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重伤昏迷至今,这可如何是好......”
驿站内,林将神海力霸立在驿站大门前,思索着。厉流被突然出现的人捅穿了脑袋,虽然没有立刻毙命,但显然受了巨大的创伤。匆忙安置在此驿站后,王后和齐神医便以王上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任何人探视——于情于理没有任何问题,可驿站附近的城隍、州司、将军营却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匪人截杀,能支援的除了王后带来的人外便没有别人了。
眼下,自己就像瞎子一样,不知道外界发生什么。但想独自离开把消息送到将神门吧,自己又不放心,只能在这里等着王后所谓增派的人手赶来。
“将神大人。”文坎快步走来,举着一封信递给了林将神,“我遇到那只白狼了,但是没能留住他。他走之前似乎故意把这东西留下了。”
“小野么,你们当然留不住。”海力霸拿过信封——上面被蜡印封住,并没有拆开的迹象。他打开信封,文坎踮起脚尖也想看清内容,海力霸便刻意把纸给举高了,文坎只好问道:“将神大人,小野在上面写了什么?”
“他要为自己辩解......”海力霸松手,那封信便飘在了地上,他头也不回地朝门前的大道走去。文坎便在他身后喊道:“将神大人,您一个人可能会遇到危险,让缉武司派人和您一同前行吧!”
“不必,我信得过小野的为人。再说,就你们这点微末手段......来了也是添乱。”
青水六大将神门中,林将神海力霸是唯一在青水官家拥有爵位,并公开支持芦芦族统治的将神,因此对于出现在青水的狼族——小野,他自然是怎么看也不顺眼,时常布置刁钻的任务并借机讥讽小野。虽然小野没有每次都完美地完成任务,但在两年多的间断接触中他已经开始在心底认可小野——虽然嘴上始终没有说出口。
“上次魏火虎的事,确实错怪他了......这次姑且给他一个机会吧。”
小野约定见面的地点是在松阳城外的一处石碑林,当海力霸走进石碑林时,小野已经坐在石碑林正中的那个亭子里了。
但海力霸此时却眯起眼睛,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小野——他斜靠着亭子的柱子,一条腿放在长凳上,现出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小野手里拿着的不是那总是随身携带的兵符,而是一根青玉长笛,脖子上也没有挂着那个吊坠。
“林将神,等你很久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让人等......因为这样可以让对方潜意识的认为,你是有绝对特权的上位者,对吗?”
海力霸在亭子数米前停下,道:“你公然对相国和王上出手,这可是灭族的重罪,即便是雷将神亲来求情恐怕也无济于事。我希望你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否则不只是你,你的朋友也都会被株连。”
“哦,对呢,是我让林将神来这里的。”小野站了起来,拿起了那根长笛——林将神立刻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林将神看看——这东西眼熟么?”长笛两端以黄金箍住,笛末端则是以黄金雕刻的张开的狼嘴,这东西让海力霸感到分外眼熟。
“这是......”
“这是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兵器。林将神记得吧?就是那个白影将军啊——”
海力霸皱起眉头,一股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说来,我还没有感谢林将神的救命之恩呢。当年,要是你们每位将神都多出一点力,说不定我就活不到今天了。”小野将长笛举到了嘴边,“我还要感谢厉流王,不是他,我还不知道为何除了雷将神,你们个个都对我那么刻薄......你们一直都想斩草除根,对吧?”
“稚子无辜,我们从未想过伤害他的夫人和孩子。”
“你们真应该这么做的。”小野又指着周围的石碑道:“约在这里和您见面是有原因的,您可以挑一个最喜欢的。”
“哔——”小野吹响了长笛,笛声裹挟着形元,周围的杂草瞬间被强烈的气流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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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进来了!哇——”普汀刚一冲进王宫,便被宫殿内富丽堂皇的装潢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后进来的鲍里斯和科普斯基也同样震惊得无以复加。
普汀激动得捂着嘴,眼角都是泪花:“生活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啊?这里随便敲一块都是我们在角斗场打十个轮回都挣不来的钱。”
“天哪,这个瓶子——”鲍里斯捡起了一个倒在地上的瓶子,虽然外表素净淡雅,但即使是再不识字的奴隶也能知道这是万中挑一的精品。虽然瓶子里有一股酸臭味。
不急不慢走进来的灰枝点了根雪茄抽了起来,道:“我管这叫‘呕吐瓶’。这是芦芦族品尝珍馐的方式,吃一口就吐掉,绝对不咽下去,这样就不会让肚子太撑吃不下东西了。”
“噫!”鲍里斯立刻嫌弃地松开手,普汀迅速滑来,趴在地上举着那瓶子:“别扔啊!带回去卖钱!”
