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紫极神色复杂的看着阎流彩。
“你小心反噬吧。”
说完他一拂手撤去了天选台上的法力。
地面上的众人一见屏障消失,千魔宗赢了,反应不一。
千魔宗看台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掌声;紫霄宗众人的眼中则满是厌恶与后怕。
玄秋穿上了衣服,站在逐渐下降变小的天选台上,对着千魔宗的方向高举双手,享受着那边如潮的欢呼。
想起刚才自己光屁股在台上和别人打仗,他脸就是一红,极力压制住害羞的心情。
神识感应到后面紫霄宗的人上来治疗伤员拖走尸体,玄秋先对着千魔宗方向作了个揖,转过身向着那边走去。
紫霄宗的人怒视着他,眼底里还有一丝恐惧。
“小子,你来干什么。”一位长老挡在他的面前。
“治伤。”
简短回答之后,玄秋径直走向那位正吞服丹药的那位身材娇小的少女。
此时这位少女十分凄惨,四肢的肌肉完全被转化,可见森森白骨。其他地方的皮肤和肌肉也消失不见,隐隐能看见腹腔中的器官。
她的伤势是被玄秋的逆化灵力转化所致,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使用禁术。
故月凝香和紫华此时全在这位少女身边,凝香见到玄秋过来,只是点了点头。
玄秋刚想把手搭在少女的肚子上,一位高大的男弟子抓住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
“张成,放手!”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玄秋神识一扫,发现是和秦惜晚交手的柳如意。
听到大师姐的吩咐,这位“张成”给了玄秋一个警告的眼神,冷哼一声松了手,一转身向远处飞去。
就这样,在一群紫霄宗弟子和长老的包围中,玄秋为这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弟子疗伤。
“香儿姐,这位名叫?”
见她伤得太重,玄秋就向一边的故月凝香询问她的名字。
“杜鹃,其实也不用你治,还死不了。”
“杜鹃”自己无力地说着,然后就咳嗽起来。
玄秋摇了摇头。
“记得一开始咱们动手的时候,我向你飞去,你身上都已经有了一层淡淡的紫光了,却没有用紫光爆。”
此时虽然杜鹃的四肢还没有恢复,但是躯干已经好了大半,说话也更有力气了。
“你说那个啊。我若使用紫光爆,你又会像开始时那样,利用冲力袭击别人吧。”
玄秋深深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我觉得你很厉害。正是因为你放弃了紫光爆,转而仓促之间只能用另一种武技应对才会让你如此狼狈吧。”
“哼,我真荣幸啊。”
杜鹃感慨地说。
“之前我们和海族打仗,我曾经想过一个问题。”
因为他现在做的事情实在是特殊,所以大部分人都听着,没有离开。
一个千魔宗的人,竟然跑到紫霄宗的地方去给自己打伤的人治疗,在以前的三宗大比中从来没有发生过。
就连颁奖都推迟了,等着这位在三宗大比上大放异彩的年轻人。
“每次打仗的时候,勇猛、无私的人往往比胆小卑鄙的人更容易死,因为他们总是为了守护自己身后的事物冲锋,而那些胆小自私的都往后退。”
“这样的话所有的战争岂不是都消耗勇敢的人?胆小自私的人苟活,又会教育出胆小自私的孩子,几场大战过后,世界上不就都是胆小自私的人了。”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利他的判断,我觉得特别难得,我相当…嗯、崇敬。不能让你死。”
“所以看到你受伤,我心里不是滋味。想着得给你治。”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奈何场上很静,又都是修仙者,所以听了个**不离十。
“这。。。”
一时之间,全场寂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杜鹃沉默良久,说了声:“我欠你一个人情。”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玄秋看气氛紧张,就和故月凝香聊闲天。
“香儿姐,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凝香叹息一声,“我去了十万大山的另一边,那里有一个宗门……”
她讲述着自己在另一边的经过。
二十分钟过去,杜鹃的伤势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故月凝香也把自己的经历大致讲完。
想起刚才自己这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在天选台上露出的种种狂态和病态,她的心就是一紧。
“小弟,如果我没有去那边,而是待在紫霄宗。现在你就不是这个样子。”
故月凝香说着,眼睛微微发红。
“但是那样的话,我就不是我了,你也就不是你了。”
玄秋神使鬼差的说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皱起眉来,自言自语地开始说起话来。
“嘶~我为什么不是我呢?我突然觉得有一种使命感,我应该干什么呢?”
“如果我完成了自己应该干的事,我就是我吗?”
“不对!我怎么变得这么神神叨叨的了。”
玄秋摇了摇头,试图把自己脑中纷乱的想法甩去。但神识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滴晶莹的东西在空中落地。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却摸到两行泪痕。
“我哭了?”惊讶的看向自己湿润的指尖,玄秋有些发愣。
不仅仅是他发愣,三个宗门六七百人全都愣住了,难以想象是这样一个疯子赢了紫霄宗。
看到他这样,故月凝香再也冷静不下来,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流下。
杜鹃看着这个还在为自己治伤的人,眼神很是复杂——惊讶、感叹、恐惧全都有了。
“主人,别想了,到湖里游一下泳会好很多。”仙儿提醒到。
“伤也治得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玄秋说完一句就往千魔宗那边跑去,留下紫霄宗的人原地眼神复杂地看向他。
而等他刚出紫霄宗看台,青冷和乱天山的师兄师姐们围了过来。
“小师弟,担心死我了。”
秦惜晚上来抱住还是一脸懵逼的玄秋,也不管他满脸的血液就吻了上去。
感受着对方的柔软,玄秋原本无神的目光也有了聚焦。
“小师弟!回去还得再给你订制几套宗服才行啊。你是怎么长的尾巴呢?快给我看看。”
温红诗说着就掀起玄秋那被尾巴塞得鼓鼓囊囊的衣服——他穿上可费了不少劲。
秦惜晚打出一道灵力,在他这套衣服上面开了个洞,然后把长尾掏出来。
完全放松下来之后,一股深深的困顿涌上他的脑袋。
“师父,师兄师姐,四师姐,我好困,先睡一下。”
玄秋说完,倒在秦惜晚柔软有致的身上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