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丧尸游:紧急动员】
等野胜把武装部队全都调去西城剿杀丧尸,庞恪他们也已经带着任猎飞离开了监狱。任猎飞身上挂着累累伤痕,看得晴空和郑棕邪在心里同情他。就连一向对任猎飞没什么好感的崔铁全都小声说道:“还真不容易。”
丧尸杀完了,东城的瘟疫也已经彻底蔓延到了城南、城北和城中心。这会儿最安全的反倒是刚被丧尸入侵过的西城了。
野胜他们显然是低估了这“瘟疫”的传播速度。如今整个青龙基地人心惶惶,他赶紧下达命令让人在广播里通报现况。
而后,他又赶紧召集那些骨干成员们开会,吕参谋是第一个到的,见了面就叹息:“现在外面很不乐观。”
“废话,我也知道。”
野胜心里烦躁得很。感觉自己好像从某时起就完全落入了对方的节奏,哪怕他掌管着偌大的基地资源和强有力的军队体系,对一切关口都严加把守,竟都不能把那群躲在暗处的老鼠们拦住。
刚才他更是得到消息,监狱遭受了袭击,军队和狱警基本都死光了。幸存下来的人也伤得不成样子,有的已经送去了医院疗养。可想而知对方的压迫感多么的强。
他开始怀疑对方的来头,是不是真像目前得到的情报里说得那样,曾经只是群普通高中生这么简单。
现在的他,除了让人们全都闭门不出、锁紧门窗,尽量减少“瘟疫”的传播以外,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儿是尽快把挑战者们尽数抓住。现在挑战者们都在基地内部,估计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从西城被炸开的墙那里溜进来的——不管怎样,现在他必须得调度军队,全城地毯式搜索他们了!
而他召开这场高级会议的原因正是为了说这些。
“总之,吕参谋,你去负责通知那几个没来的家伙,调派所有军队全面封锁基地,誓要把那群挑战者闷死在天罗地网里!”
除了抓人之外,野胜还下令留下比原来多两倍的人手护在司令部——也就是他自己身边。他虽不像张连赫那么胆小怕事,却仍能意识到扑面而来的危险靠近。眼下省基地被接二连三的意外闹得不成样子,听说各个城区已经开始有野心家谋划叛乱了,这种时候要是自己出了什么危险,整个青龙基地估计都要陷入混乱。
“好吧,之前的一系列突发状况,已经充分说明了对手的心机。在座的各位,谁都不能再把他们当作小孩子看了。”
野胜希望军队能有军队的样子,无论对手看起来是什么情况,都不能轻敌。
偌大的省基地,众多人力和武装部队,居然被几个高中小孩整得如此狼狈。换作几天之前,野胜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自己这边占据着绝对的军备优势和信息优势,而对手则是一群无依无靠的普通人,哪怕这其中有几个有点手段的,他觉得根本就掀不起任何风浪。
更何况,他这边还有聂胡莹这张王牌。
“对了,聂胡莹。”
野胜倒是把她给忘了:“她人呢?”
底下一军官附和道:“估计还在某个酒店里优哉游哉地躺着吧。”
“都什么时候了,”野胜掐灭手里的烟,烟头被他用力摁进烟灰缸里,“你们没通知她过来?”
她对军政会议可不感兴趣。底下有人在心里说。
“说起来,”野胜看见吕参谋,就想起来上次的事情,“我上次说搞预备军的事情,你们办得怎么样了?”
“还在整理文件。”吕参谋说完这话,就见野胜的脸又有点垮下来了,顿时赔笑。
您老人家昨天刚开会说的这事,还指望着有多少进展?吕参谋脸上笑笑,在心里不知道把野胜骂了多少遍。
严肃的会议室里,死寂的气氛正逐渐上升,仿佛要没过这里所有的人。
没人再开口说什么,大家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只是,现在才觉得如临大敌,会不会晚了些?
