴就是没个把门儿的,不想竟是得罪了郡主了,老身在此给郡主陪个礼,郡主别跟老身一般见识!”
她这一说,倒是让人听着孟良辰多么小气似的。
孟良辰脸上一笑,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小肚鸡肠为了几句话与你计较,还是想说这份婚事成了便是天作之合,不成便是我的问题,侯府的问题,与他人无关?”
那媒婆听孟良辰说完,面色一变,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诶呦,您,您这话越说越严重了不是,老身哪里敢如此编排郡主,就是给老身天大的胆子,老身也没这个胆儿啊!”
孟良辰的目光在她身上一转,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既看不出骄纵也看不出多平静。
“能问一问你今年贵庚?”
她的问题让那个媒婆有一瞬间不明白了,好好的怎么问起了自己的年龄?
媒婆面容含笑的回道:“老身今年四十有六。”
孟良辰貌似惊讶的“哦!”了一声,说道:“看你年岁也不大,怎么整日老身老身的称呼自己,这样不好,显得你都老了。”
她说的自然又疑惑,看上去还有几分惋惜。
孟良辰的意思非常明显,她好歹是个郡主,皇帝亲封,一般没有诰命在身的夫人在她面前便应该自称草民或者民妇,这媒婆上来一句老身,在她面前便算是托大了!
媒婆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回什么话好。想她做了媒婆这么多年,平日里还没被人怼的话都说不上来过!
这丫头,还真不是个好惹的!她还是先走为妙。
媒婆打了两声哈哈,没落着好便匆匆的走了,她人前脚一走,后脚酒楼里吃饭的人便开始忍不住说道了起来。
“这赵媒婆这一次算是吃了瘪了,真是难得!”
“可不是怎么的,这赵媒婆可是出了名的嘴厉害,这次真是没捞着个好。”
“活该,郡主面前还敢托大,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真是平日里嚣张惯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郡主就是心善不与她计较,这种人,就应该治她个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