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仇怨 第7章

金诚忠来到街上，由于天色尚早，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金诚忠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一直等了两个时辰，街上的人才多了起来。金诚忠本想学着林逍遥那样吆喝几声，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整整一个早上，没人看他一眼，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施舍给他半文铜钱。金诚忠这才明白，原来讨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得先放下脸，学会大声的吆喝才行，这样路过的好心人才会知道这儿有个小乞丐，很可怜，需要施舍。

金诚忠也学着林逍遥那样吆喝，可却怎么也喊不出口，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喊出了口，可路过的人连看都没有人看他一眼，完全当他不存在，金诚忠这才明白，自己就跟这街上的一堵墙，一棵树没什么分别，谁又会在乎你呢？别说是脸面了，连整个人在别人眼里，都像是透明的一样。他终于知道，在这茫茫人海中，自己就像是一粒尘埃，多么渺小，多么的卑微，又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他也终于看清了自己，现在已不再是少爷了，没有人任识你，不会有人再关心你，更不会有人可怜你，因为你只是一个讨饭的小乞丐，乞丐就得有乞丐的样，不吆喝，哪来的饭吃。

于是，金诚忠开始大声的吆喝，不在乎路过的人当他不存在，不在乎路过的人有没有多他一眼，更不在乎自己的这张脸。老实说，他的这张脸已经好多天没洗了，上面沾满泥污。他的吆喝声从开始的生涩，渐渐变得顺畅，到后面变得熟练起来，有种得心应口的感觉。

昔日的少爷，成了名副其实的小乞丐，在异乡的街头，大声吆喝道：各位大爷大叔大妈，给点吃的吧，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求求你们给点吃的吧！”

但别人是否愿意施舍，跟你是否吆喝没有太大关系，金诚忠吆喝了小半个时辰，喊得嗓子都哑了，还是没有半点收获。金诚忠心想，一定是这里人太少，得找个人多点的地方去试试。

金诚忠见前面很热闹，心想那边人多一点，说不定会有人施舍的。他快步走到人多的地方，把破碗往地上一放，清了清嗓子，大声吆喝道：“各位大爷，给点吃的吧，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求求你们给点吃的吧！”

路人甲道：“看这孩子好可怜，给他点钱去买点吃的吧！”

路人乙道：“小小年纪，有手有脚的，学点什么不好，学人家讨饭！”

金诚忠听了这话，羞愧的低下了头，再不敢吆喝。

路人丙道：“要有个活路，谁愿意来乞讨为生，都是被逼无奈。”说完扔了几个铜钱到金诚忠面前的破碗里，接着有几个人也跟着往里面扔铜钱，金诚忠赶忙磕头道谢。

到了正午时分，破碗里已有十几个铜钱，金诚忠看着碗里的铜钱，心里满是惊喜，心想，终于可以拿这些钱去换几个包子吃了。

这时走过来两个小乞丐，看上去和金诚忠年纪相仿，一个光着脚，另一个穿了双破草鞋，但鞋底已经烂了。光脚的那个小乞丐名叫张通，穿鞋的这个名叫李慕，张通今年十岁，李慕也是十岁，张通比李慕大几个月，因此，李慕叫张通哥，两人来到金诚忠面前，看向碗里的铜板，心生忌恨。

张通开口道：“你从哪儿跑来的？敢到我们的地盘上抢我们的饭碗。”

金诚忠低头不语。

李慕道：“问你话你干嘛不说，你是哑吧吗？”

张通见金诚忠很怕他们的样子，提高了声音喝道：“喂，小子，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在我们的地盘上要饭，也不先跟我们打个招呼。”

李慕见金诚忠无动于衷，一把抓走破碗里的铜钱，说道：“这点钱算是租用我们地盘的租金。”

金诚忠怒道：“把钱还给我。”

张通道：“你在我们地盘上讨饭，我们没收拾你算是便宜你了，你还想把钱要回去。”

金诚忠据理力争，说道：“这钱是我辛辛苦苦要来的，谁也别想把他拿走。”

李慕凶巴巴的道：“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懂规矩，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我们的厉害。”说着动起手来。

金诚忠道：“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金诚忠边说边还手。

三人扭打在一起，金诚忠个头比他们高一点，再加上从小在衙门长大，那些个捕快经常会教他一些防身的本领，张通和李慕怎会是他的对手，眨眼间便被他摔倒在地。

金诚忠道：“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边说边去拣地上的铜钱。

张通扶起李慕，李慕道：“臭小子，你等着。”

张通也道：“我大哥绝不会放过你，有种你别走，我们叫大哥去。”

金诚忠道：“快去叫吧，我在这儿等着。”

两人边走边回头道：“你等着，你要是跑了就是小狗。”

金诚忠道：“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到天黑。”

没过多久，张通和李慕带了个人过来，这人长得又高又壮，外号大牛，十四五岁的样子，李慕一指金诚忠道：“刚才占了我们的地盘，还打了我们的就是他。”

大牛用打量的目光看着金诚忠，冷冷的道：“小子，你挺能耐的嘛。”说着一把抓住金诚忠的衣领，把金诚忠举得老高，金诚忠顺势打了他两巴掌，往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大牛把金诚忠一下丢出老远。

苏先博和林逍遥这时正准备开工讨饭，正好碰到大牛在打金诚忠。两人从后面跑出来，扶起金诚忠，林逍遥说了声快跑，三人都跑了起来，苏先博一指前边小巷说道：“往这边。”

大牛边追边道：“站住，给我站住，我看你们往哪里跑。”

张通和李慕也跟在后面，林逍遥跑不动了，停下来捂住肚子，金诚忠和苏先博也停了下来。

金诚忠问道：“你们怎么来啦？”

林逍遥气喘吁吁的回道：“我们要不来，大牛非打死你不可。”

金诚忠平静的道：“我才不怕他呢。”

苏先博忙道：“别说了，快跑吧！”

林逍遥道：“我肚子好饿，实在跑不动了。”

苏先博道：“快跑啊，再不跑大牛就追到我们啦！”

金诚忠道：“你们先走，我来应付他。”

苏先博道：“你打不过大牛的。”

金诚忠胸有成竹的道：“放心，我有办法对付他。”

苏先博道：“那你小心点，逍遥，我们走。”

金诚忠躲在胡同口，准备了一根棍子，大牛跑到时，一下把棍子伸到大牛脚下，大牛摔倒在地，金诚忠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跑，边跑边道：“看你还敢不敢追我们。”张通和李慕迎了过来，见到金诚忠赶忙让到了一边，两人来到大牛身后，将大牛扶了起来。

大牛怒道：“你们轻点，痛死我啦，这三个臭小子，下次让我碰到，我要他们的小命。”

金诚忠回到破屋外，苏先博和林逍遥忙出来迎。

苏先博看了一眼后面，见远处没人，问道：“你没事吧。”

金诚忠道：“没事，好着呢。”

林逍遥道：“大牛没有追上你吗？”

金诚忠边比划边笑道：“他在巷子里让我用根棍子绊了个狗抢屎，爬都爬不起来了。”

林逍遥笑道：“摔得好，都怪我回来得太早，没有看到他狗抢屎的样子。”

金诚忠道：“以后还会有机会见到的。”说着从怀里摸出那十几个铜板，继续道：“你们看，这是我讨到的，我们有饭吃了。”

林逍遥一脸兴奋的道：“真是太好了。”

苏先博却高兴不起来，说道：“我们得罪了大牛，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金诚忠道：“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还有那个店小二，我也会收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