“还有,‘瘟疫’的控制。”
野胜闷了半天,憋出七个字。话音未定,明明后面应该还有后话,他却没能再继续说下去了。
基地里起码已经有六分之一的人中了“瘟疫”的招了。他们现在却还搞不清楚这“瘟疫”的来源,只是在心里隐隐地觉得,一切应该都与挑战者有关。
野胜当然可以调派军队,像之前在广播上说的那样在大街上扫射几轮,把那些傀儡们都杀死——治标不治本。
不了解“瘟疫”的源头,这个源头一旦没有被消灭,往后是否还会出现此种情况,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
“自从把任猎飞抓起来之后,‘瘟疫’、丧尸……这些东西就都来了。虽然没有合理证据,但这么巧合的事情恐怕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野胜的意思非常明确:一切灾祸都源自挑战者,如今要想让这瘟疫止息,恐怕一定要等到把挑战者们抓捕归案后再说。
他现在还能坐在这里,面对底下一众军官散布官威。他不知道的是,挑战者们已经朝他目露凶光,那把最为锋利的武器已经瞄准了他的脑袋。
省基地,他们势在必得。
【末日丧尸游:红焰生烟】
“老大,这边!”
见庞恪一行人扶着任猎飞下车,彦辰和圣仔罗一左一右急忙迎了上来。
庞恪他们劫了狱就立马来找彦辰和圣仔罗汇合了。探测器的指示从未出错,庞恪他们一路上都拿着这东西做导航,他不禁在心里赞叹这规则者给的道具还挺好用。如果不是因为它,就不可能会有今天这如此丝滑的计划的一切。
彦辰见庞恪没受伤,喜不自胜。圣仔罗看出他心里悬了一天的石头放下,打从心里替他高兴——只是,比起庞恪那么健康自如的样子,首领的惨状就显得有些不堪入目了。
把任猎飞救出来的时候,他后背上甚至还插着一些没拔出来的针尖,浑身少说二十几处伤口在流血。尤其是膝盖后面的韧带,黑红的血染红了裤子后面的一片,他们当中幸亏没有谁晕血,不然估计得直接晕厥过去。
圣仔罗赶紧上去跟其他人一起搀扶着任猎飞,任猎飞则淡然地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点点头:“很顺利。”
“嗯。……”
圣仔罗看着对方,他以为对方是想夸自己的。不过转而一想他也不觉不快,毕竟首领的做派一贯如此。只是刚才任猎飞看他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圣仔罗觉得可能是对方在牢里受罪太多,此时此刻精神快要崩溃了吧。
圣仔罗搀着任猎飞回到自己准备好的帐篷里,彦辰则忙把他们备好的止血带和消毒药拿出来。
“任猎飞的伤情很严重。有些地方还需要包扎。”女生们都不在,包扎工作只能交给男生当中唯一懂包扎的郑棕邪。
包扎的时候任猎飞一声没坑,哪怕身后扎着的针被拔出来,血飙溅在地面上,他也强忍着不说话,只是眼神在不停地四处游走,好像在张望什么。
圣仔罗看出来首领像是在找什么,便问:“首领,怎么了?”
“……”
任猎飞顿了顿:“派洛枫呢?”
