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敏哭的李勇有些忐忑,他一边安抚着秦小敏一边环视一圈,“到底怎么了?情况很严重吗?”
秦志业叹了口气,主动开口道:“是心脏病,好几年了。之前怕你们担心,一直没告诉你们。现在医生说,必须尽快换心脏,不然的话,半年后……”
李勇皱着眉头,语气坚定:“那就换心脏,咱们有钱!我来得着急,只带了五万块。不够的话,我回去拿存折取。”
他轻轻拍打着秦小敏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呢!”
秦志业看着女婿,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遇到事儿了,爱兰放在心坎上的儿子不见了踪影。
倒是这个她看不上的女婿,拿着这么多钱,来救她的命了。
秦志业解释道:“钱不是问题,我和你娘手里还有钱。可是关键是没有合适的供体,其实过年的时候,医生就建议换心脏,可是等了半年了,也没等到合适的。”
心脏和其他器官不一样,像是肾源和肝源,相对来说都比较容易。
因为人有两个肾,就算是摘除一个也能活。亲人之间,配型成功的话,大部分都愿意捐。
肝源就更不用说了,人的肝脏是有可再生能力的。
理论上来说,捐完肝一段时间后,肝脏自己会再长回来。
但是心脏不一样,人只有一个心脏。
人是不可能在活着的时候捐献心脏的。
捐献心脏的人少,等着换心脏的人又多,所以有些病人,等到死,也没能等到合适的心脏。
秦小敏从李勇的怀里起身,抽泣着问:“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们可以早点想办法,也不至于现在……”
还剩下半年的时间,要是这半年再找不到合适的心脏怎么办?
秦志业叹了口气:“告诉你们有什么用,白白的跟着担心。这段时间我也联系了很多医院,有一些是治疗这方面比较出名的医院。但是一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消息。”
他低头,看着病床上的牛爱兰,低声道:“你娘是个要强的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她不愿意你们把她当成一个病人来看。”
秦小敏站在原地,怔楞了许久。
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忽然间就想通了。
过年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爹和娘两个人的确是早出晚归的,原来是来医院了。
还有这几年,她和娘吵了无数次架,可是每次她爹在旁边都是默不作声。
她时常觉得奇怪,因为她爹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
次数多了,她心中也会对她爹产生一些怨念。怨他在关键时刻,不肯为她说两句好话。
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爹的沉默,是害怕刺激到娘的病。
病房中,众人都沉默着。
秦小捷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也匆匆赶来了。
他气喘吁吁的推开门,看到病床上的牛爱兰,整个人顿时有些惊慌:“我娘她……她怎么了?”
秦志业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还知道过来?”
秦小捷整个人慌到不行:“娘她没事吧?”
“你刚才滚到哪里去了?”秦志业又问。
秦小捷神色仓皇,不打自招:“我有点生气,就开车出去逛了两圈。我以为我走了,我娘就觉得没趣,自己回家了,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早知如此,他肯定不会自己一个人走的。
秦志业和秦小敏、李勇三人这才知道,牛爱兰忽然晕倒的事情,和秦小捷竟然还有关系。
秦志业抬手就要打:“你这个混球,你说说你,成天不务正业,闯了多少祸?”
秦小捷害怕的躲到了秦军山的后面,“爹,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娘她实在是太固执了。我就跟她讲了两句道理,我没想故意气她的。”
病房内,又当着秦军山的面,秦志业不好太激动。
他忍着怒气,皱眉看向秦小捷,冷声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你娘都说了什么?”
秦小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爹还不知道他娘的晕倒和他有关。
他有些懊恼,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吗?
早知道就不说了,他肠子都快悔青了。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眼神不自觉的飘向秦慕丞和季元元等人。
怎么办啊?他该怎么说啊?也不知道慕丞他们都是怎么说的,他万一要是和慕丞说的对不上,那不是更麻烦了?
秦志业了解自己儿子,见他看向秦慕丞,眉头皱的更是紧了。
这件事情,难不成和慕丞还有关系?
李勇也跟着看向季元元。
他心中咯噔一下,有些紧张起来。
丈母娘的晕倒,可千万别和元元有关。
本来他们的关系就够紧张了,老丈人虽说夹在中间,但是对他的态度还是可以的。
要是真的……那老丈人……
眼见着气氛尴尬了起来,秦慕丞主动站了起来:“本来是打算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再说的,既然现在瞒也瞒不住了,索性我就说了吧。奶奶晕倒,其实和我有关系。”
他想着,反正牛爱兰等会儿肯定是要醒过来的。
到时候她肯定会把中午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家伙的。
站在牛爱兰自己的角度,她说出来的话,可能会有失偏颇。
还不如现在他站在一个公平的角度,将事情说明白。
给大家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到时候不管牛爱兰说什么,事情也不会变的太离谱了。
秦军山看向秦慕丞,表情十分的平静。
他一点也不担心,他相信孙子,有解决这件事情的能力。
“是这样的,我们中午去给小姨送吃的,结果我们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小叔叔和奶奶都在门口。”秦慕丞解释着。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住了。
秦小捷去找李淼?
特别是李勇,诧异的看着秦小捷,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而秦小敏,则是狠狠的瞪了秦小捷一眼。
弟弟的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
早在两年多以前,她结婚的那个晚上,就看出来了。
可是她以为,弟弟就是新鲜一阵子,等那一阵子过去,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