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李承真过得极其充实,他每天除了必要的功课雷打不动以外,还会专门抽出了几个小时入定养神,然后在夜半三更时跟着夏柳青修行新的法门。
他用了四个多月的时间,改变了自身十几年周天运转的法门,他现在搬运的周天远远要比之前的简洁,累积真炁的速度更快,而且真炁也更加的纯粹,不愧是真传妙法。
夏柳青只教导了他两个月,之后不知道得到什么消息,一边念叨着金凤儿,一边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不过李承真也算是基础夯实,学起这些手段来得心应手,法子他是一点没落,全学会了,不过有道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之后的种种,还得靠他对性命的参悟,是劫就度,是缘就悟。
不过夏老头临走的时候还是给他留下了一句话,应该算是劝诫吧。
“小子,我的手段你算是学全了,但是还早得很,你若是能听进去老头子的话,三年内不要用自身的性命去演神,耐着性子,用水磨功夫去锤炼自己的性命,若是不听,也由着你,这一切,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李承真从小深谙一个道理,听人劝,吃饱饭,这夏老头对他有授业之恩,又作为前辈给予他真知灼见,这番话他没道理不去听从。
不过有一个想法他还没有放弃,那就是三尸神是否能够作为代替品来演神?毕竟三尸神与元神和识神一样发乎于性。
若是一旦成功,那他便可以掌握五位神明的神格,不光是手段的丰富性大大提升,而且似乎还可以拓展出更多的法门。
比如说这五尊神是否可以相互有联系,以五尊神明为根基,布置一个阵法,这并不是异想天开,毕竟那全性四张狂里的雷烟火炮高宁,就可以施展一种以十二正经为根基的十二劳情症。
而且对于三尸神如何生发,李承真也有了一定的想法,他记得,在夏柳青所在的全性中,就有一位出名的高手,对三尸神相当有研究。
三魔派——尸魔涂君房!
这三魔派虽然听起来和魔道有关,但其本身反而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正派!
他们一般藏身于深山中,修炼时会先用法术将体内的各种**引诱出来,再对这三种**加以训练,甚至可以用于战斗,最后斩却三尸,三魔派之所以被称之为三魔,就是要斩却身体中的三种**,分别是贪,嗔,痴!
斩三尸后,虽然不能再依靠三尸战斗,但能获得前所未有平静的内心,前途将不可限量。
三魔派之前确实有斩去三尸的法门,但后来涂君房的师爷听说在抗日战争中折损了,斩却三尸的法门也失传了。
三魔派的修炼流程有着理想化的描述,但是这一法门同样有着致命的弊端,如果一直没有斩却三尸的话,三尸会不断消磨人的意志最终会反噬其心,这种死法会极其痛苦。
在三魔派的修行中,三尸分别指“上尸·彭踞“,“中尸·彭踬“和“下尸·彭跻“,这三尸来自我们与生俱来的的三种**,贪,嗔,痴,是**具象化的产物。
而三尸的概念最早出自东晋葛洪的《三尸集》,葛洪也被普遍认为是三魔派的鼻祖。
而那位创造了二十四节气谷,和八奇技的产生有着紧密相连的,大名鼎鼎的紫阳真人张伯端也提出:“由来庚甲申明令,杀尽三尸道可期。要得谷神长不死,须凭玄牝立根基。”
从这些零星的语言中就可以发现,李承真想要通过三尸法门来演神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三尸不能长存,不然必将反噬己身。
但若是斩去了三尸,他虽然得了个念头通达,那一身苦功也将白费。
李承真猜测,这应该也是没听说过有什么前辈尝试过三尸神的原因之一。
李承真暂时也没有头绪,但这种念头已经在他心里生起,若是放任不管,反而会愈加壮大,甚至形成执念也未尝不可能。
李承真心里慢慢有了主意,他决定先把这修三尸的法门搞到手再说,若是明知不可为,他也不再强求,就此消解执念。
若是侥幸得了道,那他也算是开创一派,在这异人的历史上也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过涂君房和夏柳青可不一样,这位尸魔前辈正值壮年,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来硬的指定行不通,那就只能从他的需求下手了。
李承真自顾自在心里盘算着,倒也不着急,每日还是自顾自地做着功课,行着周天。
…………
又两个月后,这簇梨园小院儿今日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李承真照样在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他今日的戏是定军山。
“头通鼓,战饭造,
二通鼓,紧战袍,
三通鼓,刀出鞘!
四通鼓,把兵交,
向前个个俱有赏,
退后难免吃一刀,
三军与爷——归营号!”
还没等李承真缓一口气,有人直接推门而入,这人进来以后也不磨叽,目光四下扫了一圈,瞅准了李承真,径直就走了过来。
来人年纪看着也就二十出头,长相不说帅气也算是英挺,只不过他现在脸上的表情看着很不爽。
“老李!什么意思?兄弟们现在请不动你了是吧!”金际银扯着那副跟他长相极其不搭配的大嗓门,直接就往台上冲,“老王那边可说了啊,今天你要是还不过去,就让我把你腿打断,拿轮椅推过去!”
“不是……金哥,你听我说,哎哎,你别揪我戏服啊!”李承真一时有些招架不得,“得,得,我跟你去还不行吗,你等我先把戏服换下来,这样坏规矩。”
“你小子一天这规矩那规矩的,赶我爷爷都啰嗦,”金际银白了他一眼,倒也先放开了他,“喊你是去喝酒,又不是给你灌毒药,你至于成天放我们鸽子吗?”
“难说,尘世如虎也如毒啊!”李承真摇了摇头。
“少扯那些有的没的,一天净故弄玄虚,”金际银说着又要来拉扯他,“我话可撂这儿了,你今儿要是不跟我去,我就赖你这园里不走了!”
李承真只能陪着笑,拉着金际银到了后台,规规矩矩的换了衣服,卸了妆,跟着金际银上了一辆不知名的车,直奔某家KTV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