说起派洛枫,他的活似乎很轻松。他本人只要待在安全的地方,远程操纵航拍机就行了。其他人都冒着死的风险,他却安安稳稳的,很多人心里都有些不爽。崔铁全半掩着不屑,挑眉道:“在哪睡觉呢吧。”
好巧不巧,就在崔铁全话音刚落,帐篷外传来一阵螺旋桨的嗡鸣声。庞恪率先感觉到这异响,走出帐篷就看见一架航拍机静静地悬在空中。
航拍机的机身上绑着一只锦囊。锦囊上捆着绳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航拍机断断续续的嗡鸣声吸引了众人。待到除任猎飞外的其他人都走出帐篷,圣仔罗指着那只航拍机上绑着的锦囊袋:“是派洛枫。他应该是给我们送东西来了。”
计划里应该是派洛枫本人过来同他们会合,而现在变成了他的飞机代劳。这之中不知道出了什么变节。
敏锐的庞恪立马从这之中嗅出了危险信息。他猜到野胜他们很可能有所动作,或许已经在省基地大门口派设了更加森严的戒备,也许是在公路上?总之,很可能是省基地的戒备心加重导致派洛枫没法按原计划混进来。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省基地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了。
庞恪本以为劫狱的事情会晚些才被发现。从监狱那边撤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能看到的人都杀了……或许,这之中有人没死透,或者有人在旁边悄悄记录了一切?
总之,很可能省基地已经被野胜封锁了。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将是省基地的全部军力。
航拍机飞得很高,看起来似乎没有下降的意思。
挂在航拍机上的锦囊引起了任猎飞的注意。任猎飞挣开搀扶自己的两人,一瘸一拐地来到庞恪前面。注意到任猎飞上前,航拍机这才缓缓降下。
任猎飞取下锦囊,随即警惕地望着周围的同伴,手里飞快地套弄着揭开扎住锦囊口子的绳结,从中倒出一颗红色的糖豆。
红色的小糖豆粒静静地躺在任猎飞手掌中央,比红豆稍大些,糖衣散发着诡异的微甜气味。
他毫不犹豫地吞下这颗糖豆,熟知每一颗糖豆功能的他不需要再看一遍说明书。服下红色糖豆的一瞬间,他整个人身上猛地闪烁,爆出短暂的红色光芒。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吞服这种神奇糖豆的过程。最后任猎飞身上发散出的诡异红光令每个人都紧闭了双眼。
糖豆从食道滑入胃里,任猎飞能感受到它在自己的身体中飞快地融化。与此同时,一道暖流划过身体,像曾经吞下紫色、橙色和绿色糖豆的时候那样,整个人一时间感到舒畅无比。
一旁,庞恪上前拍拍任猎飞的肩膀:“感觉如何?”
任猎飞无视了庞恪的凑近,而是把自己的衣服脱净,露出浑身的累累伤痕:有些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有些被绑上了绷带。
“离我远点儿。”
任猎飞忽地对庞恪说道,紧接着他的掌心突然冒出一团火焰。这火焰被他握在手心,亮红色的大火苗惊得庞恪连忙跳到一旁:“靠!又是什么黑科技!”
除了庞恪以外,其他人皆鸦雀无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任猎飞手上那团突起的火焰。尤其是作为非挑战者的晴空,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见证规则者的神通,心里已经震惊到不知该说什么了。
七颗糖豆中的四颗都被任猎飞吞下,服务于他的复仇大业中了。
眨眼间,光芒突然变得耀眼无比。任猎飞举起手中的火苗,缓缓靠近他颈肩上那一道道深刻的伤痕上。
下一秒,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被他手中那火苗触及的伤口,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血不再流,伤口也不再疼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很快就又被健康的皮肉重新覆盖。
离得近的庞恪看得最清:“这有点像……牧师的治疗术?”他第一时间联想起游戏里的治疗技能,再联系任猎飞手里这团火焰,此情此景,庞恪能想到的最贴切的词应该是:浴火重生。
像凤凰一样。
浑身被火焰炙烤,反倒愈合了伤痛。
“看起来不错。”庞恪在旁边插话道,他看得出任猎飞正在享受火焰带来的快感。虽然不明白刚才那颗红色糖豆具体是个什么原理,但足够好用就是了,至少任猎飞用得一脸快意。
