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瑟瑟,卷走一丝苍凉,巨鹿城中,安静的不起一丝波澜,各大势力蛰伏,其中风云诡谲多变。
一切鬼鬼魅魅,尽皆无声,三十万太平道精锐,就是最强大的威慑。
所有野心家,都在兵威下,瑟瑟发抖,人数上万,无边无沿。
一望无际的人潮,带来的压力,就像黄河决堤,其汹涌澎湃,让人望而生畏。
旌旗漫卷,随风飘扬,如一条条黄蛟,冲天而起。
此刻,调集了充足的兵源粮草,正欲一举攻破长社,剑指洛阳,一展宏图的张角却是昂首望天,望着那高高升起的荧惑,大放光芒的贪狼,七杀……脸上满是苦涩。
“他怎么敢的?就不怕大汉陷入万劫不复吗?”
…………
洛阳
太仆袁隗府中
一群袁氏族老正聚集在这里,讨论着时政变化,能为袁家带来什么好处。
“先帝在时,重用宦官,卖官鬻爵,苛政**,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张角掀起黄巾之乱,陛下在某之劝谏之下,已经决定权力下放各个郡县,届时各方士族都将伸手夺食争肉,我们该如何保证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伤及袁氏而夺得更多利益?”
“此事可是我袁氏一手推动,别的可以不要,大司农必须是我袁家的。”
“不错,合该如此。”
一位族老一开口就盯上了大司空之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无他,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更是在汝南深耕百余年,小官小吏的位置不过是随手拿来收买人心,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太尉属于杨氏,同为四世三公,没必要树敌,司马之类的掌控兵权的官位,多为外戚不宜沾染,以免最后遭受清算,那只有油水最肥的大司农了。
曹嵩不过宦官之后,相信其他士族也很乐意拉他下来。
“可,当今宠信张让之流,重用何进那屠夫,他们会让我等士族轻易如愿?”
一位族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呵!”
又一位族老冷笑道:“那就让黄巾多乱些时日,总有他们求我们的时候!”
“话虽如此,还是得有个度,须知玩火**。”
眼见族人言语愈发无妄,袁隗出言提醒道。
主家说话了,族老们没有人再说话,只是脸上皆是不屑的嗤笑。
自太平道谋划起事以来,多以符箓之术治疫救人收拢人心,连招买的余财都没有,即便如今黄巾之势浩荡,张角亲封的三十六方渠帅也多以兵家杀伐手段克敌,少有术法神通。
可见张角也不过区区术士之流,靠着几张符箓,或几手魇胜之术蛊惑人心,随便几个粗鄙武夫便能斩其首,何须在意?
“如今的朝廷,两名皇子幼若,能主事的无非就是宦官与外戚,无论是宦官还是外戚上为,打压的终归是我们士族。”
在族人们兴高采烈的商议着,如何与其他士族分割利益时,袁绍站出来冷静分析道,无疑是在所有人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就何进那杀猪的屠夫,书都没读过几本,再加上那群残缺的阉货,能敌我袁氏四世三公?”
“莫说他们之间本就不合,即使联合在一起,也能是我袁家,乃至整个大汉士族之敌?”
唱反调的是袁氏嫡出,袁术。
袁术斜睨着袁绍,不屑冷哼:“庶出就是庶出,只会长他人志气,没有半点儿心气。”
袁绍对袁术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连多余的目光都懒得施舍。
袁隗听着袁绍沉稳缜密的发言,止不住的点头,回头再看袁术,这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模样,不住的摇头,心中是止不住的失望。
袁氏的未来,今天该有个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