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崩碎,无数自觉长生路断的修行武夫,嘶吼着朝着罪魁祸首杀去。
立在天际的寒无衣眯起了眼,要不是天道与他联手暗中消弭天界崩碎后坠落的碎片。
这大地上的生灵,必然在星火坠地的灾难中,去之**,哪还有这突破的机遇?
哪还有在这叫嚣的资格?
周身涌动气机悄然消散,一道彩色虹桥环住周身,映衬如神环。
有几个人满头白发的枯槁老人,御剑千里而至,看到依旧还在天际的寒无衣,眼中寒光一闪,引剑杀来。
刚刚进入虹桥,整个人就星星点灯的破碎开来,化作一道血雾,随风吹散。
拔地而起的大乾军中勇将,也被这等变故吓得生生止住,目光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被风携走的血雾拂过的地方,透着森森寒光。
那是剑影,围绕寒无衣周身百丈虹桥,居然是剑雨折射的反光而成。
剑雨无声无息,布满天际。
无声的杀机将寒无衣包裹,保护,任何胆敢靠近者,皆会悄然之间,被严丝合缝的剑雨无声无息绞碎成灰。
这一手,确实吓住了不少人,可依旧有着一些老不死的,朝着这个地方赶来,甚至是一些侥幸在天道劫杀下逃得一缕神魂的仙人,也潜伏在已经停手的大军之中,如同洞蛇窥视。
但,寒无衣根本就不在意,因为今天过后,这些苟延残喘的杂碎,永远只能做阴沟里的老鼠。
目光远眺,注视着远方天际,正朝着这里赶来的黑点,聆听人间,无数破镜武夫的喜悦,与咒骂,微微蹙眉。
“小泥人。”
“嗯?”
突然被点道的姜泥呆呆应声,歪头看向寒无衣。
“平日大多都是李淳罡在教你,为师倒是一天都没教过你,今天,就让为师认认真真的教你一次。”
随着话语的结束,一道流光从天际飞来,落入寒无衣手中。
那是一柄妖异的剑,剑长三尺四,一面剑刃一面梳齿,剑身血红,剑柄弯曲,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凶戾。
九霄霎寒,争如无事隐寒山,撩乱九天寒山河。
风铃无渡,云风暖,急风吹彻透骨寒。
一念戾生万骨枯,点点雪梅绽白衣。
口中法诀念动,妖异长剑之上爬上了薄薄寒霜,天气也骤然急转直下,飞起了小雪。
夏日飞雪,百年不遇的奇景突然降下,让无数人惊愕不已,痴呆的伸出手,感受到掌心的丝丝冰凉,表情更显愕然。
一剑暨出,天地失色,只有那冰蓝剑气,横贯天地,冰封万里雪飘人间。
一剑之下死去生灵无数,也斩去无数剑客剑心,或许这一生都要被困在寒无衣的剑下,亦如当年青衫李淳罡。
一剑把无数想要撼树的蚍蜉扫去,连带着一些,如今大乾负担不了的疆域一并封锁,等雪落千寒的寒意褪去,至少也得几百年,这个时间,足够大乾去发展了。
回首望着,已经洗去一身孽障的妆未然,孤雅独立的侯卿,懵懵懂懂的姜泥。
沉吟片刻说道:“我该走了。”
“师父你要去哪?”
“师父,你又到极限了吗?”
前者是姜泥,后者是侯卿。
寒无衣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眼天际正不断轰鸣的紫色雷海,那是祂在催促。
不久打破天界,多拿了点气运跟本源而已,至于一副要翻脸的样子吗?
“若你想来找我,就努力修炼,突破天地极限,倒时自有相见之时。”
“若是不想……我之前牵引入你体内的天地本源,足够让你与这方天地与世共存了,无忧无虑做个富家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