前后两分钟时间,原本满是伤口、血肉模糊的上半身,完全复原成了最初的样子。大家看见任猎飞那结实的身段变得完好无瑕,又见他旁若无人地开始脱长裤,庞恪赶紧识趣地把其他人都带回帐篷里回避。
任猎飞就在帐篷外面若无其事地展示自己满是血痕的腿,手中那团火焰往大腿的伤口上凑了过去,火在触到伤口的那一刻燃得更旺。
路上来来往往也有些人,他们的帐篷是搭在露天公园里的。甚至他们旁边还搭着一些别人的帐篷。里面的人见任猎飞在那一脸陶醉地赤身露体地站着,起初都是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仔细一看发现任猎飞手里还拿着一团火,又以为他是在表演杂技。
而任猎飞呢,他才不关心周围的人怎么看。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火焰灼热的舒适感,整个人被炙烤得酥酥麻麻,刚才还钻心般疼的伤口一下子就全愈合了。
真舒服……这颗糖豆真是强大。
所有的伤都治疗完毕,任猎飞把随地脱下来的衣服裤子都捡起来,走回帐篷,扔在圣仔罗旁边:“你和彦辰过来的时候,车里应该准备备换的衣服裤子了吧。”
见首领一丝不挂、大大咧咧地走进来,脸上仍是一贯的严肃,圣仔罗不禁往后靠了靠:“有,我去拿……”
圣仔罗走后,任猎飞一屁股拍在他刚才坐着的那个地方,两条胳膊搭在膝盖上。
“不愧是猎飞兄,潇洒!”庞恪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后赞叹道。
“省省吧,”任猎飞少有地勾着嘴角说起调侃的话,“小心你家彦辰看我身体看入迷了,你的地位可就不保嘞。”说罢他又看向彦辰的方向,刚巧彦辰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把后者羞得埋下了头。
“哼。你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有点儿训练痕迹嘛。”
彦辰嘟囔着起身,忿忿道:“我出去走走,一直待在这儿闷死了。”
这圣仔罗,找个衣服裤子都这么慢!
彦辰起身离开帐篷。在他之后,郑棕邪、崔铁全和晴空也紧随其后,一个个找各种理由离开了帐篷。毕竟任猎飞还一丝不挂坐在那里,哪怕当事人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他们也有点儿呆不住。
唯独庞恪还坐在那里,眼神直直地盯着任猎飞,从上到下,把他完整地打量了好多遍。
“喂。这么直白?都不掩饰掩饰?”任猎飞被盯得有点发毛。
“掩饰个屁,”庞恪笑骂道,“你也知道老子好这一口儿。老子大大方方承认,看了就是看了,这才像个男人。”
“呵。”
听了庞恪的话,任猎飞反而一点儿都不害羞,甚至故意岔开两腿,舒服地把身子向前微倾,手肘拄在膝盖上面,舒舒服服地深吸了一大口气,说:“你小男朋友跑出去了。你不去看看他?”
“滚蛋。”庞恪骂道。
“不承认?还是不敢?这可不像你说的‘男人’。”
“快闭嘴吧。”
庞恪搬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看着席地而坐的任猎飞。他羡慕对方的洒脱,与之同时随之而来的是心里那层沉淀已久的感情带来的纠结感。
彦辰,这个开朗健气的大男孩,简直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发光体。
庞恪心里明白,他对彦辰一直都不只是兄弟间的亲热那么简单。要说他从来没对彦辰有过感觉,那自然是在说谎。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贝儿又算什么。
有时候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对时贝儿的感情是真,还是对彦辰的感情是真。如果非得给个答案,他只能说两者都是真的。
庞恪不敢再看任猎飞了。其实他心里特别明白,任猎飞可能已经把他那点小心思都看穿了。他不想再让任猎飞说什么了,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一直以来掩在心里纠结了无数个日夜的秘密被人若无其事地讲出来似的,实在是太难受了。
幸好圣仔罗找到了衣服和裤子:“首领,给。”
见圣仔罗回来,庞恪这才从尴尬里走出来。他脸上升起的红晕被他强压下去,回归了平日里那副老大做派,起身便道:“我也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