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但是就快到了......“
兔子玩偶服中,一个中年男性看着前面人来人往的道路,双眼无神的走着。小孩子或者是情侣围过去拍照,也只是随意的挥挥手示意要去换班就走开。周围的欢声笑语以及游玩刺激项目时的尖叫,配上厚重的玩偶服简直让人烦的不行。
“但是...这是工作......”
曾经,就是这么一句话让他一直坚持了下去。三木莲太,这就是他的名字。他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普普通通的一个凡人。高中没有考上大学,一个人出来工作打拼生活。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却是直接被高学历的大学生挤掉了工作。
失业后在家里呆了一年多,和父母关系也越来越差。直到有一天被虽然年迈但依然强壮的父亲扫地出门,这时候他幸运的遇到了帮助。就是这家游乐场的老板,他为三木莲太提供了工作和便宜出租的五平米住宅。
工资很低,工作却很苦。当牛做马的工作了一个月,得到的工资交付费用后,还不够他买一些爱吃的水果。生活很苦,但是还过得去。
这么想着的三木莲太漫无目的的活着,直到遇见了一个来这里打工的女孩。她是老板的侄女,是一个18岁的大学生。很天真也很善良,对谁都很好哪怕是经常被同事瞧不起的他。
人到中年、单身而且还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人,长期过得不如意的三木莲太。一个小小的善意都会被无限放大,一个小小的关心都好像是获得了特权。人,是贪心的。三木莲太也只是一个俗人,还是一个过得不怎么样的俗人。
他渴望获得友好的对待,也渴望得到别人的爱。而恰好,这个女孩的善良,让三木莲太获得了这些。他想占为己有,不想和别人分享这一份善良,分享这个可爱的女孩。然而,他并没有想到一件事情。
他只是一个失业的大叔,没钱没房连吃饭都成问题。凭什么也为什么会觉得,能获得这个女孩的特别对待呢,他甚至没钱送她一个礼物。所以,他的自来熟和这份不自知让他付出了代价。
莫名其妙的套近乎,莫名其妙的阻碍她正常社交,莫名其妙的肢体接触。让他彻底惹火了这个女孩,他被老板开除了。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经济来源和住所,惊慌失措的他向老板求情,对着女孩说出了极度自以为是的表白。
结果,显而易见。
“我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个大叔啊,不仅恶心还脑残,神经病吧你?!”
辱骂和嘲笑同时获得,他彻底成为了一个笑话一个...残渣。
人的恶意来源永远都是不称心如意,任何事情只要不和心意就会记在心里。而别人对他的善意就好像理所当然,升米恩斗米仇。
三木莲太不记得老板看见跟个流浪汉一样的他时,带他去吃的那玩猪扒饭也不记得一套衣服。不记得给他介绍了住处给他工作,也不记得那个女孩不在意他的邋遢,也不记得帮他处理不会的工作。
他只记得自己被辱骂被嘲笑,记得自己被恶意所向,记得自己被这些人狠狠的欺负。却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记得自己的出格行为。人,不会记得自己的错,一切,都是别人的问题。所以,三木莲太穿上这套兔子玩偶服。
所以,他拿起了那把刀。
砰砰砰。
“请进。”
坐在办公桌前喝着茶的井上老板,看着眼前的报纸对着被敲响的办公室门大声的喊道。门,被缓缓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灰扑扑的兔子玩偶,井上看了一眼后合上了报纸放下了茶杯。
“你怎么回事啊,现在可是工作时间。穿着玩偶服到我这里来,是要干什么啊?!”
兔子玩偶服里的人没有说话,他踏入了办公室向着井上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啊,回答我!你是想被扣工资吗?!”
兔子玩偶逐渐逼近,或许是杀意或许是这诡异,井上发现了一些不对。
“停下来,不许再靠近我了!”
兔子玩偶没有理睬,走到了办公桌前。井上直接站了起来想要掀开兔子玩偶服的头套,然而他刚站起来,头套却是直接被里面的人掀开,一个熟悉而狰狞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是他前不久刚开除的员工,三木莲太。
而在他高举着的手上,是正被灯光照射隐隐闪着寒光的菜刀。
没有过多的思考,事实上也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寒光闪过那把菜刀朝着井上的面门落下。
“等等!”
刀光闪过。
却没有任何的鲜血流出,寒光闪烁的菜刀此时此刻正插在天花板上,刀刃直至刀柄。不论是井上还是三木莲太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份突然起来的变化的确足够震惊。毕竟,桌子上还有一根刺穿了办公桌的冰锥。
下一刻,三木莲太转身要逃却是迎面撞上了一个拳头。拳头不大,却是直接将他一拳揍倒在地,不知道是他太过瘦弱还是拳头的主人力气太大。但不论是什么,至少井上知道自己不会死了。
“对...救救我,快!”
如此喊着的井上,却不知道在童兔的眼中,却是另一幅样子。
“就是这样,杀死他这个混蛋。居然想杀我,去死啊!”
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童兔笑了笑。
“有够难看的,恶心。”
看着地上趴着正在向后退,脸上有着鼻血、眼泪以及汗水,嘴里发出着意义不明的声音,那不论怎么看都恶心的要死的三木莲太。这句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却只有童兔知道。
拳头握紧不到一秒,童兔直起身子后便也随之松开。看着三木莲太童兔的眼中只有厌烦,随后抬起自己的左脚。用风元素压住三木莲太的四肢,鞋底迅速变大彻底占据了三木莲太的视野。
砰!
鞋面与人类面部触碰的声音其实并不大,倒是人类的头部撞击到水泥地面的声音挺大的。
第一脚下去,惨叫声回荡在办公室中,井上吓得向后缩了缩。
第二脚下去,惨叫声变小了一些,井上逃出了办公室。
第三脚下去,惨叫声变成了哀嚎,办公室中没有其他人。
第四脚下去,哀嚎声也变小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第五脚,并没有踩下去,童兔注意到了门口的身影。那个女孩,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更多的害怕。
“童兔,你...你在干什么啊?”
人类擅长将自己的恶意怪罪给别人,童兔自然也是...如此。
“他是一个杀人犯,我在惩罚他,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