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干什么?”
李潇然闻言,顿时觉得好笑,说道:“自然是杀人!”
其实刚才他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众人的神态,而此刻被他拦下的这群人,便是最为不屑、甚至还有点想要反抗的人。
李潇然缓缓抬手。
那群人见到李潇然竟是真打算这么做,皆是脸色一变。
他们一开始的确是害怕李潇然动手,但此时此刻,当他们心知自己毫无生路的时候,便是纷纷握紧了手里的兵刃。
有人大喊道:“他娘的,反正横竖都是死,老子就不信,你这小子能杀了我们这么多人!”
他说罢,众人便是纷纷拔刀,朝着李潇然冲杀而去!
李潇然没有再多言语,而是默默的动手。
片刻儿后,他走出聚财庄,离去。
附近有人听到了之前的动静,壮着胆子走进去查看情况,但却被吓得面色惨白。
有人瞧得他那惊恐的模样,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说着,亦是往聚财庄里看去……却见里面尸体横竖躺了一地,已是血流成河……
…………
李潇然回到镇子街尾的小巷子里,走到黄家的屋子前。
此时此刻,黄家的院子很安静,安静得可怕!再加上那些被翻烂了的地面、各种被砸烂的物品,让得此刻眼前的这幅景象显得有些……诡异、骇人……
“怎么回事?”
李潇然微微皱眉,走了进去,直径走到黄老爷子休息的那间屋子。
他轻声地叫了一声:“黄姑娘!”,但却无人应答。
李潇然一进屋,便是看到黄绣华站在病床前,就这么呆呆地站着。
李潇然疑惑地问道:“黄姑娘,你怎么了?”
他走近一看,却见病床上的黄老头面色惨白,已是死在了病床上!而一旁的黄绣华,神色亦是呆愣住了!
李潇然的心里一沉,同时也带有疑惑,问道:“黄姑娘……你……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老头儿的体内有他的真气温养,这股真气虽然不能治愈黄老头儿的病和伤势,但保住一条性命,让他的身体更为舒服些还是可以的,怎么会……
李潇然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黄姑娘……”
“我叔叔刚才来过!”黄绣华忽然开口说道。
“嗯?”
“是来抢夺房契和地契的!”黄绣华继续说道。
李潇然问道:“那他人呢?”
黄绣华冷声道:“走了,也或许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李潇然皱眉、疑惑。而后才忽然注意到,在黄绣华的脚下的地面上,竟是有着一柄带血的剪刀、以及大片的血渍!
李潇然深吸了口气,一瞬间,他便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黄姑娘……你……”
李潇然叹了口气,沉声道:“请节哀……!”
黄绣华不为所动。
李潇然看着李老头儿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叹息一声,伸手将其轻轻地盖上,并且说道:“黄老爷子,你的仇、还有住在你隔壁的王大伯的仇,我都已经为你们报了!”
说罢,便是将黄老头儿的眼睛给轻轻的合上。
做完这个,李潇然又将目光转向黄绣华,继续说道:“黄姑娘,请节哀吧!死亡……这是所有人都要面对的事情!无论是亲人的离去,还是自己的气数将尽,这是所有人都无法避免的!我……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生活还要继续……”
黄绣华闻言,已是泪流满面。
李潇然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哭出来吧,把一切情绪都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黄绣华忽然转过身,抱着他大声地哭了起来。
无论她怎么乐观开朗,无论她怎么坚强自立,但人心终究还是肉长的,内心终究还是存在着一块脆弱的地方……
李潇然陪着黄绣华料理了李老头儿的后事。有余黄老头儿生前为人和蔼、乐善好施,所以街坊邻居们也都来帮忙将黄老头儿好生安葬,顺便将黄家的院子给修缮了一遍。
黄绣华本是不能喝酒的,但却在丧席上连饮了数杯!以至于最后把自己的脑子弄得昏昏沉沉的,并且还呕吐不止。
李潇然看在眼里,但却也没有阻止。烈酒虽然伤身,但却也往往是一个人用来逃避现实的最好途径……
丧席上,有人拉住李潇然,叹了口气,说道:“黄丫头当真是可怜啊!她从小就没了爹娘,全靠老黄一手拉扯长大!本来老黄和他小子儿都是咱们朱提镇上有名的采药人,虽然没了爹娘,但家里两个亲人万般疼爱,家境也比较优渥,所以过的日子也好算好……可谁知……黄承业那小子不知从哪染上了赌博和五石散!从此以后……唉……”
旁边立即有人接话道:“小伙子,黄丫头是个好姑娘!她不但聪明伶俐、乐观开朗,而且心性善良、为人勤劳节俭、努力上进!虽然她平时要强了点,但那也是因为从小就没了爹娘,缺乏安全感!不过男人嘛,平时让着点媳妇儿也没什么不好的!”
“对的!”
拉住李潇然的人立即点点头,认同地说道:“小伙子,我跟你说,咱们朱提镇上不知道有多少年轻人想把黄丫头娶回家当老婆!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可得好好地珍惜,可别辜负了人家!”
有人立即附和道:“你要是敢欺负黄丫头,我们这些街坊邻居们第一个不答应!”
“对、对,我们可不答应!”
李潇然被黄家的这些老街坊们团团围住,一只手被刘老大爷拉着,听得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于是,他便也只能坐在原位上,脸上尴尬地笑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挣脱了一群老大爷、老大妈的包围,李潇然终于是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他去厨房煮了一碗盐水,将其端去给黄绣华。
“黄姑娘,喝点盐水吧,这样身子会好受些!”
“嗯……”
黄绣华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两只手在床边的小桌上一阵摸索。
李潇然见状,便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干脆自己拿起那碗盐水喂她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