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个个明知必死,依旧义无反顾杀向至尊,即便连靠近都做不到就血染星空,一身血气精元做了至尊口粮,仍无一人后退逃跑。
盖九幽、姜太虚等一众后起之秀,如姬子一类大帝骨血,亦催动着极道帝兵血拼至尊,极道法则碰撞星空动荡不知陨落星辰凡几,大把的鲜血洒落,不知又有多少生灵为之葬送。
这一幕幕无不在刺激着叶凡,双目圆瞪,虎目充血,操纵着龙纹黑金鼎就要杀入战场,却被寒无衣轻而易举的镇压,龙纹黑金鼎发出一声颤鸣,万千龙影消散,化作一口香炉落入寒无衣手中。
“师父!!”
叶凡被镇压在虚空,如被天地囚禁,一身修为凝滞,炽热如大日的血气奔涌却被强横的肉身封锁在体内五俯震动,道宫震荡神祇哀鸣不断,哪怕是大龙脊柱都被自身血气震裂,七窍迸血,仍在奋力挣扎,欲要挣脱枷锁。
对叶凡近乎自残的行为寒无衣视之不见:“乖~现在除了证道与成仙,其他事都与你无关。”
说着手中托着合道花就要往叶凡嘴里塞。
叶凡发出阵阵悲鸣,悲痛欲绝:“师父,你曾经说过,仙者,掠夺万物灵气血魄,铸不灭之身,汲取万族气运,通登天之路,以万物为刍狗,无喜无悲,亦神亦魔,我原以为,那只是你对仙的揣测,未想,那竟是你曾经走过的路。”
“如今你欲以同样的路,助徒儿成仙,徒儿很感动,然大道独行,师父的道除了你他人如何能走通?就算能走通,这样的仙,徒儿不愿做,何况师父蜕去仙身,再入红尘难道不是后悔了吗?”
声声哀鸣,如泣如诉,寒无衣脑海中回望过去,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微微一愣,他似乎少了些什么。
“蠢货!”
“成仙之机百万年来多少天骄从凡俗走到极巅,灭绝**亲情,一次一次的在黑暗中沉沦,就为了那缥缈的传说,如今机会被人塞到怀里竟还百般不愿,简直愚不可及。”
始终关注着这里的至尊顿时对叶凡百般辱骂。
成仙!
那是他们抛下一切亲情,荣耀,自斩一刀堕入禁区,一次次掀起黑暗动乱收割万灵苟活,依旧难以乞求的东西,叶凡竟如今轻而易举的得到,丝毫不感激涕零,居然弃之敝履,让他们如何能不气。
“我等所要守护的岂是你们这种灭绝亲情人性自甘堕落的至尊能懂的!”
姜太虚高喝一声,再一次将神光打入恒宇炉,恒宇炉一震,一声长啸响彻寰宇,血凰振翅荡开皇道法则,撕下了黄金皇的一只胳膊。
“啊!”
皇血洒落,黄金古皇发出愤怒且悲痛的嘶吼,而在寒无衣出现就不知躲去哪里的黄金天女娇喝一声:“父皇接锏!!!”
黄金锏绽放极道光辉撕裂虚空落入的黄金皇刚刚恢复的手中,黄金锏在黄金皇手中跟黄金天女手中不可一日而语。
仅仅几个回合就将姜太虚操纵的恒宇炉打得节节败退,神王血大片洒落,气息不断消散,若无强横手段,落败不过早晚。
回望过去,细细对比,寒无衣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即没有急于寻回失去的东西,也没有丢失东西的烦恼与苦闷。
十分平静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从未后悔。”
随后转头问道:“怎么?你们不去清洗宇宙补充流逝的生机来这做甚,是还想着屠仙?”
“我堕入禁区,只是不甘化为黄土,留着性命去闯一闯那仙路,看看这世间是否有仙,从来就不是畏惧死亡。”麒麟古皇神色复杂的看着寒无衣道,身后跟着麒麟子麒麟皇女两兄妹,一侧是三个看不清面容的至尊,情绪莫名:“我等堕入禁区,已是心中有愧,如何还能加入其中。”
倒是有那么一个人,别具一格。
“无……衣,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入眼的是一位奇装异服的妙龄女子,风鬟雾影,阡陌窈窕,有霞晕霜染,晴岚流翠,犹淡脂素胭,可惜,强行呼唤寒无衣真名,遭受反噬浑身布满裂纹,如同一件破碎粘合的瓷器,将这一份美破坏得干干净净。
幸好,不是同属一界之人,不然就不是区区因果反噬,而是天罚降临。
而在这少女头上,戴着一枚温润的碧玉簪,一缕缕极道气息自上面逸散,分明便是一柄古皇兵!
瞥见那碧玉簪,麒麟古皇等人神色莫名,目光不断在寒无衣与少女之间轮转,同时悄咪咪的封住了叶凡跟麒麟子的嘴巴。
这女子他们认识,是来自仙陵的一位至尊,先前还是一副满头银发,满脸皱纹的老姬,现在来到寒无衣面前却是一位妙龄少女。
显然是点燃了最后的生机而至,所有的修士都会这招,不过大多是一灵力维持容颜,全靠一身修为硬撑,没几个会傻不拉叽的激发生机来达到青春常驻,更何况是油尽灯枯的至尊?这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身为至尊,想要恢复青春容貌,燃烧一点气血,或者微不足道的一丝丝修为即可,何必燃烧最后的生机呢?
寒无衣以天道法则扫过少女周身,为她抹去因果,道伤愈合,显露那绝美容颜,便准备继续跟叶凡灌药。
并非他突然良心发现,而是少女体内有着一道禁制,在不断吸纳天地灵气增强少女体魄修为,滋养神魂的同时,也在不断侵入少女的神魂与肉身,如今已经完全烙印在了少女的仙台与大龙脊柱,笼罩苦海与道宫,就好似与生俱来的一样。
若是有人催动禁制,顷刻间就能将少女的一切夺走,无论修为还是元神乃至一身磅礴血气,都将沦为他人嫁衣。
好巧不巧,这禁制貌似是他的。
既然是凡神精心浇灌,培育出的药材,在没有需要采摘的时候,寒无衣也不希望她会枯萎死去。
而在寒无衣为她抹去因果后少女笑了,娇魇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