“什么人,给我出去!”一名看起来级别相当高的芦芦战兔队长领着数名王卫军走来,强装镇定地对着他们,那队长又道:“你们——你们不是兔族吗?为什么要帮那些逆贼?这可是死罪!而且难道你们就没有良心吗?你们这是在帮外族戕害自家人!”
鲍里斯不屑地拿出了狙击枪,“谁和你是自家人,Явыросвконстантинополе。(我是在黑峰长大的。)”
“当啷”一声,那瓶子被普汀扔在一边摔烂,普汀兴奋地指着队长道:“你的鞋子好酷!基里连夫肯定会喜欢的。”
“不过呢~”普汀双手握在一起,形元凝聚在其中,“基里连夫对鞋子可是很挑剔的,要是中途扁了变形了他肯定会生气!所以要拜托你把脚也留在鞋子里,这样就不会变形啦~”
“该死的逆贼!”那队长身上也凝聚出不弱的形元,“想死的话本将军就成全你们!由我——‘铁枪’芦芦仁符!报上名来,本将军枪下不杀无名之鬼!”
“哟,这是青水的阵前单挑吗?要报上花名吗?”普汀晃了晃脑袋,头上打结的耳朵也随之甩动,道:“我是......垃圾坑的兔子帮二把手,黑峰劫狱兔,酒神,千万悬赏的普汀-彼得罗夫纳!耶,我的花名比你多,普汀得一分!”
仁符趁机将长枪甩出,枪尖迅猛地朝普汀刺来,普汀却伸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了枪尖。
“这就是‘铁枪’的威力吗,好厉害呀——”仁符咬着牙想把长枪抽出,但那长枪就这么被普汀用两根手指牢牢捏住,任他如何使劲都不曾松动分毫,“听说在王都除了青水太学院外,还有将近40个高级学院呢,在王都的人能写自己的名字就能进入。如果我也是在王都长大的话,我是不是也能成为大将军呢?”
“你!——”仁符刚想争辩自己非常努力,青水王都的学府非常公平,普汀便将长枪往前一推,枪柄瞬间刺穿了仁符的喉咙。
街道上,一群芦芦兔仓皇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他们都换上了平民的粗布麻衣,但依然能从他们的神态和面庞看出,跑在较前方,个头较大的是王都的贵族,而亦步亦趋跟在他们周围,神情麻木或慌乱的,则是为他们挽着行李和财物的仆人。
“可恶,那群守城的饭桶!这么大的动静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为首的八字胡中年雄兔骂骂咧咧道,“幸好一直有准备浮空石,逃跑用的东西也很早打包好了。哈,让王都的贱民去陪葬吧!”
他们的目的地是王都的一处园林,这里已经涌进了不少逃难的人们,到处都乱哄哄的,充斥着尖叫和哭喊。他们绕开了这些人,来到了一处阁楼前——
“人固有一死,”阁楼门被从里面顶开,一条三米长的羽蛇探着头从里面爬了出来,“我等为之侍奉。”
八字胡大惊失色:“你们是什么人啊!”
“我们是医者。”这条羽蛇的身后又有数条羽蛇,他们的眼睛在昏暗的阁楼里反射着诡异的亮光,“擅长医治生存之苦......最好的良方就是死亡。”
八字胡望着阁楼里近在咫尺的浮空石,急忙喊道:“让我们走吧,你们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钱,地契,这些都给你!”
一条羽蛇道:“我们要你们的命。”
另一条羽蛇道:“现在就要。”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八字胡愤怒地挽起拳头,聚集形元朝为首的羽蛇打去:“你们这些贱民死了多好,我顺眼多了!”
为首的羽蛇随意地扫了一下尾巴,捆着锁链的蛇尾轻松将八字胡给缠住,那八字胡立刻哀求道:“嘿、嘿!我说笑的,您别急眼啊——”
蛇尾收紧,将八字胡的眼珠从眼眶里挤了出来,内脏也从他的身体上通下泻而出。
八字胡的夫人跪了下来,哀喊道:“求求你,至少让孩子们活下去吧!”她将吓坏了两只兔子推到前面,哀喊道:“孩子们是无辜的!”
一条羽蛇道:“人固有一死。”
另一条羽蛇道:“我等为之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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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连自己的先民都不放过,令人作呕的东西!”天牢内,千钧一拳砸在烁流正前方,强劲的拳头先打穿了烁流环绕在身边的形元,上谷城隍灌注在他手臂上的愿力又紧接着往前迸发,毫无阻拦地冲击在了烁流身上,烁流重重地撞在墙上,又很快地站了起来。
千钧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发起下次攻击:“触感不对,刚才那下仿佛打到了小巨兵一样......无法破坏的感觉!”
