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真想明白了这一点,心思一时间也没有那么郁结了,微微有了一些畅通之意。
就像是原著中诸葛青对那个中二病术士赵泰所说的,人要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完美主义是一种陷阱,一旦落入这种陷阱中,人就将踏入无休止的内耗。
他的修行中人和普通人犯的错误根本就是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他最终还是认识到了这一点,但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则是在这种内耗中惶惶终生。
李承真看向了手中的大面,看来冥冥中自有福缘,让他选择了今日唱起这场戏,代入其中后,反倒是点了他一手。
在这场戏中。
几乎齐主身边的所有人都带着掩盖自己本性的人格假面,曲意奉承,逆来顺受。
齐后忍受着嫁给弒夫者的隐痛,与齐主强颜欢笑。齐国的旧臣们卑躬屈膝,装聋作哑,极力奉承荒淫残暴的齐主。目睹生父被杀、生母被夺的悲惨境遇下的兰陵王,为了生存,干脆当起了宫廷乐坊的伶人可人儿,迎合当权者齐主的嬉笑玩弄。
戴上的假面使他的人格扭曲变形,在暴君的强权下忍气吞声、苟且偷生。
宫廷中的所有臣民们都带着假面,隐忍着自己的人性本性,与狼共舞。
其母为兰陵王带上了这大面,实际上也是为了他摘下了一种面具,这与赵方旭给他开的那剂猛药如出一辙。
让他抛弃自己现在所累积的那一幅做派,回归最自然的天性去做自己。
赵方旭站的位置高,看的也格外深远,他真如他自己所说,格外的会看人。
完全不输于那些老修行,或许用赵方旭自己的话来说,他在这世俗中,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看来,李承真还真得试试,这猛药,药效怎么样!
…………
半月后,一座高山上,李承真走在山间,身上的气息慢慢开始圆融,和着自然,显得相当和谐。
他那天想通后,意识到自己不能窝在家里,得出外面来走走。
李承真第一时间就想到得去搞定阵法的事,得去趟浙江的武侯八卦村。
但他想了想,还是否决掉了自己这一想法,他之前变强是为了求道,但他现在对自己的道路都产生了迷惑,一时间不知道继续变强的意义在哪里。
一定是境界来掌握力量,如果境界不到,有了力量,那么**就会膨胀,反倒是连累己身。
所以李承真干脆就什么都不多想了,看着头顶的五炁变化,根据自己气运最旺盛的那个方向,每到一处再重新找方向。
兜兜转转半个月,一路走到了山西境内,一路上走山拜庙,倒是还收集了不少信仰,最后走到了面前这座山下。
向当地人一打听,才知道此处原来就是所谓的绵山!
之前陆瑾所说的大罗宫,便在这绵山之上,三清上,曰大罗,代表是道家最高境界,大罗宫也是大罗仙境的意思。
大罗宫在道教中的地位就像是布达L宫在藏传的佛教中的地位那般超然,被誉为天下第一道观!
大罗宫中也确实陈列着大罗神仙,几乎无所不包,无所不含,再加上千百年来的祭拜,信仰之浓厚,可谓是首屈一指!
李承真抬手看了看,他的手上是之前陆瑾交给他的那把奇怪的钥匙,此刻居然也散发出了莹莹的光亮。
这柄钥匙的主人确实是绵山大罗宫人,也是爷爷的朋友之一,罗子义!
李承真挑了挑眉,一路误打误撞之间居然就来到了这里,说明这里确实是有他的福缘在。
李承真收起了钥匙,继续朝着山顶走去。
绵山大罗宫,作为出名的道教景点,来来往往的游客也不算少,而且和龙虎山,武当山那些地方不同,绵山大罗宫是完全在旅游局的掌控之内,根本没有所谓的后山。
这是因为绵山大罗宫的传承早就断绝了,甚至现在剩下的宫殿也是在残垣断壁中复建出来的一部分,而更多的痕迹早就在当年日军的侵略之下化为了尘土。
李承真上到半山腰处,在关卡买了门票,径直进了大罗宫中。
一进大罗宫中,李承真便能感受到非常浓厚的信仰之力,迎面而来。
李承真跟着这股信仰,一路来到了财神殿,财神店只是个偏殿,却比之前见的主殿围的人更多,不时有人往旁边的铜香炉上再续上一根高香,几乎把那香炉插的密密麻麻。
李承真取出五福神签,这财神殿供奉的财神众多,他径直走到了武财神之一赵公元帅面前,一拱手。
“赵公老爷容禀,晚辈借您信仰,降临神威,行走世间,若有冒犯之处,请您海涵。”
李承真话罢,深深一拜,紧接着便开始施展手段,牵引神像中的信仰之力流入他的神签中。
这财神殿信仰确实深厚,而且相当精纯,一时半会儿还难以吸收。
李承真看了一眼,见后面排队的人不少,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了几百块钱现金,掩盖着五福神签,将其投入了面前的功德箱里,叫它自己吸收去,反正一会儿牵引出来就好。
李承真自己则是在这财神殿中四处绕一绕。
财神殿虽是偏殿,但也相当的气派,毕竟每年都有不少善男信女的善款修缮。
李承真看了一圈,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这男子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站在财神面前,三跪九叩,显得相当的虔诚。
不多时,出去又排队一圈在另一个财神面前继续三拜九叩,如此往复循环,几乎要在每一个财神像面前都露个脸,似乎是生怕漏了一个就不灵了。
李承真觉得有趣,稍微靠近了些,就听着那个男子一边叩拜,一边念念有辞。
“财神爷保佑,让我讨个媳妇儿财神爷保佑,让我讨个媳妇儿……”
男人的声音不大,但李承真是什么人?作为一个异人,想听听一个普同人的声音还是太轻松不过。
他听清男人的话,顿时有些啼笑皆非。