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齐光成功击杀黄熊后,社稷坛外大战很快结束。
星梅与凤秦楼主箫玉见事不可为,手中木斗放出乌光一扫,两人跨上彩凤瞬间远去。
姒乐康正欲追去,箫玉猛地吹动竹箫,刺耳之声打破先前奏响的种种乐章。被箫声凝聚而来的诸多祥云瑞光瞬间炸开,化作一股股狂暴的灵气在空中肆虐。
灵气形成风暴,当即将小半修士卷入其中,撕成粉碎。
姒乐康见此,顾不得追击,对州伯大喊:“动手。”
州伯祭起山河图,落在社稷坛上,双手覆上山河大鼎:“鼎镇山河,造化顺遂。”
一道柔和光芒自鼎中飞出,化作天幕散开。灵气风暴在光幕安抚下逐渐平息。
没了风暴,姒乐康立即带人上去抓人。有他出手,一众人等都翻不出手掌心。
饶是如此,仍走脱了一人。
有一羽衣修士变化身形成青色俊鸟,迅疾远去,如同闪电。众人追之不及。
姒乐康远远观望,自语道:“此鸟有鹰隼之意,凶猛不似正道。”
一干人等就此抓获,大战告终,凤秦楼也宣告破灭。
……
三日之后,谢松于青离观中演练三光灵水。
水光莹莹,清澈澄净,轻灵飘空,妙不可言。
谢松轻轻拂袖,三光灵水汇聚成一滴。这滴水上有日月星三光闪耀,已经十分接近三光神水。
他屈指一弹,水滴被他弹上高空,化作一片绵绵细雨落下。
观中植物受三光灵水滋润,个个青翠碧绿,株株生机勃勃。
“道友这三光灵水已算小成。”
青离观道法从木入手,木从水生。守道望着观中的新气象,心中十分欣喜。
谢松也笑道:“我这三光灵水以一滴三光神水为核心,已有如此气象。若是全部提纯为三光神水,那时就可开辟一条真正的天河。”
但他也知道,除非是仙台境,否则三光神水不可能真正圆满。
谢松如今只修《长生经》,无论是三光神水,还是金光峰传承,他都只是当做法术神通使用,灵力运转的核心还是道宫中的那道九阳长生妙气。
三光神水修成后,再想起明光圣人所施展的日月轮转神通,他察觉门中星元峰传承的《万星典》应该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万星典》绝对能修成圣人,至今历代众位峰主没有到达那种境界。或许不是因为峰主潜力不够,而是因为横在仙台二重天之上的天劫。
要想突破仙台三重天,必遭天劫。此天劫威力非比寻常,没有人敢轻易尝试。
放下仙台三重天的事不说,谢松生出了想把《万星典》重新捡起的心思。
谢松把玩三光灵水默默不语,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道兄可把尊师和白鹿道人一事理清楚了?”半晌后谢松收起水光,好奇问道。
守道长叹一声:“据道司和宗伯所说,白鹿道人偶然接触到落欢香后,对其沉迷。这时刚好凤秦楼和他接触,送上落欢香,以作拉拢。所以白鹿道人对凤秦楼行事多有忍让。
后来我师尊寻找玄牝教踪迹,找到凤秦楼,由此查到白鹿道人身上。白鹿道人担心事情败露,暗中偷袭师尊,却不料反被种下青冥缠神咒。
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
“那是谁给尊师送来的落欢香?”
“这个还不得而知。虽然我猜想是白鹿道人,但他已然身死,更不好查证真相了。”
见他脸色低沉,谢松安慰道:“不论如何,害死尊师的凶手已经伏法,你也可以安心了。”
守道点头不语,其中遗憾不言而明。
“对了,尊师友人之女可找到了?”谢松开口打破气氛。
青离观先观主冥灵子为追寻故友之女,才卷入这一场风波,若是这女再找不到,冥灵子死的可就冤了。
守道未及说话,一道声音在观中响起。
“已经找到了,她被洗脑后留在凤秦楼中当女奴,倒是没有遭受更多迫害。宗伯大人给凤秦楼中一众女奴解除洗脑后,已经发回了原籍。”
两人转头去看,却是姒齐光大摇大摆而来。
他忽视两人眼中不爽,径直坐下道:“那女子恢复记忆,已被送回了故乡。”
谢松看着他自顾自大口喝着桌上的茶水,冷冷问道:“却不知阁下在这件事当中充当一个什么角色?”
“我?”姒齐光大口喝下茶水,放下杯子咧嘴一笑:“我不过是受冥灵子前辈所托多多注意城中女子而已。”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一月之前冥灵子在大定河和他打听玄牝教踪迹,寻找故友之女踪迹。先前他并未在意,后来无意间知道凤秦楼和玄牝教有关,就起了心思。
这才有了之后大闹楼船一事。
“说到底,我只是想还冥灵子前辈人情罢了。”
听他这么说,守道眼中疏离才消去。能把师尊所托放在心上的人,必定不是什么坏人。
谢松却呵呵冷笑:“既然如此,阁下大可以真实身份与我等相交。”
姒齐光自言姓顾,但二人在凤秦楼大战时见他身上护体龙气,哪能不知道他是皇室众人。
而且护体龙气之精纯,显然不是普通皇室子弟。
姒齐光尴尬道:“顾姓是我母姓,我自称顾齐光也没什么问题。至于其它你们想知道的。”他深吸一口气,“没错,我真名姒齐光,是一个不起眼的大夏皇室子弟。”
他忐忑说出自己真名,虽然对身份还是没有说清楚。但有一点他没撒谎,相比于大皇兄和二皇兄在父皇身边的存在感,自己确实不太起眼。
两人对他的真名没什么反应,姒齐光这才松了口气。
“你既然是皇室子弟,想来宗伯他们应该是你找来的?”谢松突发提问。
姒齐光认真回道:“当日从你这得到信息后,我便将之传给了宗伯大人。玄牝教是大夏皇朝眼中钉,宗伯大人自然会出手。”
“白鹿道人的事也是你揭发的?”
“不。”姒齐光面色古怪道:“是他自己说的。宗伯大人只是诈了他一诈,他自己便露了马脚。见事情败露,他干脆自己说了,并主动要求参战以作投名状。”
“但你们显然不会留他。”否则也不会说出把白鹿道人交给青离观处置这种话。
“和凤秦楼勾结,便是和玄牝教勾结。这种事大夏皇朝岂能容忍,纵使青离观不要他性命,皇主也不会姑息。”
谢松微微一叹,白鹿道人向宗伯寻求活路,却不知对方早已将他抛起,何其可悲。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