一团愿力在他身边凝聚成上谷城隍的模样,“无法破坏吗?可我能够感觉到他就要灯枯油尽了。”
无数蝗虫聚集成人形,大喊道:“别大意,那不是本体!本体是那把——”
火刀飞速旋转,如滚动的火轮一般打散了虫群,引来天牢里的囚犯们一阵惊呼。
“刀么?”上谷城隍瞥了眼化作青烟消失的火刀,道:“神出鬼没的还真不好抓......天牢又会源源不断的给这位先王输送形元,拖下去会非常不利啊。那就这样吧......”
【王后叮嘱过,如果不能带走守印人,就把她和天牢一起毁掉,让帝印的下落永远消失......】
千钧注意到上谷城隍身上的形元突然变强了,并且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聚集,立刻警惕起来:“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用我毕生的阴德和愿力毁掉这一切,为我的孩子铲平道路。”上谷城隍平淡地说道,“以城隍身存在这么多年本身就拜芦芦族所赐,今天,还给他们了。”
25年前,青水王南巡,负责接驾的是槐河域煊赫一时的世家——萧家。没有人知道为何这个与文家毫无瓜葛的槐河世家会突然得到芦芦族的器重,从家主萧思圣册封城隍后深得芦芦族信任,在短短十几年时间便发展成了槐河域的巨宦,而后又以令人咂舌的速度衰败,几近绝户。
“......臣,罪该万死。”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萧思圣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轻纱后方,是端坐在床沿的文德——彼时的文德还是淑妃。
“你不高兴吗,为我们的孩子?”文德抚摸着肚子,温柔地笑了,“他能让文家的地位更加稳固。”
萧思圣惶恐地抬头道:“可、一旦被发现,我们全家、还有文家的人头全都不保啊!”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做的,就是在拯救我的家族。”文德收起笑容,正色道:“没有家族在失势后可以全身而退,他们在得势时所拥有的权力、财富乃至生命都必须悉数吐出。而在青水......没有家族是能够永远得势下去的,再如日中天的世家,只要芦芦族、青水王的一句话,就可以瞬间万劫不复。
“所以,文家要想真正的不倒,就只能依附芦芦族,然后......取代芦芦族。”文德轻轻抚摸着肚子,面容平静得如深潭般,“姐姐不擅掩饰心思,她和厉流王貌合神离,几乎不再有孕育王子的可能了。所以这担子,只能由我来挑。
“齐神医告诉我,厉流因为修炼如意劲走火入魔,恐怕难以再生育......为了生下追云,你能想象我在他面前奉承了多少次吗?......我不愿让那个刻薄寡恩的莽夫再碰我。你会帮我的,对吧?我的爱人。”
“是......”
文德起身,掠起轻纱走过了萧思圣的身边,“我会向王上进言,这孩子一出生你就立刻赴任城隍,即使厉流起疑也无迹可寻了。至于你的家人,让他们离开青水。我会从中为你们斡旋,相信凭你的本事,安置你的家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真是讽刺啊,王上......您亲手逼死的追云殿下,是您唯一的骨肉。不过......既然您对其他的王子也如此苛刻,想必您多少也察觉到了吧,猎星殿下和冰流殿下,应该是亲王井流的遗腹子。】
【为了留在望月的身边,身为父亲的我却只能以义子的出现在他身边......虽然文德的安排滴水不漏,不管是我还是离开的家人一直都平安无事,但我却再也不能和望月相认。】
【因为他不是芦芦族,所以他不像其他的芦芦族孩子,天生就能使用形元......尽管有傲雪的先例在,但也免不了受到其他人的排挤。每当看到他孤单的身影,我真想像其他父亲一样去抱抱他......】
【但我不能。这份自私的温暖会害死他,害死文德,害死我们所有人。这是我和文德造下的孽,却要由他来承担......】
【但是都无所谓了。望月啊,你的每个决定都让我出乎意料。我不知道你要走什么样的路,我也不知道前方是康庄大道还是刀山火海在等你,如果是刀山火海,就让为父替你蹚过去吧!】
此刻,望月正站在城头望着王都的方向,身后则站着他的男仆兔歌。
“兔歌,我总觉得心里很乱。”望月将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口,道:“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刚来巨兵长城的时候,只是一个最低级的王卫军,按惯例,要替队伍里的前辈负担辎重,准备他们的伙食,几乎所有的琐事。因为不习惯北境的气候加上长途行军,有一天夜里我发烧了。我没有吵醒任何人,但是能感觉到有一个人整夜为我更换凉毛巾......”
兔歌垂首道:“殿下吉人天相,穷途末路之时自有贵人相助,正如殿下亦曾救我们于危难。能追随殿下,亦是我们一生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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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大人,不好了!”千钧冲过天牢长廊,闯到了紫岚面前,喊道:“那个城隍要自爆!他要引爆毕生的阴德愿力,把我们和天牢里的所有祸殃都干掉!”
“那个芦芦王子的每一个义子都愿意为了他而死,我真想把他调教手下的方法给弄到手。”紫岚眯起眼睛,上前一步扛起了千魂棺,“来不及解开封印了,只能把整个棺材给带走。把我们的位置告诉黑仔。”
“是!”千钧拿出通讯法器,紫岚无意识地回头一瞥,禁地半掩着的门里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朝禁地走去,一柄镰刀突然从禁地里掠出,紫岚迅速偏头,但还是被砍破了肩膀。
“这是......”那把镰刀看起来像是削尖的骨头,末端则是被拉长的筋肉所联系在了一颗暗红色的蛋上。这蛋有鸵鸟蛋般大小,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鳞片,不均匀地分布着几颗眼睛挤开了鳞片,望着紫岚这边。
“真胎蛋,哈哈哈,意外之喜!”紫岚用丝线将千魂棺系在背后,便快步朝真胎蛋跑去,那蛋又伸出数条末端有着锋利骨刺的触手朝紫岚砍来。
千钧催促道:“女王大人,黑仔殿下的‘门’已经就绪,自爆随时都可能发生,请尽快离开!”
触手在紫岚身上砍出数道伤口,紫岚却不管不顾地捡起了那颗蛋,将其连同那些触手整个吞入了腹中,“在我的胎里好好炼化吧。”
天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紫岚便猛地朝千钧前方的影子里跃去,钻进了影子里,千钧也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钻进了自己的影子,随后一团猛烈的形元从来时的通道袭来,整个石壁都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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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兔歌望着手里剪成城隍形状的小纸人道:“立功死了。”
“唔......他们打得很激烈啊。让齐柏林启动全面清除计划吧,芦芦族,还有被芦芦族引来的可怕角色,和天牢里的祸殃一起消失吧。”
望月望着王都的方向,略有些惆怅。不管在王都留下了怎样的回忆,那里始终是他长大的地方。
“芦芦族讲究门当户对,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世代联姻下诞生了这么一群近亲繁衍的怪物,他们在王都铸造了高高的城堡,收集了全天下的财富,却让城堡外的人活在饥寒交迫中。”望月问道,“兔歌,如果有的选,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兔歌笑道:“不管殿下问多少次都一样。我只想留在殿下身边服侍。”
“哲人王想构造的理想国,虽然如同弱肉强食的野兽般,但凭借形元总还有一线改变命运的生机......一般人的命运,既不能被那些固化的巫师祭祀或者什么神迹所左右,也不能——”
“......”
“我希望,每个平凡的人有更多的选择,每个平凡的生命能拥有他们值得的活力,具备更多的可能!可在芦芦族眼中,不管是练气士,炼金术士,还是普通人,都和低等生物别无二致。为了权力不断重复的杀戮,为了取乐毫无底线的作弄,这样的生态,连哲人王的理想国、连野兽都不如。芦芦族,已经不具备延续下去的生命力了......”
“让混乱来摧毁这一切吧,高高的城堡已经被打碎,所有的势力都会重新洗牌,每个人都有机会去赢得那一份可能。毕竟除了芦芦族,其他人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文德两手握在身前,缓缓朝望月走来,“林将神,海力霸死了。”
“什么?”望月猛地回头,“师父他——”
“文坎说是小野将林将神约出去的,也有人在石碑林见过小野在那里等待林将神赴约。”
文德看着自己如朱玉般润泽的指甲,道:“那只白狼又做了一件好事,现在没人会对厉流的死揪着不放了。你也不用担心,重创厉流的是小野,约见海力霸的也是小野,王都发生的一切,也自然会被联想到这只黑峰的白狼身上,这千古骂名,自有小野来背,你不必担心天下人的啐骂。”
“母后,”望月转过身来,正色道:“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
文德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曾经为了维护芦芦族背下了乌拉拉全族的命,现在又让竹叶寨放出消息引所有对芦芦族不满的人去王都,为什么?”
“时机未到......那个时候父王还在,这些人的反抗没有意义,只会让父王变得更加苛刻。”望月朝城楼走去,兔歌便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望月道:“师父的死有蹊跷,母后......”
在即将走进城楼前,他微微扭头,道:“我希望这和您无关。”
文德一人站在城墙上,望着王都的方向,无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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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是什么——”普汀立刻捂住了口鼻——宫殿地面的缝隙里突然冒出一阵阵绿色的烟雾,科普斯基立刻变成了车的模样:“快上车!”
“是见血封喉。”羽蛇首领在飞往宫殿的半空中停了下来,望着宫殿自内而外弥漫出的绿烟道,“真想不到王都地下竟然埋藏着如此可怕之物。”
他身旁的小蛇道:“我们还要去宫殿吗?”
“留在天空会成为其他人的活靶子的......先撤到郊外观望观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